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江荀跳下床,怒罵出聲,“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俞瀟瀟緊緊地抱著被子,視線在他腰間那簇硬鐵上。
江荀重新欺了上來,用最后的耐性哄她,“乖,你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嗎?”
俞瀟瀟怔怔地看著他,先是搖頭,再是點頭。
“你想我生?”
“不。”
“那……”
“我就是很害怕。”
“我哪里讓你覺得害怕了?”
“我不知道……”
“那你想不想?”
俞瀟瀟羞澀,點頭。
江荀輕捧起她無辜而純真的臉龐,“我答應你,我慢一點,好不好?”
俞瀟瀟愣愣點頭。
“來,你幫我……”
他拉著她的手,由她指引,逼著她不容退縮。
天知道他現在隱忍得有多難受……
俞瀟瀟怯怯地扶著他的腰,一直在猶豫。
他誘哄她,“是不是很難受?”
“是!
“我保證等會兒就不難受了。”
“我可以相信你嗎?”她瞪著澄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她覺得她此刻就像是處于夢幻之中一樣,看著他的時候,時而清晰,是而迷離……
每一次她將他看清晰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快要想到他是誰,又突然神志不清……
“江……江……江荀”
口不由自主地逸出這兩個字,她的心突然間就像揪了起來。
他看見了她擰眉的動作,理智也在這一刻開始恢復。
俞瀟瀟僅僅只是出于本能想起了他的名字,但是酒精上腦,她越是想要去想清楚,頭越是疼……
他倏地從她的身上起身,兀自套上襯衫褲子。
俞瀟瀟跟著起身,又伸手將他抱住。“別走……”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離開,她就很想抱著他。
他的氣息很好聞,很容易就能讓她產生眷戀。
她貼上來的身體依舊是滾燙的,他清楚是她體內的藥物又在作祟,他扳開她手。
她不愿,又纏了上來。
“不說說喊停嗎?”
“我……我能說繼續嗎?”她那樣的渴求,雙頰滾燙得不像話。她又記不得他叫什么了……
“如果你知道你今晚做了什么事的話,我想你一定會恨自己!
這一次,扳開俞瀟瀟的手,江荀沒有再給她機會,徑直離去。
--------
隔日。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入室內……
俞瀟瀟被光線刺激得動了動眼睫,幽幽從睡夢中醒來。
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頭疼得厲害……
她嚶嚀了一聲,扶著沉重的額頭,慢慢地坐起身。
被子從她的身子滑落,一陣涼爽襲來,不適應這種感覺的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這一眼卻教她仍舊惺忪的眼眸猛地睜大。
她幾乎第一時間拉起被子,臉色因驚嚇而煞白。
怎么會這樣……
腦海中的思緒開始飛速流轉。
參加宴會,然后看見他和邱檬在一起,然后邱琰送她回來,再然后……
俞瀟瀟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再然后的事她怎么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她是在邱琰的車上睡著了嗎?
如果是睡著了,她怎么會在這個陌生的酒店……
俞瀟瀟再度環顧了四周,努力找尋可以勾起她記憶的東西……
終于,在看見那個酒柜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記起了一些。
她感覺很熱,然后起來找水喝,不知怎么的就看見那瓶紅酒,因為渴就一直喝……
視線望向酒柜處的空瓶子,她這才意識到,她此刻的頭部疼痛,是昨晚宿醉的結果。
懊惱自己怎么會莫名其妙地在這個酒店,不止喝酒,還……
俞瀟瀟拉開被子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絲不掛讓她的頭更痛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
她怎么會在這床上……
為什么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任何女人若是遇見俞瀟瀟現在這樣的狀況,心情恐怕都好不起來,更會惴惴不安。
俞瀟瀟頭痛得根本就沒辦法想事情,她隨即擁著被子起身。
身子還有些搖搖晃晃站不穩,她在床上定了好一會兒,這才能站穩下床。
看著凌亂的床,她的視線倏地注意到床上的那件男性襯衫。
她蹙眉,走了過去,拿起床上的那件襯衫。
幾乎在觸及到襯衫的布料時,她就已經意識到什么。
這是他慣穿的襯衫牌子,她還問過他為什么不選擇其他的牌子,他當時回答她說沒有時間。
后來她就去買過幾次襯衫給他,是她挑選的襯衫,當然各種牌子都有,可穿在他身上的效果一樣,全都那樣的英俊帥氣,他就像是天生的衣架子,根本就不挑衣服。
再后來她覺得她也沒有必要幫他選牌子了,反正效果都一樣。
這件襯衫,怎么會這么巧合就是他穿的那個牌子?
如果說俞瀟瀟只是懷疑還不能夠確定,那此刻立在桌面上的一只腕表卻令她的呼吸抽緊。
無意間看到那個腕表,她走了過去,將腕表拿了起來。
她可以確定這個腕表就是屬于他的,因為全世界也只有他擁有這個表……這是XXX設計師為他設計的,全球限量就一只,純手工打造,價格自然不用說。
天……
這里不會是他的房間吧?
