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件事以后,沈凌微有打過電話給她,但她沒有接,之后她來到美國,也沒有再跟她聯(lián)系。
她承認,她永遠都接受不了那樣的背叛,就算她和江荀如今已經(jīng)不在一起。
“是江總的?”
俞瀟瀟深深吸了口氣以遏止再看見沈凌微時心底的那股傷痛,平靜道,“是我一個人的,我和他已經(jīng)沒聯(lián)絡(luò)了。”
“瀟瀟,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解釋清楚那件事……”
“不必解釋了,對我來說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抱歉,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俞瀟瀟說著便邁開步伐。
沈凌微伸手攔截住了俞瀟瀟的步伐,眼眸泛著水光,哽咽道,“瀟瀟,能不能不要走?你這樣讓我很難受,我……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俞瀟瀟無視沈凌微眸底的淚水,視線空洞望著前方,“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們以后都做不成朋友了。”
“不,瀟瀟,我和江荀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實際上……實際上真正跟我有關(guān)系的人是易澤成!!”
猛地抬眸,俞瀟瀟難以置信地瞪著沈凌微。
沈凌微拉著俞瀟瀟的手,懇求道,“現(xiàn)在能不能聽我將故事完整地告訴你?”
俞瀟瀟處于震驚中而沒有回答。
沈凌微隨即道,“這里人多,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讓我慢慢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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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俞瀟瀟和沈凌微坐在充滿異國風(fēng)味的露天咖啡廳。
顧及到身體,兩人叫的是水和甜點。
沈凌微緩緩道,“瀟瀟,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提起過一個讓我很不開心的男人,他就是易澤成!”
俞瀟瀟眼底的眼底透著匪夷所思,“為什么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那個人是易澤成?”
“我跟他邂逅是在一場酒會上,當(dāng)時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稀里糊涂就跟他上了床,后來我和他就分道揚鑣了,生活依舊如常……直到有一天,歐凡來找我!我跟你說過歐凡是奉了江荀的命令來找我的,我那時候替你不值,所以氣不過去找江荀理論,誰想到,面對我的謾罵,江荀居然沒有動怒!也許是那一天見到江荀的態(tài)度友善,也想著五千萬能夠給予你好的生活,所以我最后答應(yīng)了將那筆錢交給你,這件事原本也算告一段落了,沒想到,過了幾天,江荀居然派人來接我出去吃飯!我承認,任何女人都無法拒絕江荀的邀約,何況一直以來江荀都是我的男神,所以那一天,我跟江荀出去吃飯了!從那一次開始,我和他的接觸慢慢頻繁了起來,他送我衣服送我包,還給了我他的名片和卡,我真心覺得他是在追求我,但我不是個沒有理智的女人,在我沉浸在他制造的熱戀中時,我清楚江荀是你的幸福,而我不能夠跟他這樣下去,最后我選擇了抽身!”
說到這里,沈凌微頓了頓,道,“所以,你可以放心,我跟江荀只吃過幾餐飯,我們從未有任何親密的舉動,也從未做過逾越的事。”
俞瀟瀟垂下眼簾,低緩出聲,“他摟著你不算親密的動作?”
沈凌微疑惑,“摟著我?什么時候,怎么可能?”
“有人發(fā)過給我一張圖片,那里面是江荀擁著你有說有笑走進一家奢侈品牌店的畫面。”
沈凌微仔細回憶了幾秒,倏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有心人故意拍了那一幕好叫你誤會……其實我只跟江荀去過XXX店一次,我還記得那天是我第一次跟他一起出去,我當(dāng)時很緊張,所以在踏上門店臺階的時候我差點摔倒,慶幸江荀扶了我一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摟腰動作,就算你親眼所見,那也可能是當(dāng)下我摔倒時他不經(jīng)意扶的,至于你說的‘有說有笑’,那根本也是子虛烏有,我那時候緊張的說不出話,哪能有說有笑,大概是我被他扶住的時候,跟他糗笑的吧!”
現(xiàn)在在想想那幾張圖片……
如果按照沈凌微所描述的,也的確能夠說得通,不過……
俞瀟瀟愣愣看著前方,“按道理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拿卡給我,他已經(jīng)達成他的目的,他是不可能會找上你,除非……除非他是真的對你有意思。”
沈凌微用力搖頭,“你誤會了,他沒有對我有意思,我也是遇到易澤成才知道,那時候江荀約我出去,其實是在幫易澤成試探我這個人……”
俞瀟瀟不解,“試探?”
沈凌微嘆了口氣,“我和易澤成之間的事說來話長,但是江總那時候真的是在幫易澤成,我希望你不要誤會他!”
俞瀟瀟沉默了下來。
“我知道你和江總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開,但無論你和他的結(jié)果怎樣,在這件事上,他沒有對不起你。”
良久,俞瀟瀟歉疚出聲,“對不起。”
“我之間哪需要說這些,何況,我背著你跟江荀吃過幾餐飯那也是事實……”沈凌微無比自責(zé)。
“過去的事就算了吧,反正我和他現(xiàn)在也沒有聯(lián)絡(luò)了……凌微,可以告訴我你今天怎么會在這里嗎?”
