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后,大地一片清新。初升的太陽帶著一絲暖意,照進了山洞。
赫連擎被刺眼的陽光驚醒,閉了閉眼,再睜開,才看清楚洞內(nèi)的景象,火堆已經(jīng)滅了,留下一堆灰燼,整個山洞,除了自己再也沒有別人,那個女人,消失不見了。
該死的,她去了哪里,會不會有危險?
這個念頭一晃而過,他拖著受傷的腿就走出了山洞,雨后的樹林土質(zhì)松軟,有了昨天的教訓(xùn),他更加謹(jǐn)慎,急切卻又平穩(wěn)地走在林中的道路上。
順著緩坡走出樹林,看到的是廣闊的沙灘,她用紅漆噴上的“SOS”早就被雨水沖刷得不成樣子,停靠在岸邊的游艇也不見了。他更加急迫,不顧腿上的傷勢,向著沙灘跑去。
轟轟,在他的上空,一輛直升機飛快的駕駛過來,停著他面前的空地處。
“少爺,你沒事吧。”阿虎和阿豹從直升機上下來,向著他們的方向跑來。
“沒事。”赫連擎淡淡的說道,視線掃過曾經(jīng)停泊游艇的那片海域,朝著直升機的方向走去。“阿虎,你帶幾個人搜索這座荒島,其他的人,返航。”
直升機緩緩上升,速度在空中劃過一道白色痕跡。
赫連擎平安返回老宅,老夫人領(lǐng)著全家老老少少等候在大門口,看到他的身影,赫連祈第一個撲了上去,但是在碰到他的瞬間又停了下來,僵立在他面前,“爹地。”
赫連擎主動將他抱了起來,“爹地沒事。”
抱著兒子,腳步有些不穩(wěn),走到老夫人面前,“奶奶,讓您擔(dān)心了。”
老夫人眼眶都紅了,“你的左腿怎么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只是一點擦傷,沒有大礙。奶奶不要擔(dān)心。”
“阿擎,你快把小祈放下來,小心你的腿!醫(yī)生已經(jīng)在客廳里等著,讓他替你看看傷勢。”白曼秀也迎了過來,蘇安琪就站在她的旁邊,眼睛微紅,雖然什么也沒說,卻讓人感受到了她的擔(dān)憂。
“媽,安琪,讓你們擔(dān)心了。”
老夫人道,“好了好了,你剛回來也累了,先進去看看傷勢,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
許曄替赫連擎檢查了傷勢,小腿擦傷比較嚴(yán)重,好在沒有傷到筋骨,他身上還有好幾處擦身,不過都不是很嚴(yán)重。
重新包扎了傷口,赫連擎安撫了家人幾句,最后跟著蘇安琪回到了樓上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蘇安琪就投入赫連擎的懷里,眼中噙著淚水,“擎,幸好你沒事,否則我也沒臉活下去了。”
“說什么傻話,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么。”他溫柔地替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
“要不是我去了游艇,你肯定就不會來,也就不會發(fā)生那么多事。”她咬著唇,滿臉內(nèi)疚。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太過大意了。”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將她摟入懷中。
“你失蹤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樣子,“你是不是和齊曉在一起?”
“安琪,我累了,現(xiàn)在不想談這件事。”他輕描淡寫地將這件事揭過去。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轉(zhuǎn)身離開時,眼中泛起一抹寒意,為什么不談,是因為坐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了嗎?
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坐在床頭聯(lián)絡(luò)阿虎,這個時候已經(jīng)搜索完小島,正帶著人返回赫連老宅。
“阿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大少爺,荒島上被暴雨沖刷過,沒有留下人為的痕跡,您的手機在距離海灘十米處的淺灘里找到了。”
“島上還沒有其他人?”
“沒有。”
“好,我知道了。”
躺在浴缸里,赫連擎眉頭蹙了起來,那個女人莫名其妙失蹤,是她背后的人帶走了她,還是遇到了什么危險?
而這個時候,齊曉已經(jīng)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
保姆悉心地照顧著感冒的她,還找來醫(yī)生幫她處理被蛇咬傷的傷口。
不知又睡了多久,她睜開了沉重的雙眼,茫然又恍惚地掃視了一圈,眼睛終于有了光彩,她回家了!
可是,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小小的腦袋冒了出來,然后是驚喜的尖叫,“哥哥哥哥,媽咪醒了!”
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然后一個小小的身體炮彈一般的沖了進來,“老媽,你還好吧?”
(⊙o⊙)…
震驚的表情過后,是暴怒,齊曉單手撐起身體,另一只手揪住了那個趴在她床前的那個小人兒的耳朵,“齊小寶,我告訴你,你攤上大事兒了!”
