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這一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江荀太了解自己的下屬了。
“老板,最近有家新公司崛起的很快,名字叫做‘辰川’,聽說已經(jīng)接連拿下紐約好幾個大的項目,近日更聲稱要進(jìn)軍中國代替‘江天’吞并整個中國市場,而昨日中國政府宣布要建的亞洲最高商業(yè)大樓一經(jīng)招標(biāo),‘辰川’就已經(jīng)派人放出消息,這次一定要壓過‘江天’奪下這個項目!”
“噢?”
江荀挑眉,縱使遇到競爭對手,卻似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冷傲。
歐凡道,“大概一個星期后就要招標(biāo)了,老板你可能還要親自回國一趟……”
“等等,你剛才說這集團(tuán)叫什么?”
歐凡回答,“‘辰川’集團(tuán)。”
“辰川”?
江荀似乎對這個集團(tuán)的名字頗為敏感,這一刻陷入思考。
“老板,若沒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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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羽珊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江荀正在閉眼假寐。
楊羽珊刻意放慢步伐想要給江荀一個驚喜,江荀卻已經(jīng)淺眠地醒了過來。
“真不好玩,你每次都那么清醒。”
江荀面露溫和,“你怎么來了?”
“淺淺說想你了,所以我來問你今晚回不回家住,你一回美國就忙著處理工作的事,都沒來得及回家。”
江荀執(zhí)起楊羽珊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抱歉,都沒有時間陪你們。”
楊羽珊由后親昵地抱住江荀的頸,沒一絲怨言道,“傻瓜,跟我哪需要說這些……不過下午我買了好多菜,今晚親自下廚給你做飯,你回來住不?”
江荀帶著無可奈何的語氣,“媽讓我今晚回去。”
楊羽珊的身子明顯震了一下。
江荀將楊羽珊抱了過來,坐在他的腿上,親吻著她的頸,“怎么,生氣了?”
楊羽珊低垂眼睫,搖首,“我沒跟伯母生過氣,我只是怨自己……她一心想抱孫子,卻發(fā)現(xiàn)孫女不是她親生的,她自然無法原諒我。”
“慢慢來吧,她固執(zhí)你是知道的。”
楊羽珊點頭,“嗯,那你今晚就回家住吧!”
江荀邪肆一笑,“就這么放心我?”
楊羽珊從江荀的腿上起身,嗔道,“兩年都給她了,我還怕這一晚嗎?”
江荀被楊羽珊的話逗笑,這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楊羽珊道,“荀,看你忙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淺淺睡覺醒來后沒看見我又該哭了。”
江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沖楊羽珊點頭,“嗯。”
楊羽珊隨即離去。
屏幕上顯示的手機號碼令江荀微微蹙眉,江荀隨即按下接聽鍵。
手機里面?zhèn)鱽砹擞釣t瀟很是認(rèn)真的語調(diào),“前夫,伯母說你今晚回來住,你說……你喜歡粉紅色還是淡紫色的睡衣?呃,你的愛好我不太清楚耶……那我就穿那件粉紅色的了,等你回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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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姐,我知道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嗯,那筆錢你別省著花,我現(xiàn)在挺好的,公司給我的待遇也越來越好……好的,你也照顧好自己,等我有了假期我就回T市看你!”
結(jié)束跟陳姐的對話,俞瀟瀟深深呼了口氣,內(nèi)心感嘆說謊真的不是她的天賦。
俞瀟瀟抬眸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時針竟已經(jīng)指到十了。
想到今天白天給江荀打去的那通電話,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哼,她就是知道他肯定不會回來,所以故意打給他的……他現(xiàn)在肯定氣得嘴角抽筋了吧?
江荀……
雖然他做事滴水不漏,但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就算她找不到四年前他命歐凡迫-害她的證據(jù),她也能夠找到扳倒他的東西,她相信人定勝天。
起身,俞瀟瀟決定去放松地洗個澡。
洗完澡后俞瀟瀟想也沒想就準(zhǔn)備爬上床睡覺,可是身子突然一怔,余光竟瞥見了此刻坐在落地窗暗處的那抹詭異。
“你……”
看見江荀,俞瀟瀟一時間竟煞白了臉,話堵在喉嚨。
江荀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手指勾起一件放在沙發(fā)上的曖昧露骨的粉紅睡衣,邪魅吐出,“不是說穿這件給我看的嗎?”
天吶,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她記得她有反鎖門的……
還有,他手里勾的那件睡衣哪來的?呃,不會吧,江母說今晚給她準(zhǔn)備了禮物,不會就是這件睡衣吧?天……
江荀凝睇著俞瀟瀟微怔的身軀,嘴角彎起,“怎么我來了,你卻是這副表情?”
盡管此刻很想要不友善地跟面前的人發(fā)作,可是為了不自己打亂陣腳,俞瀟瀟立馬漾開一抹笑以掩飾臉上的驚慌,“我什么表情了?我是真意外你今晚會來,我等你到十點,還以為你被你未婚妻攔著不準(zhǔn)過來呢,事實證明江總你平日里也就是假裝嚴(yán)謹(jǐn),實則你應(yīng)付女人比你應(yīng)付商場還如魚得水呢!”
俞瀟瀟這句話說得有水平,既貶低了他的人格,又貶低了他在商場上的能力,真是一舉兩得。
江荀像是煩了般吐出,“伶牙俐齒!”
俞瀟瀟很大膽地朝江荀走了過去,用小指頭引-誘般地挑走江荀手里的睡衣,魅惑道,“既然你來了,時間就不要耽誤了,我去換衣服,江總你若是等不及了,也可以跟著我進(jìn)浴室,畢竟浴室對于我們來說也算是駕輕車熟的吧?”
