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接。或許,是白樂樂此時還發呆于眼前的變化,也或許是何方此時在想著剛才的飯,還沒吃完。兩人誰也沒有出聲。
“唉……咕咕,快去吧這位姑娘還有她的同伴放下來吧。”何方輕嘆了一聲,看向從開始便躲在身后樹林里的咕咕,對其使了個眼色,開口道。
“唧唧……”聽到何方的話,咕咕便化作一道黃影,向著枝頭飛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眼前的這位絕色女子的衣服被雨水打濕了,也似乎是別的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原因,咕咕在飛到白樂樂身前的時候,便將其視之為命的傘,放在了她的頭頂,為其遮擋著一些風雨。
“謝謝……”收回看向何方的目光,白樂樂對著咕咕輕聲道。那聲音,便如此時的雨一般輕。
旋即咕咕也不再停留,便飛向那些用枝葉包裹著白樂樂的大樹前,用它那毛茸茸的翅膀,對著其枝干與主干交叉的部位,撓起癢癢來。做完這些,便回身重新飛到了何方懷里。
似乎那些個樹木真的怕癢一般,在咕咕撓著它們的時候,樹冠劇烈哆嗦了幾下,便緩緩收回包裹著白樂樂的枝葉。
見到束縛已去,白樂樂腳踩樹枝,從空中盈盈一跳,便落在了地上。
剛落到地上的白樂樂,便是迅速向著妹妹跑去。
“放心吧,她沒事兒,說不得還會因禍得福呢。”站在遠處的何方,看到眼前的一幕,便開口道。說話間,眉間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嗯,謝謝公子。”白樂樂此時也是看到了妹妹的狀況,便安下了一分心,對著何方微微欠身,出口謝道。
“不客氣不客氣……倒是樹上的那兩位……我便沒辦法了。”
“他們自然不勞公子費心,小女子方可解救。”說著,再次對著何方的方向微微欠身,便拿起手中的短杖,對著纏繞著昏迷的東方花信和白常在所在的樹藤,遙遙一指:
“青木,頌。”一聲嬌喝響起,便看到一道綠芒從其手中的短杖之上,射入樹藤中去。
眼看那兩人已是緩緩被樹藤松開,即將往下掉落的時候,何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搶在白樂樂身前,一步躍起,一左一右,便將二人提在了手中,放在地上。
“……”
“嘿,我不是擔心他二人摔著么。”看到帶著疑惑看向自己的白樂樂,何方自知心虛,急忙開口解釋道。”
“那啥,這幾人都無性命之憂,那位更是只是受了些許內傷,我便先行離開了。”說著,何方便轉身欲離開,并指了指此時蹲在白幽幽身前的鐘十七。
“公子……公子還請留步。”
“啊?什么事?我還沒吃午飯呢。”何方皺著眉頭,表現出一臉不悅的樣子。卻是在心里樂開了花。
白樂樂此時也是有苦難言,自己的妹妹倒好說,大不了自己背回去也無不可。可此地還有兩個大男人在昏迷著,而能走動的便只有鐘十七一人,最多也只能帶一人回去,可剩下的一人怎么辦。要說撇下不管,那是決計不行的。所以便把主意打在了何方身上。
“公子息怒,只是……只是,此地東方大哥跟白叔他們還昏迷著,小女子一人多有不便,公子……你能不能幫我把他們帶下山去。”說著,還偷偷的瞄了何方一眼,加上他那本就絕色的容顏,頓時讓何方眼前一亮。
“這個……也未嘗不可。可我真的還沒吃午飯啊。”何方故作為難的道
“……”
“罷了罷了,便好人做到底吧。但那老者傷勢太重,不得久經顛簸,索性如此,你帶著你妹妹,便隨我到我家暫且療傷吧。我家就在這附近,他們的傷,我來幫其化解。”
“這個……那好吧。十七,你過來幫忙帶著白叔一起走。我帶著幽幽,跟著這位公子去他的住所暫且休息一下,隨后下山。”實在是毫無辦法,白樂樂只能聽從何方的安排。
“嗯,好。”此時的鐘十七也沒了上山之時的喜悅。臉色有些難看,說完這幾個字后,并沒有在說話,直接走到白常在身前,將其背起來,等待何方帶路。
“那公子便帶路吧,快些出發,也好讓東方大哥他們少受些痛苦。”背起自己的妹妹后,見到仍站在那的何方,白樂樂不禁開口間接的催促道。
“額,那好吧。哦,對了,記得帶上那只妖虎,那家伙現在已經是你妹妹的靈獸了。”何方也不好意思再作推辭,便應了下來,提起昏迷的東方花信往肩上一扛,便向著林間走去。
而原本呆在何方懷里的咕咕,此時卻是跳向了何方的另一個肩頭。
細雨如簾,遮擋在人與人之間,即使再近,卻也觸摸不得你的容顏。
