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擎拉著她箭步往前走了好幾步,終于停了下來,“就在這里,我教你打球。”
“你放手,我不要你教,我已經有師父了!”齊曉用左手掰著他的手。
“哥,曉曉已經拜我為師了,就不麻煩你了。”赫連宇跟了過來,臉上帶著笑,但是眼中卻是冰冷一片。
赫連擎渾身的寒氣又增加了幾分,眼刀子刷刷打在齊曉身上,“既然打到我,就要賠禮道歉。”
“我已經道過歉了!”
“不夠誠摯,我不接受。”
“你到底想怎樣?”齊曉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發(fā)什么瘋。
“跟我學球技,直到球順利進洞,不會再打到人為止,我這是為你的殺傷力負責。”他抱著手臂冷漠地看著她。
“你是在開玩笑吧?”
“我從來不開玩笑。握著球桿,”他不等她反駁,霸道的把球桿塞到她的懷里,冷酷地下令,“現在開始!”
她怒了,瞪他,“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他悠悠道,“因為你的球砸到了我,作為受害者,我有權利要求你做出補償。”
“……”
赫連宇攔在他面前,“哥,曉曉已經說了不愿意,你不要逼她。”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一左一右地站在齊曉身邊,對峙著,用眼神互相廝殺,她幾乎能感覺到茲茲的電流在空中交匯,被夾在中間的她深感壓力山大。
她悄悄的邁出右腳,往后撤退,接過被赫連擎一把攬住了腰,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荒島。”
齊曉立刻僵掉了,可惡的冰山男,居然威脅她!但是,她偏偏要受他威脅!
赫連擎又道,“我逼你了嗎?”
她僵硬地笑了笑,“沒有,怎么會呢?”
“既然沒有,那我們開始吧。身體放松,右手放在這里,左腳這樣放……”赫連擎根本就無視掉赫連宇,認真地指導著她的動作。
赫連宇那個氣憤啊,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齊曉,齊曉討好地對赫連宇笑,笑容還沒有展現完整,就被赫連擎一把扭過了臉頰,“打球的時候,專心一點。”
赫連宇氣呼呼地摔桿子而去,坐在休息區(qū),看著那個人將手放在她的腰間,替她糾正姿勢,看到他扶著她的手臂,幫著她揮出球桿……
赫連宇氣得將球具一甩,扭臉就走,開著他那輛騷包的汽車風馳電騁而去。
赫連擎視線余光看到赫連宇生氣暴走,唇角緩緩勾了起來,靠著某人的身體也更近,不知不覺,聲音也變得柔和,“就這樣握著球桿,眼睛看著這邊,對準,很好……”
齊曉按照他教的方法退后了一步,一不小心踩到他的腳,連忙回頭道歉,“對不起……”
回頭之后才發(fā)現,兩人的距離這么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聽到他的心跳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赫連擎將撞到他懷里的女人抱住了,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時候,齊曉已經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對,對不起……我,我突然記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齊曉不敢看他鐵青的臉,拔腿就跑。
跑出去老遠突然想起自己的東西還在球場上,又跑了回去,赫連擎還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渾身釋放出來的殺氣讓周遭的人都不敢靠近。
齊曉直愣愣地沖了過去,抓起東西,訕笑了兩聲打算再次潛逃,被他抓住了手腕,“你打了我,這樣就想走?”
“不然呢?難道留下來等你報復?”
“請我喝下午茶。”
說是讓她請,他絲毫不給她回答的時間,抓起她的手腕就走,急得她在后面大叫,“請客就請客,我又不會賴賬,拜托你別跑那么快好不好?”
直到被拽上赫連擎的勞斯萊斯,齊曉已經上氣不接下氣,“赫連擎,你到底想要怎樣?”
“喝下午茶。”他平靜地回答,“扣好安全帶。”
齊曉無力吐槽,扣好安全帶。
勞斯萊斯從度假山莊駛了出來,赫連擎說,“我們去山頂。”
“去淺灘吧,那里可以看到落日。”既然避免不了跟他一起喝下午茶的命運,至少地點定在自己喜歡的地方。
“主人請客,當然是選擇客人喜歡的地方。”他淡淡反駁。
“既然是主人結賬,為什么不能主人說了算?我們今天去淺灘,下次你請客再去山頂。”
他突然轉頭看著她,“你這是在暗示我,改日我可以約你喝茶?”
