“那您今晚還要住在辦公室?”
邱琰掃了看笑話的秘書一眼。
秘書立即恢復(fù)恭敬樣,“老板,我下去做事了。”
邱琰揮了揮手。
秘書離開后,邱琰拿起手機(jī),再次控制不住地?fù)艽蚯衩实氖謾C(jī)。
然而,邱檬依舊拒絕接聽他的電話。
邱琰頹然的將手機(jī)隨手扔到一邊,翻開桌面上沒處理的幾份文件,開始寄煩惱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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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果然是女人最愛做的事,當(dāng)邱檬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別墅后,感覺心情的確好了許多。
因為Rachel在幼稚園中午是不回來的,所以中午的時候,偌大的餐廳里只有邱檬一個人用餐。
雖然心情不好,胃口卻沒有她想象的那般糟糕。
吃完飯,她撫著撐著的肚子,坐在廳里的沙發(fā)上,無聊地打開電視。
電視上報道的正是她和他一起來到紐約定居的新聞,畫面上在機(jī)場的他們很是恩愛。
她呆呆地看著電視,逐漸失神。
她想他了。
她真沒用……
他昨晚剛搬去公司睡,不過是一天沒見,她已經(jīng)這樣想他。
可是,現(xiàn)在的他,也是在想她,還是在想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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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琰陰著臉從會議室里出來,“一個個都沒有在用腦袋想事情,什么事都要我來解決,那我要用高薪聘請他們來做什么?”
因為一個建筑項目的設(shè)計稿出了問題,邱琰在十分鐘前將公司所有的高層罵了個狗血淋頭。
Ada默默地跟在邱琰身后,心想著,邱小姐您快將老板帶回去吧,再這樣下去,老板會瘋的。
邱琰將文件甩在桌面上,氣得臉色鐵青。
Ada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邱琰倏地?fù)破鹱酪紊系奈餮b外套,“除了這幾份文件,還有其他的事嗎?”
Ada見邱琰要離開公司,心底大喜,連忙恭恭敬敬的回答,“沒有老板。”
邱琰冷肅步出辦公室。
可在邱琰即將離開辦公室的時候,Ada突然又想起了一件公事,忙道,“呃,BOSS。”
邱琰沒有停下步伐。
Ada趕緊追了上去,“BOSS,早上芭莎慈善機(jī)構(gòu)給您打來電話,邀請您今晚出席這個宴會……”
“這種小事也來煩我?”
“……”被老板兇了的Ada很是無辜,小聲嘀咕道,“我也不想煩您啊,可是這個慈善機(jī)構(gòu)之前就已經(jīng)給邱小姐打過電話,邱小姐說會參加,人家才打來給邀請您的……”
耳尖的邱琰聽到了Ada的嘀咕,他突然停下了步伐,挑眉,“你是說檬檬之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這個慈善機(jī)構(gòu)會參加今晚的慈善宴會?”
Ada惶恐的點點頭。
邱琰頓時一笑,“你馬上回復(fù)芭莎,我今晚會陪檬檬準(zhǔn)時去的。”
剛才被無辜兇了一頓的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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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
邱檬站在鏡前,比對著今晚出席宴會的禮服。
Rachel坐在床上,愜意地?fù)u晃著雙腿。
“Rachel,這件好看嗎?”
“好看。”
“那這件呢?”
“也好看。”
邱檬忍不住轉(zhuǎn)過身,秀眉蹙著,“甜心,你確定每一件都好看嗎?這件明明就很難看。”
Rachel咕噥,“媽咪,我是小孩子,我又不會看……你要穿得漂亮,你可以找爹地幫你看啊,爹地的眼光最好了。”
邱檬重新拿了件禮服在鏡前比對,低聲道,“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爹地最近很忙。”
“那爹地晚上會回來吃飯嗎?”
“不回來。”
Rachel立即從床上滑了下來。
邱檬急忙問,“嘿,你去哪?”
