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跟白樂樂姐妹住的地方,距離這白首同歸府用來接待客人的中堂,并不是很遠。很快,一行人便出現(xiàn)在了中堂之上。
何方掃視了一下這龐大的中堂,見其大約有十丈方圓,兩側(cè)分別放著些桌椅,似做議事之用。此時在中堂的正中央位置,正擺著一張餐桌,餐桌不大,能容五人入座。想來是為招待何方而單獨擺出來的吧。
此時的飯桌上空無一人,而在大廳的盡頭處,何方便是看到,有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站立在那,那男子背對著門口,負手而立,
六尺許的身軀使他看上去并不是多么的偉岸,但自從何方看到他以后,卻是沒見其有絲毫挪動,似乎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不能讓他動容!
“爹爹,何大哥他來了,快來吃飯吧,幽幽都餓了呢!”看到還沒轉(zhuǎn)過神來的男子,白幽幽不喲出聲叫道。
“就你心急,多跟你姐姐學學不好么!卑着勰凶泳従忁D(zhuǎn)過身,佯怒道。不過那語氣中的寵溺,即使何方這個外人都聽的出來。
“呵呵,這位便是何小友吧,鄙人白長歌,是樂樂他們的父親。在此先感謝何小友對小女的救命之恩。”說完便對著何方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
何方此時也看向了那中年男子。此時男子身穿一件白色儒袍,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后,兩道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碎發(fā)中。一雙鐘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zhì),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若人看上一眼,似乎便會收不回目光一般。
不得不說,此男子極為英俊?磥硐律降臅r候倒是冤枉了白幽幽那小丫頭。何方如是想到。
此時這頗為英俊的男子,正帶著和煦的笑容,看向何方。
“這些都是何某應(yīng)該做的,實在不值得白家主親自念叨!焙畏街t虛的道。
“什么家主不家主的,我是樂樂她們的父親,你是她們的朋友,若不嫌棄,便叫我一聲白叔吧!
“額……那白叔好!
“哈哈,這才對嘛,我就叫你小方吧,小方啊,快來坐下吃飯吧。還有你們倆,也別站著了,一起坐下吃吧!卑组L歌笑了笑道,便自己先行坐在主位上。
“嗯!
可是等坐下后,何方卻是發(fā)現(xiàn),有五張椅子的飯桌,此時只是坐了他們四個人!更為奇特的是,在那出的位置,更是也擺著一副碗筷!何方對此大為好奇。
“白叔,我們還要等什么人么,”何方忍不住出聲問道。
“呵呵,不必了,我們吃就好。哦,你是說這個么?”白長歌指了指身邊的空位說道。
“嗯……”何方老實的回答。
“這個啊,是留給樂樂她們母親的,也就是我的夫人。不過她近來外出有事,不在府內(nèi),倒是讓小方你見笑了,呵呵”白常在笑著說道,只不過,在說道外出有事不在府內(nèi)這幾個字的時候,何方卻是注意到,在眼前這位英俊男子的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傷感。
“沒事兒,倒是小子多慮了,嘿!焙畏街さ牟⒉欢鄦。
“嗯,大家快吃飯吧,等飯涼了就不好吃了!卑组L歌再次開口道。
一桌子的飯菜,那入口醇香的感覺,讓何方不禁贊嘆不已。敢情自己以前自己吃的都是大白菜啊。何方心里暗暗想道。
“爹爹(何大哥),來,吃菜!蓖蝗话讟窐犯子挠耐瑫r開口道,并同時向著二人的碗里夾菜。
“……”
“請問,你們是商量好的么……”何方不禁苦笑不得。
“好啊幽幽,還沒長大,都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呢!卑组L歌出聲打趣道。
“人家那里沒長大,我都十六了好不好!”說著還挺了挺已是開始發(fā)育了的小胸脯。
“噗!”何方突然一口飯了出來,幸好他動作快,及時轉(zhuǎn)身,要不這頓飯就別想在繼續(xù)吃下去了。
“何大哥你怎么了?難道是飯不好吃么!卑子挠囊苫蟮膯柕,甚至還拿筷子夾了一口何方碗里的飯嘗了嘗。
“咳咳……沒有沒有,何大哥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來,一時沒控制住?瓤取!焙畏嚼夏樢患t,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
一頓飯,便在這愉快的氣氛下吃完了。
良久。
“小方啊,白叔有幾件事情想問你,不知可否!
