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團(tuán)的VIP待客室里,一片安靜。
魏天賜勾著唇角面一臉冷凝的男人,不覺招手讓秘書將自己收藏的好茶拿出來。
“這茶葉可是我請杭州一位極負(fù)盛名的制茶師專門炒制而成,可以稱得上是極品好茶,還請總裁一起品嘗一二。”
“魏總客氣。”
不同于魏天賜的熱絡(luò),赫連靖宇神情淡漠,沒有一絲起伏,
“赫連總裁能夠屈尊前來,是我們天盛的榮幸,自然不能輕易怠慢。”
遭到赫連靖宇的冷臉,魏天賜倒也不介意,鏡片下的那雙桃花眼更是多了幾分笑意。
魏天賜極會享受,招來的秘書竟然還懂得茶藝,不多時房間里便彌漫出一股沁人入脾的茶香。
赫連靖宇掃了一眼女秘書遞過來的茶水,并沒有伸手去接,反而將目光投向?qū)γ娴奈禾熨n。
“魏總,茶葉這東西您可以想盡辦法收藏,但有些不屬于你的東西,我勸你還是不要白白好費心神。”
說話間,赫連靖宇忽然朝魏天賜投來別有深意的一瞥,眸光里面的警示之意再明顯不過。
“赫連總裁說話實在太奇怪,這世上的東西本就不會長久的屬于一個人,若是不去爭取,你怎么知道她不能屬于自己?”
似乎沒有聽出赫連靖宇話里面的警告之意,魏天賜端起茶碗輕輕地抿了一口,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見此,赫連靖宇眸光一凜,一道冷芒便從眼睛里直射而出,房間里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魏總自然是可以爭上一爭,但最好還是要想明白,自己究竟能不能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兩人目光交接處似乎有火花迸濺,就連房內(nèi)的溫度也突然降低幾度。
被這冷意襲到,正在分茶的女秘書手上一抖,壺里的茶水便濺落在桌上。
“赫連總裁,你看你把我的女秘書都給嚇到了。”
魏天賜掃了一眼桌上的一灘水跡,忽然放緩了語氣,輕笑出聲。
隨著他的一聲輕笑,整個房間里猶如破冰了一樣,原先凝重的氣氛頓時松緩下來。
半瞇著眼睛把手里的茶碗放下,再抬頭時,魏天賜的眼睛里已經(jīng)全然都是笑意,半點看不出這人剛才還與赫連靖宇劍拔弩張。
“魏總,你我二人在這里爭辯太多,似乎也沒有任何益處,不如便各自施展神通,將來不管結(jié)局如何,大家都不留有遺憾不是?”
魏天賜的笑容如沐春風(fēng),叫人忍不住同意他說的,但赫連靖宇卻是冷著臉,冷厲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半響才緩緩從嘴里吐出一句話。
“你已經(jīng)晚了!”
這句話足以讓魏天賜形容大變。
他深深的看這赫連靖宇決絕的眼睛,眸光里一片晦暗不明。
他當(dāng)然能夠聽出,赫連靖宇今天來這里是要警告他離秦簡遠(yuǎn)一點。
但他借此機(jī)會想要和對方公平競爭,這個人似乎還不甚滿意……
秦簡晚上加班結(jié)束離開公司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赫連靖宇正坐在車?yán)锏戎?
明亮的路燈下,男人背靠在車身上,頎長的身影在地上映出幾個模糊的影子。
“我都已經(jīng)和許伯說了,不用來接我,你怎么又來了?我其實直接打的回去就好了。”
秦簡平日加班都是司機(jī)許伯接送,今天她手里一大推文件,因為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時候,便交代許伯不用前來接送。
此時看見赫連靖宇前來專程接自己,實在叫她有些受寵若驚。
“天氣變冷,出租車不一定能隨叫隨到,你是我的女人,我來接你自然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呃,蕭阮裹了裹身上單薄的外套,暗想這個理由似乎也沒有什么毛病。
見赫連靖宇已經(jīng)紳士的幫自己拉開房門,秦簡立刻低頭鉆了上去。
“先去吃點夜宵?”
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12點,雖說也能找到吃飯的地方,可秦簡卻覺得時間太晚沒有任何胃口,感激的沖他搖了搖頭。
身邊的男人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忽然從后座拿過一個保溫桶交到她手里。
“我專門給你準(zhǔn)備的銀耳粥,趁熱喝點。”
保溫杯的銀耳粥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銀耳被切成小塊,里面還貼心的配了勺子。
秦簡不知道這是廚房的準(zhǔn)備,還是赫連靖宇專程準(zhǔn)備,但無論是什么人準(zhǔn)備,心間都覺得一片溫暖。
赫連靖宇將車開得十分平穩(wěn),秦簡一面嘗著嘴里的銀耳粥,一面看著外面飛馳閃過的風(fēng)景,有輕柔的音樂流淌在車廂里,兩人之間氣氛剛剛好。
“工作上最近怎么樣?”
身旁人眼睛盯著前方的路況,空隙里間秦簡已經(jīng)放下保溫桶,忽然輕聲發(fā)問。
赫連靖宇今天譽(yù)為天賜見面,兩人一番交鋒,他總覺得魏天賜對秦簡不會輕易放手,十分想要探問這個女人的態(tài)度,但又覺得直接詢有失身份,于是話一出口便與魏天賜八竿子打不著。
秦簡本想說一切如常,并沒有什么變化,忽然便想起白日里阿云說赫連靖宇安排人回訪他的客戶一事。
“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動作,需要和他們聯(lián)系?我可以幫忙做些什么?”
秦簡耗費一個下午也沒有想明白,赫連靖宇為什么會做出如此奇怪的事情,便將這一切歸屬到集團(tuán)下一步的定位走向上。
“你不要和魏天賜介紹的人合作便可以。”
赫連靖宇從后視鏡里掃了秦簡一眼,見她臉上立刻便露出驚訝之色,心里升出一絲不喜。
他早就說過不準(zhǔn)這個女人與魏天賜聯(lián)系,可她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
現(xiàn)在他以公司總裁的身份禁止秦簡與之合作,難道她還有意見?
赫連靖宇見她似要詢問,正要說話,忽然聽得手機(jī)傳來震動,垂眼去看,發(fā)現(xiàn)竟是墨少卿的電話,立刻接了起來。
“老大,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建設(shè)路?我哥們說你好像是被人跟蹤了,你快看看是不是!”
墨少卿急促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秦簡和赫連靖宇均是一陣驚訝,立刻回頭去看。
不過一會兒,赫連靖宇便發(fā)現(xiàn)身后五百米開外,似乎確實有一個車影一直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