“……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別當真。”
赫連擎唇角微勾,改變了目的地,將車開到了淺灘,找到一家很安靜雅致的茶館。茶館臨近大海,站在走廊上還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海風,聽到潮水嘩啦嘩啦的聲音。
他們選了一張靠近露臺的桌子,一個穿著旗袍的美麗女子優(yōu)雅地點茶,再融入到四周的氣氛之中,確實很愜意。
齊曉放松了神經,靠近了柔軟的椅子里面,很禮貌地找著話題,“你怎么也在高爾夫球場?”
“陪合作伙伴。”
齊曉黑線,“你就這樣把人家扔下了?”從他拿著球過來找她麻煩之后,他一直都沒有再回去啊,不負責任的混蛋。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有告訴他我要處理一些私事。”
“哦——”
這之后,兩人都沉默起來,他突然說道,“靠枕很舒服。”
“那就好,那可是我跑了很多家店才淘出來的,據店主介紹,這個靠枕里面的填充物分量是經過科學計算,最符合人體學的……”禮物受到肯定,她眉開眼笑地談起購物經驗。
“幫我再買五個,我送給家人。”
“額?”當她是代購啊!
“花了多少錢,報給我,我會十倍返還給你。”
“……”果然當她是代購!
“爺爺奶奶,父母和我兒子,一人一個……”
“等等,抱歉打斷一下,赫連先生,我可以直接給你那家店的聯(lián)系方式,你可以讓你的助理去買。”
“我相信你的眼光。”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情坦然。
“可是你不覺得很麻煩?”
“沒覺得。”他一臉理應如此的表情。
“你當然不覺得,因為麻煩的是我!”她咬牙切齒。
他微微一笑,“那就辛苦你了,作為回報,下次我請你喝茶。”
“不必勉強了,真的,我覺得我們可以保持距離,不要再做出讓人誤會的事情!”
他詫異地看著她,“齊小姐,你怎么會產生這種奇怪的想法,難道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不是很正常的嗎?”
“……”她想以頭撞桌,她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么無賴的一面。
他勾唇,“還有問題嗎?”
“沒有……下周一我會快遞到你的辦公室。”
她臉上帶著苦大仇深的表情,語調里充滿了怨念,奇跡般的,他覺得很愉悅,在高爾夫球場積攢的抑郁情緒全部一掃而空。
作為一個感情單細胞動物,赫連擎毫不客氣的將自己這種愉悅理解為報復之后的快、感,誰讓她用蹩腳的球技砸他的肩膀?
至于讓她請自己喝下午茶,那也純粹是讓她補償自己,大少爺一點都沒有將這種行為定義為“糾纏”或者類似的詞語。
雖然是被逼迫的,但是在挑選靠枕的時候,齊曉還是很用心,她給老夫人和老太爺挑選的圖案是一對白發(fā)童顏的老壽星,給白曼秀挑選的是一幅江南煙雨圖,給赫連敬挑選的是初秋山水圖,給赫連擎兒子挑選的圖案是貓媽媽抱著貓寶寶,背后是一個大大的英文字母“LOVE”。
周一,赫連擎隔一兩個小時就抬頭看一眼辦公室門口,直到下午,秘書才抱著一個大箱子敲響了他的辦公門。
五個靠枕,每個都很漂亮,特別是給兒子的那一個,赫連擎后悔為什么不多要一個,留給自己,雖然辦公室已經有一個了,他還可以要一個在家里使用。
齊曉剛開完會,電話就響了,是赫連擎,“你選的靠枕,我的家人都很喜歡,為了表示感謝,我今天晚上請你吃飯,有時間嗎?”
齊曉挑了挑眉,“我今晚明晚以至于周五晚上,都沒有時間。”她要回家陪兒子女兒,哪有功夫陪他。
“沒關系,我就約周六。”
他的態(tài)度好得沒話說,一點動怒的跡象都沒有,讓齊曉從心底升起了恐慌感,他該不會是想要追自己吧?
不,不對,他已經有未婚妻了!那又是為了什么,耍花樣要報復自己?
“好的。”她咬了咬牙,在沒有完全確定自己懷孕以前,她不能做得太絕。
赫連擎就像是被附體了一樣,完全變了一個人,紳士有禮,在她進入餐廳之后,居然還幫她拉開了椅子!
吃飯的時候,他還細心地替她布菜,齊曉吃得那叫一個如坐針氈,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果然還是冰山臉適合他!
一周后,齊曉覺得自己終于可以解脫>_
為了謹慎起見,她特意用了五根驗孕棒,測驗出的結果都表示她已經懷孕了,她的付出終于得到了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