“白叔,小方有一事欲請教白叔,還請白叔為小子解惑。”
剛吃過飯的幾個人在說笑著,可就在這時,又是兩聲基本相同的話,不約而同的響起!
“……”
“請問,你們是商量好的么……”白幽幽饒有興趣的看向二人。
“……”
“哈哈,看來我白家跟小方果然有緣,哈哈!卑壮T诖笮α藥茁,對著何方道,看向何方的目光,也變的更為和善了。
“小方你是客,便于你先說吧,說吧,要問什么事,若是白叔知道,定然為你解惑!”
“那白叔,小方便也不矯情了,我想問的便是,白叔你家府邸門前的那快‘白首同歸府’牌匾,是何人,又是在何時所題。此事對小子甚為重要,還請白叔慷慨解惑!焙畏奖砬楹鋈蛔兊脟烂C起來,向白長歌問道。
“嗯?你問的是這個?唉……”
白長歌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那個……白叔,此時對小子十分重要,還望白叔能……”何方微微皺了皺眉,他不明白,為何提到這事白長歌會變的如此摸樣。
“罷了,今日我遍在跟小方說下你白叔的一些陳年舊事!
似乎回想了一下,白長歌繼續(xù)說道:“這事……要從樂樂跟幽幽她們的母親說起!
剛說了一句話,白長歌的表情突然變的有些許惆悵,帶著一絲緬懷的神色,緩緩說道:
“二十年前,那時的我二十余歲,還是一個小小的凝宮初期修士,而白家,也無如今這般規(guī)模。出于年少輕狂的熱血,便遠離金陵城,走南闖北。此間,我去過冥都的都城,也見到過冥都之外,那茫茫無邊的大海。也見識了無數(shù)修為高深的大能者,自身修為也略微有些提升。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頓了頓,白長歌繼續(xù)說道:“重要的是,我在此期間,遇到了一個姑娘,她叫夜夢。我們在一起了一年多,便在天地的見證下,結(jié)婚了。很快,夢兒便懷上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她便是如今樂樂!闭f著,白常在轉(zhuǎn)過頭,慈祥的看向了此時已是滿臉淚容的白樂樂。
“可好景不長,似乎是老天嫉妒了我跟夢兒之間的幸福。就在夢兒剛懷上樂樂的第五個月的時候,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一撥人,開始對我們兩個瘋狂追殺!我恨!我恨那時候的我不夠強!我恨那時候的我不能保護好我的夢兒,不能保護好我的孩子!而樂樂的傷,也是因為那時候,在逃亡途中,被一次偷襲傷了胎氣,因無法及時醫(yī)治,這才落得如今這病。樂樂,是爹爹不好,爹爹對不起你啊!闭f著,從白常在那此時已是疲倦的眼中,流出了眼淚。
此時的白樂樂,絕美的面容上帶著一絲凄艷,兩行清淚,不停的從眼中滑落,帶著哭腔,道:“爹爹,你別說了,別說了。樂樂不怪你,不怪你。”
“不,是爹爹的錯,爹爹要說!”
“好在后來,樂樂出生了。夢兒說,為了能讓她將來快快樂樂的成長,便給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取名叫做白樂樂,呵呵。”說到此處,在白長歌那不滿眼淚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
“可惜,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啊!”突然,從白常在的身上爆發(fā)出一股今天的氣勢!那股氣勢,在何方看來,可以逆天!
“就在樂樂剛出生一個月后!那群該死的追殺者,不知又從什么地方得到了我一家三口的藏身之地,在一個雨夜,他們又來了,來的好突然,突然的絲毫不給我一絲反應(yīng)時間!卑组L歌的臉色突然變的死灰般的白,喃喃的道。
“為了掩護我跟樂樂離開,夢兒……被他們抓走了。”
“夢兒被他們抓走之后,我跟樂樂便再也沒有遇到任何追殺。快速的將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最佳之后,我便將樂樂藏在了一個荒無人煙的洞府,將她藏了起來。便一個人獨自前去尋找夢兒的蹤跡,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雖然那幫追殺的人行蹤隱秘,可還是被我追上了!
“雖然沒能救出夢兒,但我卻也拼著重傷,抓了一個他們的人。起初那人死活不肯說,但在我割掉他第二百一十九片肉的時候,他終于說出了實情,說出了一個讓我絕望了的實情!
“當時他是笑著跟我說的,他說……夢兒,便是他萬妖宮的,當代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