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荀語鋒突轉(zhuǎn),所有員工頃刻間乍然抬頭。
驀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不敢相信在挨罵過后還能得到這樣的鼓勵。
這一刻江荀扣好西裝扣子起身,大步離去。
秘書趕緊尾隨。
隨之而來的,一道道巨大的歡呼聲在沉悶嚴肅的辦公室傳來。
“老大萬歲!”
“老大,我們永遠為你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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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著身后的歡呼聲高昂,江荀的嘴角噙起一抹淡笑。
秘書陳琳跟在江荀的身后也因為那翻倍的獎金而興奮著,忍不住問,“總裁,您剛才差點沒嚇死他們。”
“是嗎?我是這樣兇的人?”
陳琳不敢回答。
江荀嘴角的笑意愈濃,“不挫挫他們的銳氣,他們不會更賣力替‘江天’效力。”
陳琳笑,“總裁這招高,讓他們猶如從地獄到了天堂!”
江荀但笑不語,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陳琳跟著走了進去,將抱著的一打文件放在江荀的辦公桌面,又道,“總裁,您最近的心情似乎莫名的好啊?”
江荀翻開一份文件在下方簽名,埋首在文件上,回答,“哦,你有這樣的感覺?”
陳琳用力點頭,“是啊,我為總裁您效力這么多年,沒看見您心情這么好過!”似乎從老板上次回來,心情就已經(jīng)變得很不錯。
江荀又只是淡笑。
陳琳倏然八卦地問了句,“總裁,是不是因為跟邱小姐的好事將近啊?”
“多話!”
“嘿嘿,我只是幫身后那幫八卦的同事問的。”陳琳跟隨江荀多年,也被染得一肚子黑水,一下子就將罪名全都推到那幫只敢八卦絕不敢問的無辜同事上。
江荀原本泛著笑意的俊逸臉龐上多了絲淡淡的不自然,倏地嚴肅了聲音,“去做事吧!”
“是。”善于察言觀色的陳琳感覺到老板有點微微的不對勁,趕忙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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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面前成堆的文件,江荀疲累地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驀地,他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打開里面儲存的視頻。
這是一個很溫馨的畫面。
美好的早晨,俞瀟瀟從床上起身。
她像一只小貓一樣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后低頭對自己肚子里的寶寶道,“小寶貝,又是美好的一天,我們一起為未來努力哦!”
在跟小寶貝早安后,俞瀟瀟將眸光睇向了鏡頭。
“對了,小寶貝,這是你爹地買的毛絨玩具……他好笨哦,這么大一只可愛熊,他居然現(xiàn)在就買給你玩,而且這還是女生喜歡的東西……”
江荀凝睇著畫面中俞瀟瀟淺笑盈動的樣子,深深著迷。
許久才關閉視頻,眸底是少有的柔情。
“老板。”
歐凡從外面走了進來,打斷了江荀的沉思。
江荀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眸光恢復平日的冷肅,“查到了嗎?”
歐凡搖頭,“韓總?cè)羰怯行囊颖埽峙氯魏稳艘膊椴坏健!?
是啊,江荀曾經(jīng)花了那么多年時間去找韓辰川的下落,也不曾尋到蛛絲馬跡。
若不是因為俞瀟瀟,韓辰川恐怕永遠都不會暴露出他的身份。
江荀嘆了口氣,“也罷,他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不用再查了。”
“是。”
“通知賓臣將飛機加滿油,一個小時后我要離開紐約。”
歐凡訕訕一笑,“總裁是要去見想見的人吧!”
江荀依舊表情嚴肅,語調(diào)卻是舒緩,“你也這么多話?”
感覺到江荀心情好,歐凡忍不住多說了一句,“總裁好久沒去見邱小姐,也怪想人家的,是吧?”
江荀睨了得力下屬一眼,“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去法國?”
“啊?”
“去奧爾頓!”
歐凡定在原地一秒,聲音變得囁喏,“是,我這就是通知賓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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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頓。
俞瀟瀟正坐在廳里靠著窗邊的沙發(fā)上發(fā)呆。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又半個月過去了……
他上次來這里好像還是昨天發(fā)生的事……
最近在紐約的報紙上也沒有看見他的消息,究竟是他都在忙著工作,還是他不在紐約了呢?
不在紐約,那應該是在法國吧?
聽說有報社愿意出高價買下他宣布婚期的消息,現(xiàn)在他該是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中吧?
“瀟瀟,瀟瀟……”
姐姐的幾句呼喚才將處于失神狀態(tài)的俞瀟瀟叫了回來。
“姐!”
正在做晚餐的楊羽珊從廚房探出個頭,“門玲都快被人按破了,淺淺又在樓上復習功課,你去開下門。”
“好的。”
從沙發(fā)上放下雙腳,俞瀟瀟起身,走向房門。
隔著門板,江荀可以清楚地聽見里面?zhèn)鱽淼哪_步聲。
然后,那一抹他渴求的身影與甜蜜嗓音出現(xiàn)在打開的門皮后。
“誰……”
俞瀟瀟看見眼前的男人,詢問的話全數(shù)卡在喉嚨里了。
“我。”江荀很自然地應答。
俞瀟瀟怔怔地看著前一刻還在她腦海中徘徊的俊逸臉龐,愣愣逸出,“怎么……怎么會是你?”
