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質疑你的醫術又如何?”秦寶干脆和阿修杠上了。
“你……”他氣得手指著秦寶微顫著,惹顧南辰被抬杠的兩人逗笑了。
“秦寶,你就是仗著顧南辰,否則我早收拾了你。”
見阿修吹胡子瞪眼的,她竟一時間被逗笑了,俯身雙臂環住顧南辰的脖頸,親昵的依偎在他肩頭,夕陽傾斜,將雙人的影子合成一個。
“好了,別鬧了,回去吧!鳖櫮铣降。
別墅里,司徒晨忙著吩咐人在每個房間都精心布置了插花,淺粉色的康乃馨,潔白溫情的百合,花香沁人心脾。
見三人回來,轉眸笑道,“準備飯菜,先吃一點,我看醫用消毒水味似乎太重影響南辰休息,所以著人布置些新鮮的花,緩解一下!
司徒晨總是如此貼心。
顧南辰身體虛弱,進補的藥膳吃了淺淺幾口便沒了食欲,放下碗筷作勢要回房間休息,秦寶焦慮的看向他,“哪里不舒服嗎?”
經歷此次危機,對秦寶來說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獨顧南辰不能。
她的焦慮的情緒被洞悉,他暖熱的掌心覆上秦寶的手背,輕拍了幾下,“只是不大吃得下了,沒事!
顧南辰嘴角扯開一抹笑意,寵溺的看著她,起身上樓。
晚餐過后,大家都各自忙碌了,顧南辰捧著一本財經雜志在暖黃色燈光下認真看著。
秦寶捧了杯熱茶了落座在陽臺的藤椅上,月色明朗,皎潔的月光將影子拉的修長,司徒晨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
她察覺到身后的注目,回眸輕笑,“怎么站在那里看我?”
司徒晨久久沒有回應,深邃的瞳孔將一束炙熱的目光游走在秦寶身上,仿若透過她的臉龐思念著另一個人,愣神良久才將思緒拉回來。
垂眸道,“你真的和司徒欣太像了。”
她沒有開口,兩人皆是沉默,痛失所愛的心情在顧南辰失蹤的數日里,日夜她都備受煎熬,所以更加能夠體諒司徒晨此刻的心情。
“對不起,總會錯愕的將你認作她!彼就匠坑悬c尷尬,卻也沒有忘記,即使臉再相像,也不是那個人。
話音落了,司徒晨轉身回房。
恰巧顧南辰看完了最后一篇當月報道,下樓尋找秦寶的身影,見她站在陽臺發愣,走過去為她披上外套。
“怎么在這里發呆?”他細膩的嗓音,低沉、綿軟,極具魅惑力。
秦寶回神,望向顧南辰的眼里淬了星光,帶著一絲沉郁,“幸好,我們并沒有像司徒晨和司徒欣那樣生死別離!
他懂她的心情,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將下巴擱置在她柔軟的發絲里,“沒關系,我會用一輩子守著你!
秦寶眼眸朦朧,經歷許多紛紛擾擾,只要在一起就好。
豎日清晨,顧南辰提議動身回帝京,但阿修第一時間就反駁了。
“你身體虛弱,不適宜長途顛簸!”
秦寶附和道,“我也覺得你不必這么著急,集團的事一部分交給南云姐照料,暫時沒什么重要事務,你的身體最重要!彼凉M眼擔憂,生怕顧南辰再出一丁點兒問題。
“那也要做好回帝京的前提準備!鳖櫮铣廉惓@潇o道。
司徒晨眸子一暗,朝若有所思的顧南辰瞥了一眼,“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顧南辰側臥進柔軟的沙發里,調整了個最為舒適的姿勢,勾唇露出一抹淡笑,“嗯。”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心中所想一致相同,秦寶一頭霧水,左右相互看了一眼。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她疑惑不解道。
思忖著,顧南辰說,“如果我們不做打算,恐怕有人就要做打算了!闭f出這話時,眼神定定的望著司徒晨。
“古深在杭城的實力不容小覷,恐怕我們想要先動他是有點難,畢竟這里不是帝京!彼就匠棵媛峨y色,接著道,“不能打草驚蛇,況且那人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正面剛對我們來說是吃虧的!
