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霖的聲音放柔了幾分,“曉曉,告訴我,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齊曉用手指掐了掐掌心,緩緩地呼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起來,“沒有啊,霖哥,我很好,孩子們也很好。”
電話那端的北堂霖皺了皺眉,他聽得出來,曉曉情緒很低落,不過既然她不承認,他也不想強迫她,頓了頓,柔聲道,“曉曉,原本我這周就可以飛去中國陪你,但是老爺子那邊發(fā)生了一些事情,他老人家讓我過去處理,可能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齊曉情緒已經(jīng)緩和過來,關(guān)切地說道,“義父他老人家沒事吧?事情嚴重嗎?”
北堂霖安慰她,“老爺子很好,出事的是他手下的堂主,好像是被別的家族盯上了,具體情況,還要我過去調(diào)查過后才知道。”
齊曉還是很擔(dān)心,“霖哥,我知道你和義父都很厲害,但還是請你們千萬保護好自己,不要讓我和寶貝們擔(dān)心,知道嗎?”
“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的……曉曉,我很想念你,也很想念寶貝們。”北堂霖的聲音低低的,就像是醇厚的美酒,帶著淡淡的醉意。
齊曉聽著他舒緩的聲音,就像是沉醉在柔和的風(fēng)里,煩惱都漸漸消散了,她明亮的雙眼彎成漂亮的月牙,唇角也勾了起來,輕聲說道,“霖哥,我也想你。”
齊曉看不到,因為她的這句話,遠在日本的北堂霖冷硬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他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照片上的齊曉,低低地笑,“曉曉,等我,半個月之后,我會來中國陪你。”
“嗯,你要保護好自己,不準讓自己受傷,還有,就算再忙,都不許忘記吃飯……不許喝酒,明知道胃不好還喜歡喝酒,你們男人真討厭……”
齊曉絮絮叨叨的叮囑著,北堂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把進來叫他開會的下屬嚇得魂飛魄散。
“我說了這么多,你都記住了嗎?”齊曉說得口干,發(fā)現(xiàn)電話那邊的人只是敷衍了事的“嗯嗯”,很是不滿。
“我在很認真的聽。”北堂霖滿是笑意的聲音低低地傳來,“如果我說,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你的嗓音上面了,內(nèi)容卻一句話都沒有記下來,你會不會再重復(fù)一遍?”
“霖哥!”齊曉惱怒地叫著他的名字。
北堂霖幾乎能想象到齊曉那張精致的臉上露出惱怒神色時是多么的生動可愛,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齊曉對這個粗線條的男人簡直無語了,惡聲惡氣地說道,“霖哥,你再這么敷衍了事掉以輕心,小心我讓你把我說的話全部背誦一遍。”
北堂霖忍住笑,“不逗你了,我全都記住了,真的。”
齊曉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嗯,那就好,你很忙吧,我剛才都聽到上田敲門叫你開會的聲音了,快去開會吧,雖然你是老大,但是也不能讓他們等太久。”
“好,保重。”北堂霖掛斷電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等他抬頭看向等待在門口的上田時,已經(jīng)變成了冷酷的神情,好像剛才那個笑呵呵的男人只是上田想象出來的一樣。
齊曉掛斷電話,開始思索下一步該怎么辦。
北堂霖還有半個月就會到中國,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想要借種(或者偷種)救小貝,他一定不會同意,那么,齊曉最好是在他來中國之前就搞定赫連擎。
可是怎么搞定他呢?
齊曉想撞墻,自作孽不可活啊,當(dāng)初她怎么就把事情做得那么絕呢?赫連擎一定徹底厭棄她了,在牧場的時候,他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連她受傷,他都沒有問候一聲。
想了半天,她只得出一個結(jié)論,厚著臉皮上>_
厚臉皮戰(zhàn)術(shù)一,死纏爛打!
場景一:
“喂,哪位?”
“赫連先生,你好,我是齊曉。”
“嘟嘟嘟嘟……”
場景二:
齊曉將新一期的樣刊雜志快遞給了赫連擎,在箱子里,她還放了一張手工制作的卡片,表達了對他這個合作伙伴的感謝。
結(jié)果,赫連擎的秘書打來電話給她,“齊小姐,總裁說以后請您將樣刊郵寄給廣告部……總裁還說,請您不要再郵寄奇怪的東西給他……”
齊曉撲地……
場景三:
齊曉從赫連宇那里旁敲側(cè)擊,知道赫連擎晚上在魅色酒吧和幾個老朋友聚會,于是打扮得妖嬈多姿,改頭換面之后連她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來了,故意在魅色里面走來走去,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終于看到他落單了,她趕緊湊了上去,拋著火辣辣的媚眼,“帥哥,有沒有興趣一起喝一杯?”
