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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名保鏢的監視和跟隨,俞瀟瀟最終哪也去不了,無奈回到江荀的公寓。
俞瀟瀟當然可以打電話報警狀告江荀的人身禁錮,但她不想要這么做,一方面她并沒有想過要真正跟他撕破臉,另一方面禹安還在江家,只有他才能夠令禹安回到她身邊。
不允許自己胡思亂想,為了打發時間,俞瀟瀟拿出手機,坐在廳里的沙發上開始玩游戲。
不自禁的,打開手機的那一刻,她腦海中便閃過了她和江荀在奧爾頓某小旅館相處在一起的畫面……
他說要替她賺回欠在游戲里的分數的,雖然他只玩了幾盤,但是每盤都贏,可還是沒能將欠下的分數全贏回來……看來以后他也不可能再幫她贏了!
夜越來越深,玩到手機也沒電了,江荀依舊沒有回來,最后,俞瀟瀟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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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俞瀟瀟就醒了。
她環顧了四周一眼,發現她依舊在他的公寓里,不過此刻已經在他房間的床上。
俞瀟瀟迅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幸好,衣服完好無損……
俞瀟瀟于是看向自己的身旁的位置,沒有凹陷,沒有那股殘留的男性氣息,看起來空空蕩蕩,顯然,他昨晚沒有在這個房間睡覺。
俞瀟瀟正要移開視線,卻忽然注意到床頭柜上留下的一張紙條。
俞瀟瀟將紙條拿了起來,瞥見了紙條上他的字跡。
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不想打擾你,只想跟你說聲,我在法國處理望城項目的競投事宜,無論你有怎樣的想法,等我回來再說。
俞瀟瀟放下紙條,輕嘆了口氣。
她還能有什么想法,對他,她早已經沒有任何想法……
下床,俞瀟瀟簡單梳洗了一番,她決定去江母昨日所在的醫院一趟。
江荀雖然派保鏢跟著她,但似乎不限制她的自由,所以她想去醫院找江母談談。
她真的很想兒子,她沒有那個耐性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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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計程車,俞瀟瀟很快就來到醫院。
俞瀟瀟抱著一束花,伸手準備敲開病房門時,正巧聽見江母和邱檬對話。
“檬檬,你放心吧,江荀他最怕我不高興,他不會再惹我生氣而和俞瀟瀟走到一起的……”
“Aunt,你下次別這樣了,我真以為你在機場暈倒了,嚇死我了……”
“呵,我不演得逼真一點,你怎么會將江荀喊來,Aunt真擔心你會因為俞瀟瀟而打算放棄……”
“Aunt,我不想利用您來逼迫江荀娶我,我尊重他的選擇,如果他的心底真正有的是俞小姐,我也會祝福他的。”
“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都替別人著想……檬檬,你給江荀一點時間,他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他現在這樣的鬼迷心竅,也不知道是不是俞瀟瀟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我覺得俞小姐不是那樣的人……”
“哼,她若不是那樣的人,現在又怎么會住在江荀的公寓里……”
“她是為了來接禹安吧!”
“這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她要真的沒有打任何鬼主意,就不會那樣恬不知恥地爬到江荀的床上。”
俞瀟瀟沒有再繼續聽下去,伸手敲了敲門。
里面正在對話的兩人被打斷,驀地,屬于邱檬的腳步聲傳來。
俞瀟瀟深深吸了口氣以掩飾自己此刻的心境,房門正好在此刻開啟。
依舊是邱檬率先打招呼,“俞小姐?”
俞瀟瀟淡淡一笑,“邱小姐,你好!”
邱檬友善道,“你是來看Aunt的嗎?”
俞瀟瀟如實回答,“對不起,我只是有話想要單獨跟江老夫人說說。”
邱檬連聲答應,“那好,你進來吧!”
俞瀟瀟點頭,走進病房。
邱檬悄聲無息地離開了,房間里只留下江母和俞瀟瀟兩人。
江母見到俞瀟瀟臉上呈現很明顯的不悅,“你來做什么?”
俞瀟瀟將買來的花束插在床頭柜上的花瓶里后,這才走到江母的面前,回答,“江老夫人,不管你信不信,我來紐約只是為了來接禹安,我希望你將禹安還給我。”
江母本就沒有病,此刻立即就從病床上坐起身,憤憤道,“你別說得這樣冠冕堂皇了,俞瀟瀟,一直以來我對你的感覺都很好,即使知道你是葉流紫的女兒后,我也盡力做到不去刁難你……但我沒有想到,原來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不要臉的人!!”
即使到了此刻,俞瀟瀟依舊保持著尊敬,“江老夫人,請您不要這樣說。”
江母冷哼一聲,“你不想我說,是怕我說到你心坎里去了,是嗎?”
“江老夫人……”
俞瀟瀟想要說什么,江母已經打斷,“我說你們俞家是不是盡出不要臉的人,你媽媽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明知道江荀身邊已經有了邱檬,卻還要刻意要來搞破壞,你怎么這樣的不要臉,江荀都已經不要你了,卻還是要死皮賴臉跟他扯上關系!”
