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你怎么回事?臉上怎么裹著紗布啊?”赫連靜在回家的途中接到蘇安娜的電話,聽說她在住院,立刻拋下家人趕了過來。
蘇安娜眼中涌起了淚水,“小靜,我毀容了。”
“毀容?不是吧,這么嚴(yán)重!”赫連靜抽了紙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安娜,快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蘇安娜嗚嗚地抽泣,哭得很傷心,邊哭邊搖頭,就是不說話,急得赫連靜直跳腳,又心疼,“好了好了,安娜,你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亂了。”
赫連靜小的時候經(jīng)常和蘇安娜、赫連非煙一起玩耍,她們兩個都是嬌嬌女,每次她們一哭鼻子,她就拿她們沒轍,不管對方提出什么條件,她都會依從,就為這事,她沒少被大哥二哥罵,都罵她是豬頭來著……
“嗚嗚”蘇安娜聽她這么一說,哭得更帶勁了,往死里哭,讓她的心越亂越好。
赫連靜手足無措,像小時候一樣,柔聲哄勸,“乖啦,別哭了,有什么問題你說出來,咱們慢慢解決,好不好?”
蘇安娜看時機差不多了,哽咽地說道,“小靜,我是被強酸毀容的,就算做整容手術(shù),也沒有辦法恢復(fù)以前的容貌了。”
赫連靜心疼不已,“你的臉怎么會被潑強酸的?是誰要害你?”
蘇安娜抽泣著,“我不能說……”
赫連靜都快急死了,“怎么不能說了?難道對方權(quán)勢滔天,連你們蘇家都拿他沒辦法不成?”
蘇安娜眼淚汪汪地看著她,“不是,小靜,我只是不想破壞你們家庭的和諧。”
赫連靜不解地擰眉,“怎么和我家扯上關(guān)系了?”
蘇安娜捂著嘴哭,不愿再多說。
“哎呀,你真是要急死我!”赫連靜又抽了紙巾給她,“安娜,算我求你,你快告訴我吧!”
她搖著頭,硬是不松口。
赫連靜看她哭得這么傷心,心里也難受,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可是卻暗暗下定決心,她要查出事情真相。
又安慰了蘇安娜許久,她才停止哭泣,擦了擦眼角,說道,“小靜,本來你回國,我挺開心的,我不是故意要哭的,你別放在心上。”
赫連靜拍了拍她的肩膀,“傻瓜,說什么呢,我們是好朋友,怎么會介意那些事情。”
蘇安娜笑了笑,“謝謝你,小靜。等我的臉好一點,我和你,還有非煙,我們?nèi)齻人一起聚一聚。”
“嗯,一定!你好好養(yǎng)傷,不要多想。”赫連靜經(jīng)她一提醒,立刻有了想法,既然她不愿意說,那她就問非煙好了,非煙和安娜關(guān)系那么好,一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小靜,你剛回來,還是多陪陪爺爺奶奶他們吧,你一下飛機就來看我,我已經(jīng)很感動了。”
“又說傻話了不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dāng)然要關(guān)心你。”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蘇安娜催促赫連靜趕緊回家陪家人,赫連靜想著還有話要問赫連非煙,也就沒有多待。
她出了醫(yī)院,就給赫連非煙打了一通電話,那丫頭剛好就在附近,正打算過來看望蘇安娜,于是兩人一合計,在醫(yī)院周圍的咖啡館見面。
赫連非煙穿著一件淡藍(lán)色的裙子,手里抱著一束鮮花,頭上戴著一頂草帽,顯得清新亮麗。
坐在咖啡館里的赫連靜,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揮著手叫她,“非煙,我在這里!”
“天啊,小靜,你怎么變成這樣了!”赫連非煙驚訝得不行,當(dāng)年小靜的皮膚比她和安娜的都要白皙,沒想到如今變成了小麥色。
“哎呀,在非洲曬的啦,”赫連靜毫不在意地?fù)]揮手,招呼她坐下,將提前點好的飲料推到她面前,揚眉笑道,“這是你最愛喝的椰子汁,我沒有記錯吧。”
“恩恩,沒想到你還記得,小靜,我們已經(jīng)兩年沒見了耶。”赫連非煙吸了一口椰子汁,捧著臉,很傷感,“等你回來,都有些物是人非了,安娜如今變成那個樣子,哎……”
赫連靜臉上的笑容斂去,很嚴(yán)肅地問道,“非煙,安娜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赫連非煙驚訝地眨了眨眼,“她沒有告訴你嗎?”
“她不愿意告訴我,你快告訴我吧!”
她為難地蹙起柳眉,“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安娜她可能不想讓你知道。”
赫連靜身體前傾,認(rèn)真地盯著她的眼睛,“非煙,我們都是安娜的朋友,應(yīng)該關(guān)心她,對不對?”
