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美琴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柔聲道,“什么事情?”
蘇安娜抱住她的腰,輕聲道,“在我讀初中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很好很好的叔叔,最后他認我做干女兒,我覺得他比爹地對我還要好,不管我想要什么,他都會幫我得到,不管我惹了什么麻煩,他都會幫我擺平……”
蘇美琴知道她說的是教父上官敖,心里酸澀不已,將她抱得緊緊的。
“半年前,干爹突然說他要去國外,還說會聯系我,可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聯系過我,我也聯系不上他,媽咪,你說,干爹是不是因為我變丑了,所以不要我了?”
在仆人面前像噴火龍一樣暴躁的蘇安娜,此刻猶如小綿羊,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凝望著蘇美琴。
蘇美琴鼻子一酸,差點控制不住落淚,她咬了咬唇,勉強笑了笑,“不會的,安娜,你干爹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干爹以前送給我一只專線手機,他說只要用那個手機,不管何時何地都能聯系到他,但是現在,我用專線手機也聯系不到他了,如果他不是不要我,一定就是出了什么意外。”蘇安娜眼中滿是驚慌之色,“媽咪,干爹會不會有事?”
蘇美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自從那晚她和教父激情一夜之后,她對他的感情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她控制不住地想要找到他,但是追查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其實,蘇美琴也有同樣擔憂,那就是,教父遭遇不測了。
北堂霖曾利用安娜逼迫教父現身,之后,教父就失蹤了,她還懷疑,教父的失蹤與北堂霖有關。
“媽咪?”蘇安娜拽了拽她的睡袍。
蘇美琴回過神來,摸了摸女兒的頭發,輕聲道,“寶貝兒,不要再想了,你干爹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安慰女兒,也是在安慰自己。
“嗯,好。”蘇安娜投入她的懷抱。
蘇美琴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的頭發,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思緒不知道游移到了哪里。
蘇安娜悶悶地說道,“媽咪,再過十多天,我就要被送回監獄了,對不對?媽咪,我不想坐牢,你能不能幫幫我?”
蘇美琴很無奈,“安娜,媽咪也沒有辦法,你的刑期早就判定了。”
蘇安娜嗚嗚哭泣起來,“可是我不想坐牢,我不想離開你。”
蘇美琴雙手捧著她淚流滿面的臉,柔聲道,“安娜,聽我說,只要你好好表現,媽咪可以找人幫你縮短刑期,你只要堅持一兩年就可以了,相信我,寶貝兒。”
蘇安娜放聲大哭,一兩年,她一兩天都不想待在監獄里面,如果干爹在多好,說不定他還能想辦法幫她,干爹,到底去了哪里?
蘇美琴從床頭柜上抽了紙巾替她擦拭淚水,輕聲安慰,“寶貝兒,不要哭了,相信媽咪,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蘇安娜在她的安慰下,漸漸停止了抽泣。
蘇美琴撫摸著她的頭發,眼中泛起了森冷的神色,每當她看到自己可憐的女兒,她就將北堂霖和齊曉等人恨之入骨。
不,她不能就這么輕易地讓齊曉和北堂霖過上好日子!她深知自己沒有實力與北堂霖抗衡,但是至少可以間接性地傷害到他,只要傷害到了齊曉,也就等同于傷害到了北堂霖!
眼神流轉間,她已經在心里策劃如何對付齊曉和夏玲。
阿秀并不是普通的女仆,她是當年上官敖拋棄蘇美琴時,送給蘇美琴的最后一件禮物。
阿秀其實是一名很厲害的殺手,擁有殺手所具備的高超武藝和優秀的偵查能力。所以蘇美琴很放心地將調查齊曉一家的事情,交給了她,正所謂知己知彼,首先要知道齊曉的死穴,才能更好地對付她。
傅威很興奮,他總算搞定了第一筆單子,客戶是一家三星級的酒店,酒店經理與他協商,決定第二天簽單。
次日,他西裝革履,皮鞋锃亮,將自己打理得英俊帥氣,英姿勃發,提著公文包,挺胸抬頭,自信滿滿地走進了酒店。
但是半個小時之后,他就灰頭土臉地被幾名保安扔了出來。
原因無他,酒店經理居然反悔了,說是不愿意購買他們公司的管理軟件,已經與另外一家軟件公司簽訂了協議。
傅威很生氣,年輕氣盛的他,當場就跟經理翻臉,將人家大罵了一頓,其結果當然是被保安趕了出來。
傅威站在酒店大樓外面,憤怒地拉開領帶,不顧眾人好奇的視線,嘴里咒罵著那個言而無信的酒店經理。
突然一只手臂拍打在他的肩膀上,“嘿,哥們兒,你這是在做什么?”
