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鈺只是笑,卻什么都不說。
南果呵呵,她就算是個戀愛新手,可也不是這個世界嬌滴滴的閨閣少女,她一下子翻身將他的手臂壓在頭上,眼睛里閃著促狹的光。
“小家伙,年紀(jì)不大心思倒是很多,說,什么時候?qū)π〗憬阄覄有牡模俊?br>
“小姐姐?”盛元鈺覺得她越說越離譜,“我二十六,你十九,我怎么叫你小姐姐?”
南果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露了陷,趕緊找補(bǔ):“小姐姐是對所有漂亮女子的稱呼,跟年齡無關(guān),你別轉(zhuǎn)移話題。”
盛元鈺雖然敏銳地注意到她的不自然,不過也并沒有深究,“這個么,不告訴你。除非……”
南果扣住他下巴,故意惡狠狠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先說。”
南果哼了一聲松開手,干脆不問了,她才不要先承認(rèn)呢。
“你……”話說到一半,南果眼尖地看見安靜的街巷里走過來一個人影。
對方似乎有些不舒服,跌跌撞撞的,看模樣應(yīng)該是個女人。
“那個人,是不是君夢影?”
盛元鈺有些不滿,他好不容易跟心愛的女子獨(dú)處,偏又冒出什么張三李四。
不過君霆素來對他很好,便不經(jīng)意看了一眼,也有些驚訝。
“她身邊伺候的人到哪里去了?”
南果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對君霆卻很尊敬,那位老將軍對小五的關(guān)照可不是一般的多,就沖著這個她也不能袖手旁觀。
她飛身落了下去,盛元鈺無奈也落在她身邊。
君夢影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嚇了一跳,但是當(dāng)她看清楚眼前人的五官時,好似見了鬼。
“南……南果!你怎么也在這里?!”
南果微微皺眉,這個君夢影不對勁,盛元鈺這么明顯一個大活人,若是平時她早就千嬌百媚的元鈺哥哥了,哪里還看的到她。
“我是小二的師姐,她被困千化城我趕過來救援應(yīng)該算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倒是君姑娘,不知道來這里又是為何呢?”
君夢影似乎有些發(fā)愣,她呆呆地看了南果一會兒才回神道:“我,我陪爺爺來送東西,然后要看……”
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這才注意到南果身后的盛元鈺,連忙半側(cè)身行禮:“見過六皇子。”
盛元鈺也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不過這姑娘不再那樣纏著他,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麗郡主,更深露重還是不要在外面多待,我聽說你在路上撞了頭,應(yīng)該好好在驛館休息,免得君將軍擔(dān)心。”
“是,謝殿下關(guān)心。”
南果見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便真的乖巧安靜地原路返回了,突然打了個寒顫,這女人究竟又在玩什么花樣?
“冷?”
“不冷,只是覺得她怪怪的,怎么今天對你這么冷淡?”
盛元鈺哭笑不得,“難道你希望她繼續(xù)覬覦我不成?”
南果自信地伸手捧住盛元鈺的臉,驕傲地宣誓主權(quán):“你被惦記說明我眼光好,我才不怕,只不過姑娘們太熱情的時候你自己記得你是屬于誰的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行人在晨星中悄悄離開了千化城,讓他們驚訝的是,從客棧一路往城門,堆滿了零零碎碎各種東西,多數(shù)都是些雞蛋和肉類,金貴一點(diǎn)的還有一些野人參。
南果看著各家門縫里面透出的微弱燈光,猜到這些人恐怕一直沒有休息。
她拍拍小二的肩膀,“是大伙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小二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在仁心樓的時候她也有過彷徨和猶豫,但是現(xiàn)在看到人們都健健康康地活著,李愛美和爹娘劫后余生地和睦,她便覺得自己當(dāng)時的決定是對的。
姑娘們一路收一路走,快到城門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后一陣開門的吱呀聲,然后是第二聲第三聲。
無數(shù)的老百姓小心翼翼地跪在自家門前,安安靜靜地匍匐在地上,似乎想要表達(dá)自己的感恩心情。
因?yàn)槿缃癯抢镞在封閉,無命令不得出門,他們只能這樣無聲地送別救命恩人,惟愿一路平安。
再一次前往琉璃城,南果的心情很放松。她站在云舟船頭,看著滾滾而過的云朵,干脆坐上去看著底下的景物發(fā)呆。
“你師父的事情,你還沒有跟她們說?”
南果頭也不回,聽聲音便知道是盛元鈺。
“再等等,以小二的性子,如果知道師父的消息一定會先放下自己的事,我覺得沒必要。”
盛元鈺聽出了她的一點(diǎn)小情緒,“你在怪你師父?”
南果沒有回答,她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畢竟沒有感同身受。她一醒來面臨的就是要命的經(jīng)濟(jì)危機(jī),如果不是她有些異界的法子,靜心留下的債務(wù)恐怕一輩子都還不了。
這幾個姑娘不過十來歲,她這個長輩難道從來沒考慮過她們的死活嗎?
“有點(diǎn),不過我上次見她,她的靈氣穩(wěn)定,面色也不差,想來一時半會是沒有什么危險(xiǎn)的。”
盛元鈺伸手撐在船舷上,正好把她護(hù)在懷里,“這些年你辛苦了,不過也不必多慮,定陽真人既然沒傷害她,必定有他的理由。”
南果卻覺得匪夷所思,“三宗的長老,對一個爛賭鬼能有什么企圖?我實(shí)在想不明白,而且最搞笑的是棋峰那個峰主,叫吳子棋的,好像也跟靜心有點(diǎn)關(guān)系。”
“這話怎么說?”
“有一次他在夜里偷跑到琴峰作畫,恰好就在關(guān)靜心的地方,畫上畫的是竹韻子,但是那人身上卻帶著靜心的那塊玉佩。”
盛元鈺沉吟片刻,半晌緩緩道來:“竹韻子在五十多年前就隕落了,即便還活著也該兩百高齡了。而你師父應(yīng)該才四十出頭吧,若是他的后人又顯得太小了些。畢竟沒有聽說竹韻子在塵世有任何的情緣,他是自小在歲寒宗長大的。”
“所以我覺得靜心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包括玉音宗,都有些不對勁。不然你看我這靈器,一個偏僻的鄉(xiāng)下小宗門,怎么可能擁有這樣高等級的東西。”
南果把麥克風(fēng)召喚出來,它恢復(fù)了最開始的畫軸模樣。
“我找陸明衣問過了,這東西是木非木,極有可能是上古神樹紫金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