“對……”
“那我想知道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是不是?”
“是……”
“那你快告訴我吧!”
“……”赫連非煙咬著唇,猶豫了半晌,英勇就義般地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跟安娜說,是我告訴你的。”
“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赫連非煙想了想,說道,“其實,這件事跟你大嫂有關(guān)。”
“我大嫂?”赫連靜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齊曉?”
“對啊!”
“這怎么跟她扯上關(guān)系了?”
赫連非煙皺了皺眉,“事情很復(fù)雜啦,你等我想想,該怎么跟你說。”
整理了一下思路,她接著說道,“小靜,安娜一直喜歡你大哥的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吧?”
“知道啊,我以前不是還撮合過他們兩個么!”
赫連非煙嘆氣,“問題就出在這里,安娜喜歡大堂兄,但是大堂兄卻和蘇安琪訂了婚,按照這個線路發(fā)展,也不會出什么事情,結(jié)果齊曉突然冒出來了!她故意接近大堂兄,蘇安琪就產(chǎn)生了危機感,竟然買通兇手,綁架齊曉,然后將她拐賣到了偏遠(yuǎn)山村,聽說,還給她注射了毒品……”
她頓了頓,喝了一口飲料,繼續(xù)說道,“齊曉之前也有個未婚夫,叫北堂霖,聽說很厲害,他最后把齊曉救了回來,調(diào)查她被綁架的事情。”她故意停頓了下來,“你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這簡直比小說和電視都精彩,赫連靜正聽得起勁,她突然停了下來,于是沒好氣地拍了拍她的額頭,“別賣關(guān)子了,快講!”
“蘇安琪啊,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誣賴到了安娜身上,于是安娜就被北堂霖報復(fù)了!”
赫連靜一驚,“是北堂霖毀了安娜的容貌?”
“不是,北堂霖找了幾個牛郎,把安娜侮辱了,還給她拍攝了視頻,給她注射了毒品,想要徹底毀掉安娜。”
赫連靜一臉驚愕,她為蘇安娜心疼,呆愣了半晌,問道,“后來呢?”
“后來,有關(guān)安娜的丑聞鋪天蓋地,她精神崩潰了,逃出戒毒所,拿了強酸,打算找蘇安琪報復(fù),沒想到齊曉奪過了她手中的強酸,毀掉了安娜的容貌。”
赫連靜又心痛,又憤怒,“安娜她怎么那么傻啊!還有,齊曉既然毀了安娜的容貌,為什么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
赫連非煙嘆了口氣,“你忘了,我剛才說過,北堂霖很有能耐,他給齊曉洗白了,警察局認(rèn)定齊曉是正當(dāng)防衛(wèi),而安娜才是那個故意傷人的人,所以等安娜出院之后,就會立刻被關(guān)進監(jiān)牢。”
赫連靜在外闖蕩,也算是見多識廣,可是當(dāng)陰謀陷害就發(fā)生在身邊的時候,她還是震驚了,她沒有想到,在她從小珍視的朋友身上,發(fā)生了這么多悲慘的事情。
她氣蘇安娜太傻,居然用強酸報復(fù)蘇安琪。
同時她也恨,恨蘇安琪將綁架的事情誣陷到蘇安娜身上,恨北堂霖出手太狠辣,恨齊曉不分是非,毀掉了蘇安娜的容貌。
赫連靜陰沉著臉,靠在座椅上,猶如石雕一般。
“小靜,小靜,你沒事吧?”赫連非煙擔(dān)憂地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赫連靜聲音有些冷,“我沒事,非煙,我有一點事,先回去了。”
她心情不爽,很不爽,大哥到底知不知道齊曉有多惡劣?居然會娶她為妻!
“非煙,飲料算你請我,我趕時間。”她騰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她要趕緊回去,當(dāng)著大哥的面,拆穿那個女人的丑陋面目。
赫連非煙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對著她的背影叫道,“小靜,你是要回去問齊曉嗎?你冷靜一點啦,你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就算是問她,她也不會承認(rèn)的。”
赫連靜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箭步離開,由于走得太快,撞了一下剛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她匆匆回頭,“不好意思。”
被撞的男人溫和地笑了笑,“沒關(guān)系。”
她勉強勾了勾唇,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走。
“小心!”
男人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赫連靜已經(jīng)和站在她背后的服務(wù)員撞到了一處,服務(wù)員手中的托盤砰然落地,杯子里面的冰爽檸檬汁灑了她一身都是。
白色的T恤變成了橙黃色。
最尷尬的是,被潑臟的地方,位于她的胸口處。
帥氣的服務(wù)員紅著臉道歉。
赫連靜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這杯檸檬汁多少錢,我賠償給你。”
服務(wù)員連聲說不用了,大堂經(jīng)理也趕了過來,誠懇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