何方走的并不慢,甚至還有些快。但身后的女子卻也是緊緊的跟著他的腳步。
因為同處山腰地帶,是以何方的居所距離那妖虎被封印的地方,并不是很遠。很快,便看到了在風雨之中佇立著的木屋。
“到了,就是這里了,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住,地方有些小,把你妹妹放在床上吧,他們兩個就暫且先放在地上,我先去熬些草藥來。”帶著白樂樂他們進屋后,何方將東方花信放在地上,便轉身走了出去,走向隔壁的一間廚房。
待進了廚房之后,何方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剛才確實把他累壞了,那幾次掄起巨虎的力道,看似霸氣,但卻就是何方煉體九重巔峰的修為,也有些勉強,不過好在,結果還不錯。
往常何方也時常自己做飯來吃,生火起灶什么的,做起來也倒算是輕車熟路。撐好藥罐后,何方隨手將自己平時用來淬體的藥材往其內一丟,喃喃地道:
“不知我的血液,對人類有沒有治病療傷的功效……若有最好,但若沒有,也不至于能傷害其身體,便試上一試吧。”
說完,何方便拿手指在口中一咬,頓時便流出了些許鮮血。何方急忙將其滴在藥罐之內,便在此等候了起來,只等那些淬體之用的藥材,藥力完全融化,便可飲用。
然而正在廚房忙活著的何方,并不知在他的屋子內,發生了些什么。
“原來……他真的還沒吃完午飯。”此時坐在何方屋內的白樂樂,在何方走出去之后,便是四處打量了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在桌子之上只吃了一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碗筷。
“是我錯怪他了么……”白樂樂在心里這樣想。因為何方之前的表現,無一不像是一個登徒子。是以在白樂樂看來,何方是在故意刁難自己。
隨后白樂樂更是看到,屋里的家具單調至極!除了一張此時妹妹躺著的木床外,便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了。而那兩把椅子,其中一張更是有桌子那般高。是以在白樂樂心里,之前的一絲對何方的不滿,也徹底煙消云散。
或許,此人乃一介散修,常年居住山野,脾氣古怪也不一定呢。白樂樂如是想。
就在白樂樂胡斯亂想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卻是何方端著一個正冒著白煙的大藥罐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快趁熱把藥給他們服下,本公子熬得藥,雖說不能起死回生,但治個小小內傷,還是綽綽有余的,嘿嘿。”剛進門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白樂樂,何方樂呵呵的開口說道。
“……”心里想通了的白樂樂,此時卻也沒了多大的反感之意,只是對這家伙的油嘴滑舌,著實無語。雙手接過何方遞過來的大藥罐子,便準備將其到處,分給眾人服用。
“這是什么藥,好香啊。”剛打開藥罐的白樂樂,便是瞬間聞到一股獨特的藥香味,從罐內飄出,忍不住臉上一喜。
“這是本公子的獨家配方,嘿嘿,外面可沒有的哦。”
“那小女子便在此謝過公子的好意,此次大恩,日后定當相報。”白樂樂對著何方微微欠身,略微興奮地臉蛋兒上帶著一絲潮紅,看起來,煞是好看。
“姑娘說的哪里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不就是我輩修士應當做的事么,談何回報。姑娘別往心里去便是。”何方急忙托起白樂樂要玩下去的身體,收回手,義正言辭的道。
“嗯……”白樂樂笑了笑,沒有在說話,而是端起藥罐,向桌子上已是準備好的四個碗里,分別到了滿滿一大碗。而自己面前的那個碗,卻仍是空的。
“姑娘你為何不給自己倒一些?莫非是怕何某居心不良么?”看到白樂樂如此動作,何方本就心有疑問,便開口問到。
“不不不,怎么會呢,公子你心地善良,更是對小女子有恩,我怎么會懷疑公子你呢,只是……只是,唉,此事不說也罷。”
“那……好吧,你快去給他們服藥吧。”何方見眼前女子似乎有難言之隱,便也不再追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