江荀依舊是靠在沙發(fā)上,從容不迫地看著俞瀟瀟,黑眸危光閃爍。
俞瀟瀟邁開步伐,心底默默數(shù)著,一,二,三……
她就不相信他會由著她,他要玩她就跟她玩,反正她現(xiàn)在還有什么是輸不起的?
果然,在她邁出第七個步伐的時候,他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等一等。”
俞瀟瀟止步,轉(zhuǎn)身,假裝很驚愕地問,“有什么問題嗎?”
江荀眸底掠過一絲精光,嘴角揚高,“何必去浴室這么麻煩,你應(yīng)該不介意就在我面前吧?”
原是想要看見他此刻的僵硬臉龐的,沒想到一瞬間就換成了她。
俞瀟瀟在心底狠狠咬牙,不斷地咒罵眼前一臉調(diào)侃的男人……
可惡,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
放心,她不會就這樣認(rèn)輸!!
俞瀟瀟再次露出恬淡笑意,“好啊!”
江荀身子閑適地靠著沙發(fā),手隨意搭放在真皮沙發(fā)上,眸光幽暗卻直直盯著俞瀟瀟臉上的每一個細(xì)微表情,仿似在欣賞一件把玩的物件!
明明知道江荀只是想要看見她難堪退縮,俞瀟瀟此刻卻堅定地扶上了自己的睡衣扣子。
慶幸她身上穿的是件保守睡衣,解開扣子需要費些時間,因此,她的腦袋此刻正在飛速流轉(zhuǎn),期許在幾秒之內(nèi)找到下一步應(yīng)對他的辦法。
突然的,她靈光一閃……
解扣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她魅望著他,帶著刻意營造的幾許羞澀,細(xì)聲吐出,“我們何必這么麻煩呢……”
江荀眸光一滯。
此刻,俞瀟瀟已然坐上江荀的大腿,拉住他精致的條紋領(lǐng)帶,吐著魅惑氣息,“不如直接來吧!”
這會兒江荀像是來了興致,聲音變的低啞,充滿誘-惑,“你確定?”
眸光無意間接觸到江荀那帶著詭譎欲-望的光芒,俞瀟瀟嚇了一跳,因為她此刻竟分辨不出他此刻的真假,好似他的眼睛被隔上一層薄薄的迷霧,教她一點也看不清……
“我……”
因為清楚他對她的嫌棄和厭惡,她原本想著他今夜若是來了,她就等著看他的臨陣退縮,讓他在她面前難堪,卻不想此刻竟換成了她進(jìn)退兩難。
再也沒有給俞瀟瀟思考的時間,一個熟稔的翻轉(zhuǎn),下一瞬,江荀已經(jīng)將俞瀟瀟牢牢壓在身下。
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狀況,俞瀟瀟頃刻間沒了主意,眼眸瞪大,驚惶地盯著上方的他。
他的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旁,眸光灼灼閃耀,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此刻已經(jīng)慘白的臉龐。
這似乎是四年來,兩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彼此……
兩人對視,他壓得很低,彼此的氣息纏繞。
時間好似凝固在此刻……
四年來她第一次這么正眼看他,撇開兩人如今的關(guān)系和仇怨不說,她依然還是無法否認(rèn)他的英俊。
有那么一秒,她腦海中掠過了曾經(jīng)跟他在一起的畫面,當(dāng)時也曾有這樣的姿勢,只是,那時候他的眸底都是單純的寵溺,絕不是現(xiàn)在的諱莫如深與琢磨不透……
她感覺自己的氣息似乎越來越重,尤其當(dāng)她感覺到他的鼻息就在她的鼻尖處掠過時,她的身子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
他亦凝睇著她,仿若過去都沒有看清楚她般,也有著一剎那的入神。
所以在她掙扎的時刻,他卻用手箍住了她的雙手。
“你放……放開……”她呼吸亂了,語氣變得高低起伏。
江荀的嗓音愈加的沙啞,“我以為你會說繼續(xù)。”
“我……”她再一次話哽在喉。
怎么辦?
不,她決不能在此刻敗下陣來,她必須鎮(zhèn)定,再鎮(zhèn)定,他根本就不會對她做什么,他只不過是想她知難而退。
難以想象自己此刻的表情,俞瀟瀟幾乎是咬著舌頭迸出,“我……想你不要停!”
俞瀟瀟根本就不知道,她這句話,對于男人是有多么大的吸引力……
江荀仿佛也沉了進(jìn)去,凝著她的眸光竟如漩渦般越來越深……
分不清楚究竟只是為了懲罰她,還是跟著自己的感覺,一個俯首,他竟真的欺上了她的唇。
當(dāng)彼此唇瓣相貼的時候,她定了一秒,眸子睜得大大地看著他俊逸的臉龐,突然的,“啊——”
一道尖叫聲傳來,她奮力地推開了他,在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她跳開沙發(fā),將自己觸手可及的東西全都往他身上扔……
頓時,枕頭,雜志,金屬擺設(shè)等齊飛,房間內(nèi)頓時處于一片雞飛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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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江母沐浴完后正在化妝臺前做保養(yǎng),耳畔倏然傳來了呯呯哐哐的砸物聲。
江母豎起耳朵聽了片刻,起身喚來了門外的傭人,問,“這聲音是江先生房里傳來的嗎?”
傭人不太確定地點了下頭,“聲音聽著像是那里傳來的。”
江母眉心蹙起,“這兩孩子,動靜怎么鬧得這么大?”
江母自然是知道江荀此刻就在俞瀟瀟的房間里,不過聽著這樣的聲音似乎不太像是男女間的情趣,因為擔(dān)心,江母披了件睡衣罩衫就朝江荀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