他卻將她推開,一臉鄙夷,“你太臟了,我沒有興趣。”
齊曉一臉血……
齊曉屢戰(zhàn)屢敗,臉皮這東西早就練厚了,只要碰到和晟昊集團合作,她就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時不時在赫連擎眼前晃動,還制造了不少的“巧遇”,可是人家連正眼都不瞧她。
就這么過了一周,齊曉深感挫敗,縮在自家沙發(fā)上舔舐傷口,齊小貝柔柔軟軟的小身子靠了過來,“媽咪,你怎么啦?看起來好像不開心耶。”
齊曉揉了揉女兒軟軟的頭發(fā),“媽咪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齊小寶漂亮的黑眼睛閃了閃,他早就發(fā)現(xiàn)老媽最近有點不對勁,時不時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興高采烈的出門,又垂頭喪氣的回來,他也悄悄尾隨了幾次,發(fā)現(xiàn)了她的秘密,但是老媽不愿意說出來,他也只好假裝不知道啦。
他摸了摸小下巴,明亮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脆生生地說道,“老媽,我聽說赫連擎喜歡探險,喜歡爬山。”
齊曉愣了愣,赫連擎喜歡探險爬山?
等等,如果他真的喜歡,那她不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近他了嗎?
她眼前一亮,在兒子的頭上呼嚕了一把,“兒子,你從哪里聽來的,我怎么不知道?”
齊小寶鼓著腮幫,眼睛一閃一閃的,“當(dāng)然是聽赫連祈說的啦。”
“真的?”她有些懷疑,“你和赫連祈不是死對頭么?”
他一雙小手背在背后,揚著小下巴,一副拽拽的樣子,“所以更要了解他啊,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嘛!”
齊曉拍了拍額頭,她怎么就這么笨呢,想要接近赫連擎,就要先了解他的喜好,投其所好嘛!
于是厚臉皮戰(zhàn)術(shù)二拉開帷幕了——投其所好!
齊曉找了一家私家偵探,讓他們幫忙調(diào)查赫連擎的個人喜好,接過,第二天私家偵探就哭天搶地地表示不能再調(diào)查下去了,因為他們的人在調(diào)查的過程中被幾個神秘人綁走痛扁了一頓。他們哭道,赫連家的勢力太強大了,他們?nèi)遣黄稹?
齊曉只好向赫連宇打聽,赫連宇狐疑地問道,“曉曉,你最近問了很多有關(guān)我哥的事情,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齊曉干笑,“怎么會,我們雜志不是和晟昊集團在合作嘛,雜志社打算搞活動,邀請所有合作伙伴到場,事先要了解一下合作商,我這也是為了工作。”
赫連宇不相信,“還需要了解他們的個人興趣愛好?”
齊曉佯裝不悅,扭頭,“你不想幫我就算了,說這么多做什么?”
赫連宇苦笑,“我什么時候說過不幫你,我只是,不太放心。”
齊曉面色嚴肅而認真,“你覺得我和赫連擎,可能嗎?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他產(chǎn)生感情什么的。”
赫連宇舉手做投降狀,用手肘戳了戳她的手臂,“好好,我相信你,別生氣,我都告訴你。”
齊曉哼了一聲,故意拿喬,“可是我已經(jīng)不想聽了。”
“別啊,我實在是太想傾訴了,你就好心聽我講一下我哥的興趣愛好,好不好?”赫連宇湊到她的面前,狹長的狐貍眼一閃一閃的,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齊曉忍住笑,“那好吧,你既然這么熱情,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聽一聽好了。”
赫連宇眉眼里都是笑意,摸了摸精致的下巴,說道,“你別看我哥那副不近人情的冰山樣子,他可是運動健將,什么賽車、騎馬對他來說,都是小兒科。”
齊曉趴在沙發(fā)扶手上,試探地問道,“既然他這么喜歡運動,是不是也喜歡爬山探險什么的?”
赫連宇揉了揉她軟軟的頭發(fā),“還真被你說中了,聽說他十六歲的時候,一個人背著包在一個荒島上生活了一個月,把我奶奶和大媽都快嚇死了。”
齊曉皺眉,荒島歷險記,難度也太大了吧,不好實施啊。
“聽說他最近又開始對植物感興趣了,”赫連宇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奶奶和爺爺一直以他為驕傲,他也確實很厲害,從小,他就是我學(xué)習(xí)的榜樣。”
齊曉敏銳的感覺到他語氣里面的落寞,悄悄握住他的手,“狐貍,你也很好。”
赫連宇愣了愣,倏爾,眼角一彎,笑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看到赫連擎的優(yōu)秀的同時,夸贊到自己。
突然,赫連宇眉頭一挑,使壞地把絲毫沒有防備的齊曉拽到了地上,兩人在柔軟厚實的地毯上滾了兩滾。
“狐貍,你——”
齊曉話還沒說完,赫連宇已經(jīng)把她拉進了自己懷里,用自己的下巴蹭著她的柔軟的頭發(fā),聲音里滿是笑意,“曉曉,你真是我的開心果!”
“你的手!”齊曉咬牙切齒。
赫連宇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手正好精準的按在某人的胸上!
咳咳,習(xí)慣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