傅威咒罵的聲音戛然而止,不耐煩地轉身,看到眼前的男人,臉上立刻露出笑容,“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小子啊!”
來人穿著寬大的牛仔褲,黑色背心,手臂上的肌肉鼓鼓的像小山包,一頭齊頸的頭發扎了起來,脖子上戴著很粗的黃金項鏈,濃眉挺鼻,容貌粗獷,渾身透著陽剛之氣。
他上下打量傅威,“阿威,你這段時間沒跟哥們兒幾個聯系,就是跑來做這個了?”他眼睛盯著他的公文包。
傅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強,你知道我欠了很多賭債,銷售來錢快,我也沒辦法。”
阿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笑,“你這么穿著打扮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兒,怎么樣,工作順利嗎?”
傅威一臉郁悶,“嗨,別提了,我剛被人趕出來,這家酒店的經理太他媽的混蛋了,本來昨天已經談好簽單了,今天突然反悔,我他媽真想沖上去揍他一頓。”
“算了,別郁悶了,工作哪有那么容易?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一起去喝一杯。”
傅威為難地撓了撓頭發,“不行啊,我還在工作。”
阿強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你小子敢出息一點嗎?工作算個鳥啊?猴子和蛇仔也想見你,走走,別像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
阿強比一米七的傅威還要高出一個頭,再加上他身材結實健壯,猿臂在他肩膀上這么一攬,直接將他拖走了。
一輛拉風的摩托車停靠在路邊。
阿強拿起頭盔遞給他一個,自己戴上另外一個,拍了拍后座,“趕緊的,坐上來!”
傅威被客戶放鴿子本來心里就不爽,再加上那伙哥們兒正在等自己,心中僅有的一點猶豫消散了,跨上摩托車,將工作拋之腦后。
傅威在阿強的出租屋里面,見到了猴子和蛇仔。
猴子是一個很瘦的少年,寬大的衣服穿在身上,好像一陣風都能將他吹跑。別看他這樣,這幾個人里面,最狠的就是他,打架的時候毫不手軟,曾經用刀捅死過人。
蛇仔染了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耳朵上掛著亮晶晶的耳釘,嘴里含著一根煙,在傅威胸膛上捶了一拳,流里流氣地說道,“你小子能耐啊,拋棄我們哥們兒幾個自己當白領去了!”
傅威嘿嘿笑,“我這不是逼不得已么,大不了,今晚的花費我包了。”
猴子跳了過來,攬住他的脖子,奸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們今晚要去大富豪,那里的小妞最漂亮。”
“行,大富豪就大富豪,我們走吧。”傅威在心里算計了一下自己錢包里面的錢,上次姐給他的,還剩下一筆,再加上最近從爸媽那里騙來的,應該夠了。
蛇仔扯著他的衣服嗤笑,“你就穿成這樣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猴子從沙發上那堆衣服里面翻出幾件扔給他,“換上!”
傅威嫌棄地聞了聞,“是不是你小子剛換下來的?”
猴子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當然不是,那是老子剛從陽臺上收回來的干凈衣服。”
“那我就放心了……”
大富豪酒吧,是紅燈區最熱鬧最雜亂的酒吧,這里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剛一踏進去,幾人就被里面震撼的電子音樂和嘈雜的歡呼聲感染,渾身熱血沸騰起來。
舞臺上,一群濃妝艷抹的美女,穿著比基尼,手上拿著一根白色羽毛跳著火辣辣的艷舞,時不時沖著臺下眼睛都冒火光的男人們拋出一個媚眼,他們的魂兒都要被勾跑了。
猴子和蛇仔看得直流口水,打了雞血般,興奮地往舞臺邊上擠去。
傅威和阿強在二樓找了一個位置,點了十幾瓶啤酒,人手一瓶,兩人碰了碰酒瓶,咕嚕咕嚕喝酒。
跟美女們逍遙一番的猴子和蛇仔二人樂滋滋地爬上樓,重重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隨手拿起一瓶酒暢飲起來。
猴子與阿威碰了碰酒瓶,說道,“阿威,你現在厲害了,有了一個有錢的姐姐。”
蛇仔支棱起耳朵,“聽說你姐姐嫁給了晟昊集團的總裁,你直接問他們要錢還賭債就行了,為毛要自己出去工作,搞得這么辛苦?”
阿威苦著臉,“你們以為我不想,可是我姐跟我姐夫都是鐵公雞,一毛不拔,說什么要讓我自立。”
猴子眼珠子轉了轉,嘿嘿奸笑,“笨蛋,他們不想拿錢,你就想辦法讓他們出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