司徒晨冷靜的分析著,秦寶聽著就更加擔憂了,“是肖茴一伙的人?那他們還會再傷害你的。青蔥手指緊緊交握著,不自覺的深呼吸。
“既然不能打草驚蛇,那我們就選擇引蛇出洞!”顧南辰篤定道,眸子里波瀾不驚,似乎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待到他說出來時,室內所有人都驚了,覺得這法子太冒險。
“不行,萬一被識破了,你豈不是更危險!鼻貙毑辉杆倜耙唤z險。
顧南辰勾唇一笑,眸子里深深都是陰鷙,就算不是在帝京,倘若真的論起手段陰狠毒辣,那他顧南辰也是同樣能做到的。
“放心,我有保全自己的打算!彼麍笠詧远ǖ难凵瘢p撫秦寶的后背以示安撫。
計劃準備妥當,返回帝京的日子就在明天傍晚,寒雨提前動身去安排出行事宜。
有點大張旗鼓的做派,前一天晚上,秦寶輾轉反側都無法入睡,生怕出點什么岔子,索性起身打電話給寒雨。
“你一定要保證顧南辰的安全,拜托!彼龢O少會以懇求的語氣跟人講話,更何況她知曉寒雨對她本就好感少的可憐,總也看她不順眼。
“我知道了!彪娫捘嵌耍昝虼綉暤,從超市出來余光總在四周掃著。
電話掛斷,顧南辰從背后環抱住她,下巴擱置在秦寶脖頸處,淺淺細密的胡茬在她嫩滑的肌膚上輕輕刮蹭著,薄唇輕抿。
“別怕,我不會有事的!彼吐暤。
她回身伸手摟住顧南辰的腰,轉而將腦袋深埋進他胸膛里,手臂收緊,仿若下一秒,他就會從身邊消失一般。
“嗯,我相信你。”斂住焦慮不安的心神,她輕聲說道。
這一夜,秦寶淺淺睡著,總會驚醒,夜半看向身旁酣睡的顧南辰,心下才能稍安,側身靠近過去,腦袋貼在他胸膛處,聽著他平穩的心跳才又入睡。
日出微光懶洋洋照亮大地時,她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秦寶,顧南辰人去哪兒了?”
秦寶驚醒,額頭滲出一層冷汗,一轱轆從床上爬起來,“什么?”
打開門,外面是一臉焦急的司徒晨,“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她只覺心都沉了一大截,只怪自己睡得太沉了,連顧南辰何時醒來都不知曉,心中猜測著,他該不會又獨身去冒險了吧。
秦寶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連忙套上衣衫就朝外跑,被司徒晨一把拉扯住。
“你再丟了,可沒人找!”他厲聲道。
“我必須將他找回來!”
“我不在這兒么?”一道熟悉的嗓音從門庭處傳來。
一襲米色休閑衣,手里提著豆漿油條,淺笑著站在不遠處,將兩人得焦灼盡攬眼底。
“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秦寶責備道。
“我見你熟睡,去給你買了早餐而已!彼麚P了揚手中的東西,話不多說朝里走。
路過司徒晨時余光瞥見了他微蹙的眉心,哄著秦寶去餐廳吃東西后,獨自散步到院落里,背手等到。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他依聲回眸,司徒晨快步上前。
“寒雨昨夜不見了!”司徒晨抿唇道,有點惶恐。
顧南辰眉頭微蹙,成了連綿的山巒,“看來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計劃是否要取消?”
“不行,機會難得!鳖櫮铣娇隙ǖ,“今天晚上就走!”
“寒雨不在,沒人保障后續,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我自由安排!闭f著,顧南辰眸中浮現出一絲陰鷙。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
保姆車停在司徒家別墅門口靜候著,半個小時候顧南辰摟著秦寶出行,夜色微暗,兩人一前一后上了車。
車速行駛緩慢,原本規劃好的路線是沿著杭湖邊上行駛,直上閩西高速,可路程行駛到一半時,杭湖突發三車追尾事故,道路干脆堵死了,前方圍得水泄不通。
在此期間,換乘一輛邁巴赫改B計劃路線行駛,B計劃有點繞遠,是要從杭城東路,G23國道橫穿過去,上山走崎嶇的山路,進長達2千米的隧道,走另一端的高速,回帝京的路程回延長至少7個小時。
換車行駛不到一小時,進入杭城周邊的西山時,車速放緩,山路險陡,一路顛簸。
后面持續不斷跟進幾輛陌生的黑車,起初以為是過路車,直到跟了七八個岔路口都保持著距離前進時,副駕上司徒晨發覺不對。
“我們被盯上了。”顧南辰篤定道。
“全速前進!彼就匠旷局忌,手持著導航,后背不禁滲出了汗水。
秦寶緊緊挽著顧南辰的手臂,隨著時間分秒流逝,她緊張的指尖微顫,全然不曉得自己該做些什么。
“我能幫什么忙嗎?”她小聲道。
顧南辰原本是計劃好在換乘車輛的時候,讓秦寶換另一輛車按原來路線行進,先一步回帝京。
只可惜她固執的很,怎么都說不通,非要跟在顧南辰身邊才能安心,執拗的性格油鹽不進,顧南辰只好將她帶在身邊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