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卿拿著文件放到正在忙碌的總裁桌上,瞥了眼桌上放置的小鐘表,默默的后退了一步,不做聲,卻怨念十足。
他已經(jīng)被boss抓著整整七天都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了,一天能睡上兩個小時,他都覺得是奇跡。
他瞄了眼boss敲擊鍵盤的姿勢,完了,今晚又是要加班的節(jié)奏啊!
他還沒從郁悶中解脫出來,就被內(nèi)線電話驚得一跳。
赫連靖宇眉心一蹙,這頭墨少卿已經(jīng)條件反射的按下了接聽,狗腿的侯在一旁。
“boss——”電話那頭傳出秘書為難的聲音。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口突然傳出一陣騷亂。
不等赫連靖宇臉色再暗沉幾分,墨少卿急忙走到門口,剛打開門,說了句,“什么事啊吵吵嚷嚷的,不知道——”
后半句話,硬生生的噎在了喉嚨里。
“不知道什么?”女人的聲音悠悠的傳進去,赫連靖宇還沒看見人,倒是見墨少卿抓抓頭發(fā),讓到了一邊。
秦簡抓著最新款的愛馬仕手包走進來,邊走邊說,“我看你忙得連家都不回,還以為你要跟我玩冷戰(zhàn)呢!工作再忙,也不能這么不愛惜自己,我都等了你一個星期了,你今晚怎么著也得回去陪陪我吧?”
她說的帶了幾分嬌嗔,門口的墨少卿一聽這個話頭,立刻把秘書往外趕。
“你先回家吧,我要忙的挺多,還得在一會兒。”
以往,赫連靖宇都會笑一下,但他這次卻連頭都沒抬。
額前的碎發(fā)垂下,擋住他的雙眼,也擋住了那雙眼中的明明滅滅。
“你來真的!”秦簡被他曬了一句,臉有點掛不住。
男人沒在吭聲,辦公室里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還有他敲打鍵盤的聲音。
秦簡也是氣急,她沒想到這人竟然這么軸,溫溫柔柔的來,怒氣沖沖的走。
摔門聲大的把等在門口看情況的墨少卿震得一哆嗦。
玻璃門還在因著慣性搖搖晃晃,墨少卿看了兩眼,溜了進去,順便關(guān)緊了門。
辦公桌邊的男人手早就停了下來,但卻沒有其他動作。
墨少卿一看就知道,boss這是又不知道生什么悶氣了,于是小心的問了句,“boss,你跟太太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了?我看太太出去的時候,那臉綠的······”
Boss那種悶騷個性,要是他們在不和好,自己才是那個最倒霉的。
這么想著,他臉上的笑更殷勤了幾分。
赫連靖宇橫他一眼,卻沒有反駁的意思。
剛才秦簡臉色有多差,他都看在眼里,可這卻阻不了他心頭的憤怒。
他突然一推鍵盤,沉吟的音色中有著弄的化不開的惱意。
“她吃避孕藥!”那般兇狠的口氣,卻又帶著無法自已的心疼。
她不想要孩子,可以,他不強求,可她最不該的就是對自己不自愛!
避孕藥那么傷身體的東西,她竟然想都不想就往嘴里送,她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啊?”墨少卿被boss的話弄得了一愣,過了會兒,他才顫顫的問,“就因為這個,您氣了她一星期?”
男人沒回答,但那陰沉的臉足夠說明問題。
墨少卿還真沒想到會是這么個原因,這還真是······
他心里發(fā)笑,面上卻還要保持著恭敬的態(tài)度,“boss您就沒和秦總談?wù)劊俊?
這女人吃避孕藥,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不然誰傻啊,吃那種鬼東西。
再說了,秦總對boss什么樣,他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自家boss也太······嘖嘖嘖!
“其實這事吧,boss我說句不太好聽的覺得吧,秦總吃避孕藥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小心著赫連靖宇的表情,見他并沒有惱意,只是看向自己的眼神帶了那么點不理解,于是繼續(xù)解釋,“您看啊,秦總之前不是有個孩子嘛,那孩子又死的那么冤,秦總可能是覺得自己還沒為她報仇,這心里啊,總是個疙瘩,所以對孩子的事就······”
赫連靖宇擰眉,卻沒之前那么氣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什么不說?
但他還是擺了擺手,打斷了墨少卿的細細開導,“今天接下來還有什么安排?”
墨少卿見他提到工作,也收了懶散,認真的翻著自己的小本子,認真道:“八點您在君悅酒店有個飯局,九點半和H國那邊的老總有個視頻會議······”
“推了。”
墨少卿還保持著念行程的動作,聽到這話,一頓,表情呆滯。
“推到明天。”
他沒再解釋,取了衣架上的大衣,大步流星的從墨少卿旁邊走了出去。
——
市區(qū)的一家娛樂場所——天上人間,此刻熱鬧非凡。
夜色降臨,正是夜生活最豐富的時刻。
巨大的霓虹燈牌交替閃爍著灼眼的色彩,也將燈下旖旎的人們映照的殘缺不全。
整條街,燈光璀璨,炫目的引誘著貪戀的人們,進進出出。
一輛黑色賓利低調(diào)的停靠在門口,車門拉開,一雙湛亮的皮鞋,格外入目。
赫連靖宇將車鑰匙遞給畢恭畢敬的泊車小弟,隨手扯了幾張粉紅的毛爺爺塞進他手里。
對方先是愣了下,隨后感謝的直鞠躬。
酒吧一樓,赫連靖宇徑直走向吧臺,坐上高腳凳,叫了杯馬提尼。
他刻意的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想要自己慢慢品嘗,順便屢屢心思。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吃避孕藥的事還是讓了他的心。
他心煩的抿了口酒,微甜的辣味就像秦簡給他的感覺,欲罷不能。
她還是不信任他!
這也是赫連靖宇這幾天幾乎躲著秦簡的最大原因,他能接受她的痛苦,可他卻忍受不了她的欺瞞。
若不是他剛好抓到她在吃避孕藥,她還要瞞自己多久?
一想到對方當時的敷衍,赫連靖宇抬手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喉嚨處的傳來的冰冷和刺痛,讓他的眼睛有些發(fā)紅。
赫連靖宇相貌俊美,又是一身干凈利落的西服,高品質(zhì)的俊容再搭上不菲的穿著,從他進來,就引起了諸多人的好奇和窺視。
尤其是那些來此銷魂的大膽女人們。
不一會兒,便有人開始動了心思,聘婷走來。
“帥哥,一個人?”對方畫著勾人的貓眼妝,動作流暢的勾住他旁邊的空位子,坐了下來。
眼波流轉(zhuǎn),全是貪欲十足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