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辰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大河不做聲,就像是沒了魂魄一般,冷靜地可怕。
“這樣很危險的,大哥。”
“你膽子不是一向很大嗎?”
“我膽子再大,我也怕死啊。”
“死,呵!”
顧南辰看向車窗外,誰都害怕死亡,可是又有誰能想到,十五年前,一個女人不顧一切地從這里跳了下去?
“你……沒事吧?”
聽到秦寶的話,顧南辰面無表情地將她被風(fēng)吹亂的長發(fā)撥到腦后:“沒什么。”
秦寶從沒覺得自己有多聰明,但是看到一向波瀾不驚的京城顧少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樣失控的樣子,不用腦子也知道這里一定發(fā)生過什么。
次日清晨。
看著顧南辰大步走進公司的大門,秦寶瞄了一眼顧南辰,默默的拿起自己的東西,墊著腳尖就往里走。
“站住。”
秦寶轉(zhuǎn)身的時候,顧南辰就已經(jīng)看見秦寶了,看著秦寶偷偷摸摸的樣子,顧南辰直接喝道。
秦寶收住腳,轉(zhuǎn)過身看著顧南辰笑道:“早啊。”
“你不知道上班的規(guī)矩嗎?”
“啊?”秦寶一臉茫然的看著顧南辰,這是什么鬼。
“對著你的上司,不打一聲招呼的就離開,你作為一個秘書是不是不太合格?”
秦寶聽到顧南辰的話,撇了撇嘴,她本來學(xué)的專業(yè)就不是秘書,是顧南辰非要讓她當(dāng)秘書的,不但如此,還要做超過秘書以外的工作。
“那么顧總,您還有什么事嗎?”
“來我辦公室。”
“顧總,我只是個秘書。”
“秘書怎么了?”
秦寶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顧南辰,怪不得有人說工作時候的男人最有魅力,這是秦寶第一次仔細觀察顧南辰辦公的樣子,顧南辰身上確實有別人沒有的尊貴和魅力。
“把你的口水擦擦,”顧南辰抬眸看向秦寶。
聽到顧南辰的話,秦寶不由的老臉一紅,伸手往嘴角一抹,才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一抬頭才看清顧南辰眼底的笑意。
王八蛋,故意的!
“把這份文件看一下,然后告訴我主要內(nèi)容。”顧南辰將一份文件準(zhǔn)確的扔到了秦寶面前。
秦寶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不懂,她學(xué)的是設(shè)計不是金融。
“不好意思顧總,我不太懂這份文件的意思。”
“看不懂,字總認(rèn)識吧。”
“認(rèn)識。”秦寶咬著唇,憤憤的看著顧南辰裝模作樣的姿態(tài)。
“那就讀。”秦寶在顧南辰嚴(yán)肅的眼神下,一字一句的開始讀起了文件上的內(nèi)容,秦寶一邊讀一邊打量顧南辰,發(fā)現(xiàn)顧南辰居然聽的很認(rèn)真。
當(dāng)秦寶移開視線以后,顧南辰嘴角才出現(xiàn)一縷笑意。
秦寶越讀越快,讀完最后一個字,利落的把文件放下:“顧總,我讀完了。”
“你的聲音還挺有提神的效果的,接著讀。”
敢情弄了半天,人把她當(dāng)成風(fēng)油精了?
“好了,停下來吧”秦寶的嗓子都啞了,聽到顧南辰的聲音,秦寶默默的松了口氣。
將文件放回顧南辰桌上的時候,顧南辰卻直接拉住她的手腕,一用力,秦寶就直接撞進顧南辰的懷里。
秦寶慌了:“顧總,我還要去工作。”顧南辰現(xiàn)在是吃錯了什么藥了,動不動就發(fā)情,這可是他的辦公室,外面可全是秘書和助理。
“在你的上司工作疲勞的時候,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幫你的上司解除一下疲勞嗎?”
“我,我先去上個洗手間!”秦寶直接沖出顧南辰的辦公室,簡直就是落荒而逃。
秘書長看見秦寶從南辰的辦公室里出來,臉色刷的就難看起來。
“秦寶,這份文件你幫我送到宋氏集團吧,我很忙,分不開身。”秘書長客氣的看著秦寶,臉色還帶著笑意。
這幾天,秘書長交給她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也越來越不客氣了。突然這么看她,秦寶只覺得自己很不習(xí)慣啊,并且有不詳?shù)念A(yù)感啊。
秦寶并沒說什么,低頭看一眼秘書長手上的文件,忍不住說:“秘書長,能派別人去送一下嗎?”
秘書長看著秦寶笑道:“我這里哪還有別人?”
“算了算了,你可是顧總親自招進來的秘書,當(dāng)然是金尊玉貴,跑腿兒這種粗活哪能讓你干!”秘書長看見秦寶猶豫的眼神,故意說道。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好幾個員工都看了過來,目光全都落在秦寶身上。
秦寶聽見低低的議論聲飄過來,暗暗皺眉,結(jié)過文件。
“我去送吧。”
她確實需要學(xué)著做一些這類的工作,不然離開了顧氏,總要混口飯吃的不是嗎?