Rachel站在門邊道,“我要給爹地打電話呀,爹地怎么能忙著工作而不跟我和媽咪吃飯呢?”
邱檬橫了女兒一眼,“不準(zhǔn)給你爹地打電話,說了你爹地很忙。”
Rachel悻悻然回到床邊。
邱檬轉(zhuǎn)身走到女兒面前,蹲下身子平視著女兒,問,“不開心了?”
Rachel稚氣的臉龐上寫著失落,她撅嘴道,“我知道爹地媽咪是吵架了。”
“沒有,你誤會了,爹地媽咪沒有吵架。”
Rachel背過身,“我才不信……昨天晚上我聽到爹地跟愛莎阿姨說他要出去外面住幾天,要愛莎阿姨照顧好我們。”
“你個小鬼頭,就算爹地和媽咪吵架,這也是很正常的啊!”
Rachel小嘴翹得很高,老不高興道,“你們?yōu)槭裁匆臣苣兀俊?
“兩個人生活在一起肯定有摩擦啊!”
“可是媽咪不接爹地電話,爹地也不回家,這好像不是小小的摩擦。”Rachel精明吐出。
邱檬笑著抱住女兒,“大人的事你不懂……放心吧,爹地媽咪會處理好我們的事的,不用你這個小鬼頭操心。”
Rachel抱住邱檬脖子,“媽咪,你不要跟爹地吵架很久,好嗎?”
“為什么?”
“因為爹地一個人在外面住很可憐啊,今天外面還下雨呢!”
邱檬無言。女兒這是在擔(dān)心他在外面風(fēng)餐露宿嗎?真是她從小帶大的好女兒呀,就知道心疼他,她今天晚上都沒吃多少呢,怎么沒見女兒心疼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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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妝打扮好,邱檬準(zhǔn)備去參加慈善晚宴。
然而,在等家里司機(jī)的時候,一輛車子開到了她的身邊。
是他的邁巴-赫。
下著小雨,他的車子顯得格外的錚亮。
他打開車門,沒有撐傘,站在她面前。
愛莎在幫她打傘,看到他的時候,恭敬地喚了一聲,“邱總。”
他今晚穿著一身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裝,打著領(lǐng)結(jié),發(fā)型精心打理過,帥氣逼人。
她這才想到,芭莎之前打電話給她的時候也詢問過是否能邀請他,她當(dāng)時好像是回答芭莎那邊說可以。
現(xiàn)在看來,他今晚是接受邀請了。
細(xì)細(xì)綿綿的雨沾濕了他的西裝,他直直望著她,低沉開口,“就算要跟我冷靜一段時間,在外人面前,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維持一下恩愛?”
看到他,思念襲來。
她的手指緊緊地抓著禮服裙擺,卻平靜地逸出,“你去我就不去。”
邱琰擰起起眉,“你非要跟我分開得這么徹底嗎?”
邱檬淡聲回答,“我說過,我不想見你,我想冷靜一段時間。”
“可是我沒有辦法跟你分開,我很想你,跟你分開,我無心工作,我腦子里想的全都是你。”
邱琰伸手將邱檬擁在懷里。
愛莎撐著傘,意識到這一刻自己似乎不應(yīng)該在這里,她隨即退了開來。
雨落在兩人的身上。
邱檬被迫靠在邱琰的懷里,她的手并沒有回應(yīng)他。
他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我要怎么說你才能相信我是真的愛你?”
他的懷抱好溫暖,她真的好想回抱他,可是……
邱檬輕輕地推開他,禮服的裙擺落在地上,沾染了地上的泥土,她退出他的懷抱,毫無表情地逸出,“你真的要我相信你?”
