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起突發(fā)事件,俞瀟瀟最終沒能離開……
于是,從警局回來的第二天,俞瀟瀟便不聽陳姐要她顧及身子的勸阻,一股腦鉆進了俞錦源的書房和臥室,努力尋找她父親跟“李兆君”有關(guān)系的蛛絲馬跡。
或許是老天體諒俞瀟瀟有心,終于在將父親的臥房翻了個底朝天之后,衣柜內(nèi)的夾層中,俞瀟瀟翻到了一張父親和“李兆君”的合影……
不同于警方拿給俞瀟瀟所看到的那張,這張很明顯證明兩人的關(guān)系曖-昧,因為這張照片上的俞錦源穿著白色西服正親吻穿著純白婚紗的“李兆君”。
俞瀟瀟神色呆滯地靠在自家的沙發(fā)上,眸底一片失落。
陳姐移到了俞瀟瀟身旁,輕聲勸說,“小姐,我說過不要去在意這件事,這畢竟是老爺?shù)倪^去,就算你知道事實,又能如何?”
俞瀟瀟微微皺眉,“您這么說的意思是其實您知道警方查到的一切屬實,對嗎?”
陳姐立刻反應(yīng)夠快地回答,“當(dāng)然不是,老爺?shù)倪^去我也不甚了解。”
失落將視線重回手邊的照片,俞瀟瀟兀自思索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正色道,“不,我不能就這樣定了爹地的罪……從小他就教我做人的道理,他是那么的高尚和慈愛,他不會有那樣不堪的過去的……”
陳姐跟著起身,認(rèn)真道,“小姐,依我看,老爺既然已經(jīng)過世,就任由法庭去審理吧!”
俞瀟瀟瞪大眼眸,“這怎么能行?這關(guān)乎到爹地的名聲和‘俞氏’的存亡!
“只要我們申請不對外庭審,老爺?shù)拿曈衷趺磿黄茐哪?還有,‘俞氏’已然是個空殼,根本不值什么錢,就讓法院判給受害者又如何?”
“不,陳姐,爹地剛剛離世,我不想他背負那樣不堪的罪名,還有‘俞氏’雖然已經(jīng)是個空殼,但他是爹地一手創(chuàng)立,盡管我不善經(jīng)營要賣了它,但就算有了新老板,它依然還能存在于商界,而若接受法庭判決,‘俞氏’最終只會被其他股東和得到賠償?shù)氖芎φ吖戏值盟姆治辶选?
陳姐無奈道,“就算知道結(jié)果,你又能怎么樣呢?”
俞瀟瀟平靜回答,“我知道一個人,他有錢有勢,人脈廣,他一定能幫我找最好的律師打這場官司,同時能找人幫我調(diào)查清楚爹地和李兆君的事!
“小姐,你……你想找的人是江荀?”陳姐似乎不愿意俞瀟瀟提到這個人,言語中帶著些許壓抑的恐懼。
“是,他一定能幫我!
陳姐激動道,“不,小姐,江荀不是你可以依賴的人,他其實……”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陳姐連忙改口,“呃,我的意思是,你從前不是最不愿意依賴他嗎?”
俞瀟瀟將視線投向遠方,淡淡吐出,“論夫妻,我不愿意沾惹他太多,論朋友,他是唯一能幫助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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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江荀相識兩年,這是俞瀟瀟第二次給江荀打電話。
第一次是她父親過世的時候,她被順發(fā)等幾個老總逼得走投無路,她記得當(dāng)時她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他都沒有接。
她承認(rèn),那時候她挺難受的,心底也像跟他慪氣一樣,打了幾通他沒接就索性不打了,心想誰還沒點骨氣!
現(xiàn)在想想她當(dāng)時的舉動真的有些幼稚……
他是江荀啊,有偌大的“江天集團”要管理,成天日理萬機的,哪有閑工夫整天接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電話,她還慪氣,慪氣給誰看?沒人會哄的。若真想他幫忙,就拉下臉皮多打幾通,同床共枕這么多年,也算好聚好散,他必定也是肯出面的。
所以,今天,在她此生第二次撥打他電話時,她已經(jīng)做好多撥幾遍的準(zhǔn)備,甚至想著,他若是今天沒接,她就明天打給他,明天不接就后天打給他,因為他最近確實夠忙的,工作方面聽說“江天”又在進軍一個國際大項目,私人方面自然是那位“羽珊”小姐也需要花時間去恩愛纏-綿,沒時間接一些不重要人的電話那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世事就是這么難以預(yù)料……
當(dāng)俞瀟瀟做好十足心理準(zhǔn)備要復(fù)撥電話幾十遍的時候,沒想到第一通就打通了。
因此當(dāng)她耳畔傳來江荀那富有磁性的好聽聲音時,她居然頓了幾秒,才尷尬回復(fù)他,“呃,抱歉,打擾你了,就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個忙,因為情況有點復(fù)雜,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去找你!
“晚上我在家。”
他跟她說話其實挺溫柔的,只是不是真實的他。
“哦,那我回家等你!庇釣t瀟順口應(yīng)了句,突然又覺得這話有些不適合,立馬又改成了,“呃,我去你家等你!
他似乎在忙,遲了幾秒才回她,“嗯!
“那就這樣了……”
他沒回應(yīng)。
俞瀟瀟悻悻然正要掛斷電話,卻聽見他在電話里補了句,“幫我放好洗澡水!闭f完這句話后電話那頭就剩下了嘟嘟聲。
俞瀟瀟石化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呃,憑什么?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她現(xiàn)在可不是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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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有求于人,必有所付出,所以,是夜,俞瀟瀟乖乖地站在了浴缸旁,替某某人放洗澡水。
她一邊水一邊嘀咕……
這人的生活品質(zhì)真的很刁,家里明明有最高級的水溫調(diào)控,他卻非要人工,理由很簡單,機器調(diào)的水溫哪有人調(diào)得好,因此過去兩年,幫他放洗澡水也成了她作為江太太的一項任務(wù),不然這會兒哪能這樣駕輕車熟。
調(diào)好水溫后,俞瀟瀟就來到了江家的一樓,坐在那兒邊看雜志邊耐心等他。
管家又來勸了她一遍,“少奶奶,您回房等先生吧,先生這幾晚都挺晚回來的。”
俞瀟瀟沖管家淺淺一笑,“沒事,你去休息吧,他應(yīng)該快回來了!
“可……”
管家話沒說完,江荀挺拔高大的身影已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喚了一句“先生”,管家就悄聲無息地退到了某個角角。
俞瀟瀟站起身,剛要開口,就聽江荀丟下一句,“樓上說。”然后就徑直上了樓。
這會兒俞瀟瀟也沒遲疑,跟著他就上了樓。
其實她堅持在廳里等他,并不是害怕兩人在他們以前住過的房間里說話尷尬,而是她害怕他萬一要帶那誰回來住,她在這房間那就真尷尬了。
俞瀟瀟進門的時候,江荀已經(jīng)松了領(lǐng)帶并解著襯衫扣子,顯然要去浴室。
俞瀟瀟也沒打擾,就靜靜地站在房里等他。
他愛干凈,通常喜歡泡一會兒澡再在淋浴房里沖洗,一般不會太長時間,所以她很有耐性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