秘書長看著秦寶離開的背影,輕哼一聲。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還有個“熟人”在宋氏集團。
宋氏集團業(yè)務(wù)部經(jīng)理,竟然是晏銘!
她記得以前晏銘不是在宋氏集團工作的,怎么一轉(zhuǎn)眼成了宋氏業(yè)務(wù)部的經(jīng)理了。
“怎么,沒想到吧,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可以找到大集團的工作嗎?”
晏銘看見是秦寶送文件來,也一驚,旋即,揚了揚唇。
早聽說秦寶在顧氏集團很是囂張,做這樣的工作的秘書一般都是不被重用的,看樣子這個賤人在顧氏也沒他想象的那么受待見。
秦寶懶得和他說話,將文件丟在桌子上,轉(zhuǎn)身便走。
晏銘謙惱羞成怒,刷的站起來,呵斥道:“你懂不懂規(guī)矩?你現(xiàn)在不是秘書嗎?話都不說一句就這么走了。”
“別忘了,我是宋氏集團業(yè)務(wù)部的經(jīng)理,是你公司的合作對象,你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
秦寶步子一停,轉(zhuǎn)身輕笑:“不好意思,你如果對我的態(tài)度不滿意,可以去找顧總投訴我。”
晏銘氣極,冷聲道:“用顧總壓我?呵,沒錯,你現(xiàn)在是榜上了顧總。”
“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你肚子里還有一個野種的事情,如果顧總知道你肚子里有孩子了,你說他還會要你嗎?”
秦寶攥了攥手心。
晏銘見她沉默不語,以為秦寶是被自己的話震懾住了,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面前,又放柔和了語氣:“寶寶,我之前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是迫不得已,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爬上來了,有足夠的能力對你好了,你重新跟我,好不好?”
秦寶現(xiàn)在有致命把柄握在他的手里,他可不想止步于宋氏集團一個小小的經(jīng)理。
這里,太小!
秦寶回過神,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渣男,居然還在癡心妄想!
心念一轉(zhuǎn),手滑入口袋,摁下手機的錄音快捷鍵,然后故意說道:“你和那個女人出軌在先,還要從我手里拿走我爸爸給我的房子,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如果你要和我重新在一起,那你那個模特女友怎么辦?”
“所以,只能暫時委屈一下你了,寶寶,等我在宋氏集團的職位穩(wěn)固了,我一定會和她分手,然后再重新和你在一起,我還會娶你。”
秦寶簡直是昨天的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怎么樣,想好了嗎,寶寶,我最疼的只有你……”晏銘迫不及待,焦急地催促著。
秦寶忍住惡心,字句如冰:“我就想聽聽你能有多惡心,沒想到果然真的是超出人類的想象力啊。”
晏銘臉一僵,繼而惱怒不堪:“你玩我?”
“活該,人渣!”
秦寶懶得跟他廢話,調(diào)頭朝門口走去,晏銘卻已經(jīng)氣上了頭,兩步追過去,抵住門,鎖住,攔住了秦寶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讓開!”
秦寶一驚,她根本沒想到晏銘這個人渣居然這么大膽,在宋氏集團就敢亂來。
晏銘赤紅著眼睛將秦寶重重扯過來,壓制在墻上,上身俯下去。
“干什么?干我還沒完成的事!你本來是我的未婚妻,我什么事都沒做,卻便宜了顧南辰,憑什么?”
他不甘心,就是死活不甘心。
人或許真的是個矛盾的動物,明明當(dāng)初是他將這個未婚妻親手往外推,可現(xiàn)在看著秦寶和別的男人這么親密,他又后悔了。
“混賬!放開我。這里是公司——你瘋了嗎?”
“今天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你說的沒錯,這里是公司,但這是宋氏集團,顧少就算再大的本事,也不至于跑到這里來救你。”
晏銘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因為被秦寶故意捉弄氣紅了眼,沖動勁兒上頭,哪里還顧得了別的。
正此時,“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人重重敲起來,一聲激烈過一聲。
秦寶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去扭開門閂,還沒叫出聲,晏銘已經(jīng)捂住了她的嘴巴。
“砰!”
一聲巨響過后,結(jié)實的門板竟然被踢得搖搖欲墜,耷拉著歪到了一邊。
一身黑色西裝的顧南辰帶著渾身的殺氣和冷意大步進來,冷得駭人的目光正好停留在兩人身上,大手將晏銘一把拎起來,狠狠丟到了一邊,又將早就呆住的秦寶拉了過來。
顧南辰一直在辦公室等秦寶,等了很久都沒見到人,問了秘書長,才知道她讓秦寶來宋氏集團送文件了。
聽到宋氏,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便馬上開車來這了。
之前派人調(diào)查,糾纏秦寶那男人,就在宋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