“我需要慢慢跟你解釋,可現(xiàn)在我很開心,因為你終于又肯叫我‘凌微’了……親愛的,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沈凌微喜極而泣,眼淚飆出。
俞瀟瀟眼眶也跟著染紅,哽咽道,“我也很怕失去你這個朋友……”
沈凌微沖了過來,緊緊地擁住了俞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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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忙著工作,沈凌微當(dāng)天晚上在楊羽珊家里用過餐就離開了這個小鎮(zhèn)。
在坐巴士回工作地點的路上,沈凌微始終在嘆氣,因為擔(dān)心俞瀟瀟。
瀟瀟已經(jīng)懷孕四個多月,看起來還那樣的辛苦……
晚餐的時候,瀟瀟因為肚子里的孩子懷得下,用餐是幾乎是一會兒坐一會兒站,怎么樣都不是,感覺身體很不舒坦……
養(yǎng)育一個孩子需要精力,也需要金錢,不應(yīng)該全都由瀟瀟一個人來承受……
她始終認為,好友和江總之間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他們之間也許還有機會……
還有,不管江總是否接受,這個孩子,江總他都要給瀟瀟一個交代,不能平白無故浪費了瀟瀟這么多年的青春!!
拿起手機,沈凌微撥下了一串號碼。
在等待接通的時候,沈凌微在心底訴說著歉意。
親愛的,對不起,原諒我不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告訴他這件事,這也許會給你帶來一時的麻煩,但我相信,你們之間需要這樣的契機!
因為曾將江荀名片上的手機號碼存在了手機內(nèi),所以沈凌微此刻可以直接打到江荀的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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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江荀正從會議室里出來,秘書將正在響的手機遞給了他。
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江荀擰眉,按下了接聽鍵。
耳畔是沈凌微壓抑著怒氣的聲音,“江總,很抱歉打擾你了。但我真的氣不過,想問你一句,瀟瀟有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對她不聞不問?”
“孩子懷得很下,所以瀟瀟懷孕比一般人都辛苦。”
沈凌微的話在江荀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激起了波濤洶涌,久久不能平息。
沒有聽到江荀的回應(yīng),沈凌微繼續(xù)道,“江總,你不要誤會瀟瀟的動機,她不是為了跟你羈絆,是因為瀟瀟的身體很不好,醫(yī)生說她若是拿掉這個孩子,她以后想要懷孕可能就難了。”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的事嗎?”江荀平靜的語調(diào)看不出絲毫波瀾。
“沒有了,需要我告訴你瀟瀟現(xiàn)在的地址嗎?”
“她不是在美國嗎?”
沈凌微震驚,“你知道?”
他又怎么會不知道,沒有楊羽珊的幫助,一無所有的她又怎么可能銷聲匿跡?當(dāng)然,僅僅靠楊羽珊的那點能耐,在他這里還做不到銷聲匿跡。
沒有在理會沈凌微,江荀徑直結(jié)束通話,對佇立在一旁的秘書道,“陳秘書,安排一下,我要回美國。”
她一貫都是不屈不撓的,此刻他終于明白她會乖乖聽他的話離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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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伊利諾斯州,奧爾頓。
隔著一層薄薄的鏡片,江荀雙手環(huán)胸,仰頭審視眼前聳立在烈日下的房子。
微風(fēng)吹拂著他狂放不羈的黑發(fā),使得他俊美的臉龐更增添幾分帥勁,他傲然挺立的身影,透著一股與生俱來,唯我獨尊的霸氣風(fēng)采。
暗黑的墨鏡遮住了他的雙眼,而這讓隨行的一干手下,無法猜測出主子的心思是好是壞。
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之久,就在隨行的屬下各有所思揣度主子心思的時候,江荀低沉的嗓音才吐出——
“歐凡。”江荀仍盯著眼前的房子,頭也不回地喚著得力下屬。
“是。”歐凡現(xiàn)身在江荀的視線中。
“你查得仔細嗎?俞瀟瀟就住在這里?”
“我調(diào)查得很清楚,楊羽珊的住處就在這里,俞瀟瀟近三個月都跟楊羽珊在這里。”
“嗯。”
“總裁,需要我去敲門嗎?”歐凡殷勤地問。
“不用了。”江荀伸手摘下墨鏡,露出炯亮有神的雙眸,“你退下吧!”
“是。”歐凡站到了跟保鏢一排的位置。
江荀伸手按玲,門鈴聲隔著門板,清晰地傳到江荀的耳朵里。
“誰……”
并不是他期盼中的聲音。
驀地,一位上了年紀的美國婦女出現(xiàn)在江荀的眼前。
江荀蹙眉,以流利的英文道,“請問這里是否住著一對中國姐妹?”
婦女回答,“之前是有的,可她們已經(jīng)搬走了,先生你是要租房嗎?”
“搬走了?”站在江荀身后的歐凡震驚,“可是我前兩天還查到她們?nèi)栽谶@里住啊?”
透過門縫,江荀可以清楚地看見屋子里面空空蕩蕩。
婦女笑道,“原來你們是來問那兩位小姐的……抱歉,關(guān)于住客的信息我們是不會透露太多的,如果各位不想租房,那就請便。”說罷,婦女直接關(guān)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