俞瀟瀟怔忡,愣愣杵在原地。
在始終都想不起事情的全過程后,她開始找尋自己的衣服。
她在房間里找了一遍,只看見她的晚宴包,其他并沒有找到,她于是走到浴室。
令她惶然無措的是,她昨晚穿禮服,還有她貼身的衣物,此刻竟全都躺在地上。
她恐怕再也無法安慰自己昨晚可能什么事都沒有……
呆呆地將禮服重回身上,俞瀟瀟支撐著自己乏力的身子,步出套房。
房門一打開,一名侍者就已經恭敬彎腰,用英語道,“邱小姐好!
邱小姐?
俞瀟瀟被這樣的稱呼搞懵。
“邱小姐,您要去哪,我幫您叫車吧?”
“不用了。
婉拒侍者的殷勤,俞瀟瀟兀自走進電梯。
身體里還有昨晚殘留的酒精,她有些無力地靠著電梯,看著電梯數字的慢慢降低,思緒恍惚。
直到電梯“!钡穆曇魝鱽恚釣t瀟這才恢復意識。
走出電梯,俞瀟瀟從晚宴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她給邱琰撥去了一通電-話。
邱琰手機提示打不通……
俞瀟瀟無奈走出酒店,站在路旁等計程車。
時間臨近中午,計程車不算很多,俞瀟瀟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一輛,偶爾駛過的也都已經載著乘客。
頭還很疼,加上中午的陽光熱烈,她竟感覺有些暈!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昂貴的黑色轎車停在了她的腳邊。
她忍著暈眩抬眸,駕駛位的司機已經從車上匆匆走了下來。
是歐凡。
歐凡此刻已經扶著俞瀟瀟,輕聲道,“俞小姐,總裁請您上車!
俞瀟瀟看著那黑色車窗內隱約的輪廓,遲疑在原地。
他知道她在這里,這么說……昨晚,真的是他?
“俞小姐,上車吧!”
歐凡已經替她打開車門。
車后座上,他在翻著財經雜志,并沒有看她一眼。
想到昨晚的事必定要去搞清楚,在猶豫不決中,她還是坐進了車廂。
車廂內的氣氛有著莫名的一種詭異……
她坐在他的邊上,能夠嗅到屬于他的氣息,透著一股寒冷。
車子行駛在路上時,他將財經雜志放在了一旁,轉過俊逸的臉龐看向她,“昨晚,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猛地轉過臉看向他,俞瀟瀟無比驚訝,“什么……解釋?”
“你昨晚跑來我的房間,死活要跟我上床……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
俞瀟瀟眼眸瞪得更大,眼底皆是難以置信。
江荀的視線投向前方,側顏的線條冷毅,低沉的嗓音冷淡,“這半年來,你努力維持的高傲哪去了?”
俞瀟瀟紅了臉,努力保持著冷靜吐出,“你胡說,我昨晚根本就沒有……去你的房間。”
江荀嘴角扯出一抹笑,“看來你是知道酒店的保全‘無意間’將昨晚的監控記錄給弄丟了,所以即使人從酒店出來,也不愿意承認。”
聽出他話底的嘲諷,她冷聲質問,“你什么意思?”他是說她在故意設計嗎?
江荀再度看向她,瞇起詭譎的黑眸,不徐不疾地吐出,“我的意思就是你想的意思!
“不管你信不信,昨晚的事,我不知道……我甚至到現在也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江荀嘴角樣起一抹弧度,“那要我替你回憶起來嗎?”
看著他并不信服的嘲弄表情,俞瀟瀟輕輕地咬住了唇瓣。
江荀陰鷙地睇著她,好像要將她逼到無路可逃。
俞瀟瀟沉默了下來。
“看來你是真的想要我跟你回憶起昨晚?”
這一秒,俞瀟瀟慢慢地松開被自己咬得有些泛白的唇瓣,視線卻并沒有退縮地跟他相視,她平靜地吐出,“你確定我昨晚擁有正常的意識嗎?”
看著她沉著且淡然的反應,江荀俊顏上的冷毅線條愈加的繃緊。
俞瀟瀟略顯蒼白的臉龐卻始終的緩柔。
就在車廂陷入靜謐的這幾秒,俞瀟瀟的時候驟然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邱琰的號碼,俞瀟瀟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的柔和。
她按下接聽鍵,“邱醫生……我也正想找你……好,我在XX酒店附近,我在這里等你!
結束通話,俞瀟瀟轉頭看向身邊清冷的男人,“對不起,我有事,你放我在路邊下車吧!”
江荀視線落在前方,俊顏冷漠。
俞瀟瀟看江荀沒有回答,于是再說了一遍,“請你……”
“停車!
江荀毫無溫度的聲音打斷了俞瀟瀟的說辭。
俞瀟瀟看向車窗,車子已經?吭诼愤。
俞瀟瀟徑直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豈料,在她下車的那一刻,一道幽冷的聲音響起。
“下個月初會舉辦禹安的周歲宴,我希望你不要以各種名目來宴會上見禹安,因為,我不想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