楊羽珊沒聽見人進來的聲音,害怕俞瀟瀟有事,隨即拿著鍋鏟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問,“瀟瀟,誰啊?”
楊羽珊剛剛走到門邊,也被此刻出現(xiàn)的江荀驚了一下。
“呃……”楊羽珊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對于遠道而來的我,你們不請我進去喝茶嗎?”無視兩人那不自然的狀態(tài),江荀假裝客套地詢問。
俞瀟瀟有些無措。
楊羽珊偷偷瞄了俞瀟瀟一眼,見俞瀟瀟也沒有太抗拒的神色,于是道,“當然!”說著,楊羽珊將房門打得更開。
江荀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未免尷尬,楊羽珊先說,“呃,我還要忙著晚餐,你們可以敘敘舊……”
江荀的目光早已經(jīng)凝在俞瀟瀟那略微蒼白的臉龐上。
俞瀟瀟收回剛才停駐在江荀身上的目光,沒說話。
楊羽珊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不介意做多一份晚餐。”
說完楊羽珊就走向了廚房。
俞瀟瀟在楊羽珊轉(zhuǎn)身后也跟著轉(zhuǎn)身走進廳里。
對于俞瀟瀟這樣的不予理睬,江荀走進廳里后立即攥住了俞瀟瀟的手。
許久沒有過這樣的碰觸,再被他熟悉霸道的力道擒住,俞瀟瀟頓時定在了原地。
感覺到俞瀟瀟的身子微微發(fā)抖,江荀在她步伐定住后走到了她的面前,深凝著她轉(zhuǎn)向別處的清眸,問,“就這么不待見我?”
俞瀟瀟瞥著別處,“我要待見你嗎?”天知道她現(xiàn)在緊張得連身子都在發(fā)抖。
江荀呼吸抽緊。她說話就不能跟他客氣點嗎?
仿佛是聽見江荀心底的抗議,俞瀟瀟轉(zhuǎn)回臉,睨了他一眼,“你忘了協(xié)議嗎?不是說好不要見的嗎?”
江荀狡黠的黑眸瞇起一條縫,邪光透出,“協(xié)議上什么時候說過我不能見你?”
“你……”
貌似是沒有說過……可他那天表達的意思不就是那樣嗎?
似乎喜歡看見俞瀟瀟憋著氣的樣子,江荀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
“是姐請你進來的,你自便。”
淡淡拋下這句話,俞瀟瀟轉(zhuǎn)身走進洗手間。
走進洗手間,俞瀟瀟呼了口氣以緩和面對他的緊張,誰想到,在她準備洗把臉以保持清醒的時候,她身后突然傳來“砰”一聲的房門關閉聲。
俞瀟瀟驚嚇得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擠進的高大身影,頓時支吾,“你……你知道我在里面,你不知道回避的嗎?”
狹小的洗手間里,江荀那不疾不徐的低沉嗓音在回蕩。
“我和你之間,要什么回避?”
“江先生,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毫無關系了,你別說得我們好像還在牽扯不清。”她就是要跟他分的清清楚楚,這樣她才能慢慢遺忘。
江荀的臉色變得陰沉。她說話很是冷淡,令他極為不悅。
俞瀟瀟越過他欲離開這狹小的洗手間。
豈料,這一刻,江荀的手臂一攏,令她跌進了他的懷里。
他慍怒的狠狠吻上她的唇瓣,厚實的大掌扣著她的后腦勺。
屬于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她的抗拒聲漸漸全數(shù)被他吞沒。
她依舊還是他眷戀的感覺,這么的美好,時隔幾個月,他卻沒有絲毫淡去對她的渴望,面對她,此時此刻的他一點都不想做君子。
他急不可耐地撬開她的貝-齒,探索,深入,俞瀟瀟覺得胸口因失去氧氣而越來越悶,窒息的感覺也隨之傳來。
她沒有想過他會這樣的用力……
那力道之大,將她圈在懷里的時候,令她連動都動不了。
因為那一刻的急切碰撞,她感覺到嬌-嫩的唇被撞破,原本想要緊緊咬住的唇瓣,礙于唇瓣的疼痛又不敢用力,這就給了他一個可乘之機,齒被撬開,他狠狠地攫住她的小舌,一頓的忘我交纏,令她覺得舌頭一陣麻意。
“不……”
俞瀟瀟努力逸出的抗拒聲,因為江荀的愈加狂肆,最后又被吞了進去。
江荀正竊喜俞瀟瀟此刻的臣服,豈料,他吃痛的罵了一聲,因為她居然用力咬破了他的唇。
血腥味頓時在兩人的口腔里四溢……
江荀卻還緊擁著她,不放。
“江荀,你還嫌你傷害的我不夠嗎?是不是要看著我在你這里摔倒而爬不起來你才滿意?”
俞瀟瀟哽咽的聲音,是江荀無法招架的。
想到江荀身邊已經(jīng)有如花美眷卻還在這里濫情地招惹她,俞瀟瀟忍不住用手用力拭去微腫唇瓣的痕跡,而后推開他,負氣走出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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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羽珊也沒有搞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因為今日晚餐期間的氣氛實在太過詭異。
俞瀟瀟一直在埋首用餐,沒有一眼掠過對面的江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