他開心扶住她柔軟的雙肩,“是。”
邱檬點頭,“那好,你現(xiàn)在給瀟瀟打電話,你告訴她,你不愛她,當(dāng)著我的面,說一百次。”
邱琰開心的神色頓時僵住,擰起了眉。
“怎么,你做不到?”邱檬瞇起眼。
“我不想再將瀟瀟牽扯到我們中間。”
“你是覺得我這樣的要求很過分是嗎?”邱檬疏冷問。
邱琰無可奈何道,“這樣的要求,你覺得合理嗎?我跟瀟瀟已經(jīng)沒有半點關(guān)系,這么做,根本是在騷擾她。”
“不會騷擾到她的,因為我昨晚已經(jīng)跟瀟瀟說了,我說如果我有天嫁給了你,一定是在你跟瀟瀟說了一百遍這樣的話后,所以,我已經(jīng)跟瀟瀟道歉,要她幫我這樣的忙,我只想聽到你親口跟她這樣說。”
邱琰看著她,表情冷硬如石。
邱檬道,“現(xiàn)在你不會傷害到瀟瀟了,也沒有打擾她和江荀的幸福,你只要打這通電話,說一百遍,從此以后,我絕不會再跟你提到瀟瀟的事,除非你不要我,我也絕不會再懷疑你對我的感情。”
邱琰沒有回答。
邱檬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為什么不說話了?”
邱琰的臉變得晦暗,“我做不到。”
“為什么?”
“這根本就是一個無理的要求。”
“或許這根本就是一個你做不到的要求吧?”
邱琰再次沉默了下來。
他們之間的氣氛,如鉛一樣的沉重。
邱檬笑著吐出,“當(dāng)初在巴黎的時候,你曾經(jīng)跟我說,你愿意帶著我到瀟瀟面前,當(dāng)面跟瀟瀟說你不愛她,當(dāng)時你愿意,為什么現(xiàn)在不愿意。”
邱琰目光疏冷,唇抿成一條線。
邱檬的笑容里所了一絲痛意,“你當(dāng)時根本就很清楚,我絕不會跟你來紐約找瀟瀟印證,所以你當(dāng)時敢跟著我說的話,可是現(xiàn)在,瀟瀟就在離我們的遠(yuǎn)的地方,你卻不敢再說這樣的話。”你說啊,你為什么不說話?你反駁一句,你只要反駁一句,我的心就不會這樣的痛,為什么你不說話?
雨在這一刻變大……
他和她都淋在這大雨之中。
他們看著彼此,視線都是模糊的,而她的眼睛里,分不清楚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下一秒,邱檬提著裙擺,消失在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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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yán)铮衩实哪樕线有未干的淚痕,臉色卻已經(jīng)平靜。
她看著窗外,紐約市區(qū)的繁華在漸漸的向后走。
幸好剛才淋的雨已經(jīng)干了,禮服只是皺了些許。
揮去頰上殘余的眼淚,她拿出自己的隨身小包,補(bǔ)了一下妝容。
外國司機(jī)一直看著邱檬,總覺得邱檬是個名人,很是熟悉,可又叫不出邱檬的名字。
車子終于在酒店的門前停下,下車的時候,或許是看到邱檬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計程車司機(jī)好心地幫邱檬撐起了雨傘。
邱檬沖計程車司機(jī)笑了笑,酒店的侍者已經(jīng)撐傘過來。
跟隨酒店侍者而來的還有一批蜂擁的記者。
計程車司機(jī)看到這樣的畫面,頓時怔忡。
酒店的侍者恭敬道,“邱小姐,感謝您的到來。”
邱檬依然是微微笑,大方優(yōu)雅,美麗動人。
記者們一直在搜尋著邱檬的周圍,沒有發(fā)現(xiàn)期許中拿到英俊偉岸的身影,記者中開始有人提問,“邱小姐,邱總沒有來嗎?”
“我們收到消息,邱總今晚會陪邱小姐您一起出席這個慈善宴會的。”
“是啊,邱小姐,怎么不見邱總呢?”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令邱檬有些無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