江母所說話,一字一句都像一根針扎在俞瀟瀟的心頭,尤其是最后那兩句,讓俞瀟瀟感覺到凌遲一般的痛楚。
見俞瀟瀟低下頭,江母冷聲道,“怎么,不說話了?”
江母并不知道,此刻,眼淚依舊在俞瀟瀟的眼眶中打轉。
她沒有看江母是因為不想讓江母看見她這樣無助的一幕,于是她強忍著喉間的酸澀,平靜回答,“江老夫人,其實你可以放心,從我知道江荀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報復俞家后,我就沒有想過再跟江荀再一起……”
江母怒斥,“你居然還說這樣的話,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江荀在一起,你現在住在江荀的公寓里又算什么?”
俞瀟瀟如實道,“我是被你兒子逼的,如果你不信,你盡可以去問現在就在外面守著我的那兩名保鏢。”
江母立即回答,“俞瀟瀟,現在你跟說什么我都不會信了……你如果真的想要我相信你,除非你可以向我證明你已經不在乎江荀。”
俞瀟瀟問,“你想我怎么證明?”
江母沒好氣道,“你自己去想辦法!”
俞瀟瀟點頭,“好,如果我證明給你看,你能將禹安還給我嗎?”
“那是自然的,禹安的撫養權本就屬于你……在你證明你自己前,你大可以放心,我是禹安的奶奶,我會將禹安照顧好。”
“我怎么能知道你會不會是在騙我?你說過你想禹安回到江家的。”
江母眸光冷淡看著俞瀟瀟,“我一把年紀,絕不會做出食言的事,何況我若是想要抱孫子,以后江荀和邱檬也會給我生孫子的。”
江母的話,又一次在俞瀟瀟的心底蕩起了不小的漣漪。
想起從前跟江母相處得那樣好,如今她們卻變得像是仇人見面一樣,俞瀟瀟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沒有允許自己在江母面前流露出太多低落的情緒,俞瀟瀟以平靜的語氣道,“江老夫人,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請你務必要讓人照顧好禹安。”
“我自然知道。”江母冷聲回應。
俞瀟瀟放下了顧慮,隨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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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醫院的那一刻,眼淚撲簌簌從俞瀟瀟的眼眶滑落了下來。
生完孩子以后,她就沒有這樣的難受過……
她本來就沒有想過她跟江荀能有新的結局,可那些冷酷無情的話自江母的口中逸出,卻還是那樣準確無誤地傷害到了她……
江荀都已經不要你了,卻還是要死皮賴臉跟他扯上關系……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帶著禹安,永遠永遠都不會再跟江家的人有任何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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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巴黎。
某露天高級會所內,坐著兩名西裝革履,氣質非凡的男人。
韓辰川靠在椅背上,看著對面的人,眉宇間略有愁容,淡淡道,“望城這個項目看來沒有那么好拿下……”
江荀同樣靠著椅背,相較韓辰川的愁思,他執著酒杯,臉上平靜得看起來沒有絲毫的變化。
韓辰川揪起眉心,“這件事我始終覺得奇怪……羅賓遜跟你一直很好,之前跟我在Y市談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昨晚在競投宴會上,我按照他之前給我的競投數目,竟和‘哥比亞’達成平手,這件事一定有問題。”
是啊,羅賓遜將內幕消息給了韓辰川,那么韓辰川只要參考羅賓遜給出的可盈利范圍內的最高數目競投,“辰川”想要拿下望城項目便不是件難事,可誰想到,法國的“哥比亞”公司卻報出了跟“辰川”一模一樣的競投數目……
這樣巧合的時間當然很難發生,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羅賓遜在給“辰川”內幕消息的時候,同樣也將消息給了“哥比亞”!
江荀執起酒杯輕抿了杯中的紅酒一口,須臾,緩聲吐出,“羅賓遜那邊已經跟我打過電話,解釋為他根本也沒有料到‘哥比亞’會那么準確就投出那個數目。”
韓辰川哼一聲,吐出,“這樣的解釋顯然只是在掩飾!”
江荀不置可否。
這一刻,韓辰川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認真地問,“你和羅賓遜的侄女邱檬還在交往嗎?”
江荀抬起眼皮瞟了韓辰川一眼,“為什么這樣問?”
韓辰川道,“我聽說羅賓遜很疼這個侄女,他會突然變節,一定是跟你近日跟邱檬的關系有所改變的原因。”
江荀沒有回答。
看著江荀的反應,韓辰川沉穩冷毅的臉龐上呈現微微的鐵青,壓抑著吐出,“雖然我不相信報紙上報道瀟瀟來紐約找你是意欲和你復合,但我已經可以確定報紙上拍到的瀟瀟出入你公寓的畫面是真實的,否則也不會惹到邱檬。”
江荀何其敏感,半瞇著的黑眸斜睨了過去,“你此刻究竟是在關心你的項目無法拿下,還是在關心俞瀟瀟現在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