“老媽,不用吼那么大事,我聽得見!”齊小寶苦著臉掏了掏耳朵,“中氣十足,看來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
“媽咪,不要家暴哥哥,哥哥很可憐的哎。”小貝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替哥哥求情。
“小貝,你根本不知道你哥哥做出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齊曉滿肚子苦水沒地方倒。
“我錯了~”齊小寶主動承認錯誤,眨巴著跟妹妹酷似的水汪汪的大眼,“媽咪,我錯了,你就饒了我這次吧~媽咪~”
“小貝,你先回自己的房間。”齊曉態(tài)度很堅決,不顧女兒祈求的眼神,讓保姆阿姨將她弄回了房間。然后跟兒子算總賬。
“齊小寶,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仗著你聰明,就把你老媽玩弄于鼓掌之間?你知不知道荒島上有多危險?要不是赫連擎——額,等等——我為什么回來了?赫連擎呢?”
齊曉終于意識到是什么不對勁了!
“那個,赫連擎,他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找到島上了吧。”只要他下令不要干擾島上的手機信號,要找到他們就輕松很多了。
“應(yīng)該?有沒有搞錯,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險?怎么能把他一個人扔在上面?”她趨于暴走。
“老媽,你就放心好了,他現(xiàn)在一定沒事了!”小寶翻白眼,“你以為赫連家的人是吃素的?就在你們失蹤的這兩天,他們的人都快把A市翻了個底朝天,要不是霖叔叔的人幫我擋著,他們早就找過去了。”
“還有啊,老媽,如果我把他也弄回來,那不是明擺著承認失蹤的事情是我干的嗎?我才沒有那么笨咧。”他做事的原則是,不留下任何證據(jù)。
他說得也有道理,齊曉想到自己的目的,也漸漸冷靜下來,“這次是我們運氣好,才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以后不許你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知道啦~”他無辜地眨著眼,“媽咪,既然這樣,那可不可以不要懲罰我?”
“當(dāng)然不行!”她兇狠地瞪了他一眼,將他啪地一下翻過身,壓在自己的膝蓋上,嘩地扒下褲子,手掌噼噼啪啪的拍打在他的屁股上。
齊小寶哇哇地叫了起來。
打屁股真是大人威懾孩子的最可怕體罰手段,沒有之一。
齊小寶深深覺得身心兩方面都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挨打過后,他撅著小屁屁藏在被窩里不出來,齊曉柔聲哄勸了半天,要替他上藥,都被他拒之門外了,她沒法,只好委托保姆阿姨替他上藥。
上完藥之后,保姆心有戚戚然,“齊小姐,您下手也太狠了,少爺屁股都紅了。”
懷著滿腔的后悔和心疼,她特意煲了兒子喜歡的湯,送到他的床頭,摸著被子里縮在一起的那小小的一團,柔聲道,“寶寶,媽咪不應(yīng)該下這么重的手,是媽咪不好。媽咪知道你很聰明,但如果赫連家的人查出是我們母子設(shè)下了這個局,他們會輕易放過我們嗎?媽咪只是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之中,你和貝貝都是媽咪最重要的人,媽咪不想讓你們受到傷害。或許,是媽咪錯了,媽咪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把你卷入借種這件事來。”
被子里那小小的一團動了動,軟軟的手抱住了她的腰,她聽到兒子悶悶的聲音,“媽咪,我以后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
“真是媽咪的乖寶貝,媽咪熬了你最喜歡的湯,快出來趁熱喝。”她將他從被子里掏了出來,笑瞇瞇的舀了一勺湯送到他面前,“來,媽咪喂你。”
“恩恩”他開心地笑,一雙大眼彎成漂亮的月牙。
母子倆依靠在一起,滿室溫馨的氣氛。
齊曉失蹤兩天回到公司,大家都關(guān)心地詢問她的身體不是好些了,她笑著感謝大家的關(guān)心,再次感嘆兒子的細致,他兩天前就替她向公司人事部請了病假。
“安妮,你這個選題不錯,周五給我稿件。”
“丁浩,散會之后,把巴黎時裝發(fā)布會的照片發(fā)給我。”
“珍妮弗,這一期雜志的封面人物訪談做好了嗎?”
例會上,齊曉正做著部署工作,突然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毫不猶豫的掐斷電話,然后繼續(xù)開會。
會議結(jié)束回到辦公室,她撥了過去,“你好,我是齊曉,請問剛才是您找我嗎?”
對面?zhèn)鱽砟腥舜判缘穆曇簦拔沂呛者B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