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擊去之后,立刻便看見里面正大肆報道宏建廣告會向社會公開設(shè)計案的消息。
赫連靖宇背對著明亮的燈光,一張臉隱匿在陰影里,棱角分明的臉上一時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收起手機走出房門。
深夜的宏建集團像是一頭沉睡了的獅子,大樓外面的燈光把公司門口照的如同白晝,卻看不見一個人影,莫名帶著一種肅穆。
赫連靖宇的手指在電梯間9樓按鈕上按下,不一會兒就到了廣告部的工作區(qū)。
整個工作區(qū)一片安靜,并沒有赫連靖宇以為熱火朝天的加班盛況,凝眉走向秦簡的辦公室,立刻看見里面燈光大亮。
抬手看了一眼手腕,見指針已經(jīng)在指向了凌晨兩點,赫連靖宇的心猛然一疼。
辦公室房門并沒有緊鎖,赫連靖宇走上前將門悄悄推開,一眼便看見了趴在桌上已經(jīng)睡著了的秦簡。
緩緩走上前,赫連靖宇看見秦簡的辦公桌上正攤著一個筆記本,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看上去似乎是一些改進方法。
而她的電腦的文檔足足打開了十多個,還不知她有沒有看完。
桌上的咖啡杯已空,可秦簡卻依舊沒有忍住強烈的困意,一時間,赫連靖宇的臉上盡是心疼。
他突然便覺得十分后悔。
他哪里是在懲罰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在懲罰自己。
這幾日這個女人為了工作不眠不休,卻不知自己為了她也心情沉郁。
桌上的女人將頭埋在臂彎里,纖長的眼睫毛安靜的散開,像極了一片羽毛,叫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
赫連靖宇手伸了一半,就要把手指覆上她的唇時,突然像是擔(dān)心驚擾到對方一樣,竟突然收了回來。
眼中憐惜越來越濃,心中糾結(jié)越來越多,赫連靖宇幽深的眼睛盯著桌上渾然不覺的女人看了許久,終是嘆息一聲,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小心翼翼的披在秦簡身上,隨即將房內(nèi)刺眼的燈光關(guān)上,這才緩緩?fù)顺隽朔块g。
36層的宏建集團大樓下,赫連靖宇走到自己的蘭博基尼前,忽然轉(zhuǎn)身,眼睛看向9樓某個隱隱有光亮傳出的房間,再度發(fā)出一聲嘆息,隨即打開車門,絕塵而去。
秦簡天亮?xí)r醒過來,見外面太陽已經(jīng)升起,燦爛的光線正在照在自己辦公桌的位置,又聽外面有同事交談的聲音,這才意識到昨夜自己竟然又睡著了。
揉了揉迷蒙的視線,秦簡正要起身,忽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身上掉落,一低頭便看見了一件極其熟悉的黑色西裝外套。
阿瑪尼限量版手工高定,立刻暴露了這件衣服主人的身份。
秦簡猛然抬頭在房間里四處打量了一番,那里并未有其他異樣,不覺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睛,靜靜看著手里似乎還殘留著那人清冽古龍水的味道。
默默將衣服收起,秦簡拿出手機想要給那人回個電話,可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許久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對話框里輸入又刪除,最后只敲了謝謝兩個字,也覺得有些不合適。
“秦經(jīng)理,難道您昨夜在這里又加了一夜的班嗎?”
就在此時,一道驚訝的聲音傳來,把秦簡嚇了一跳。
見來人是曹明,她不覺苦笑了一聲:“本來是想要加一個通宵,結(jié)果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秦見面有遺憾的看了看手邊的筆記本,已經(jīng)電腦上的文檔,心里暗暗后悔,若是她昨夜沒有睡著,這些東西一定整理好了。
“秦經(jīng)理,您都已經(jīng)熬了幾夜,這樣下去肯定是吃不消,反正美光公司現(xiàn)在還沒有定下最后期限,您還是不要這么拼了。”
曹明面有感嘆,安慰了一句便表示出去要給她買早餐。
秦簡本想拒絕,但見對方已經(jīng)出了房門,只得作罷。然后桌上手機一聲震動,她疑惑的看了一眼,臉色頓時一片通紅。
原來他剛才被曹明嚇了一跳,手指一抖,竟然把那個刪了一半的短信給赫連靖宇發(fā)了過去。
因為沒有注意到,原本是兩個字的謝謝,竟然成了只有一個字的“謝”。
這樣簡潔的句式,便是自己都覺得沒有半點道謝的誠意,何況是赫連靖宇?
而赫連靖宇也果然發(fā)怒,直接發(fā)來一個憤怒的表情。
一時間,秦簡竟覺得自己在赫連靖宇面前恐怕是已經(jīng)到了人嫌狗棄的地步,慌忙又編輯一條短信解釋了一下,急急發(fā)過去。
而這一次,短信則如石沉大海一樣,對方再沒有給她回過來一個消息。
心里忐忑的等了許久,見對方界面上竟是連個“正在輸入”都沒有顯示,秦簡索性便絕了對方會原諒自己的心思。
而她不知道的卻是,電話那頭的赫連靖宇看著她發(fā)的一長串解釋,正勾著唇角,完全沒有注意到助理tony說些什么。
tony沒有見過自家叱咤風(fēng)云,英明神武的總裁,竟會像個……白癡一樣盯著手機屏幕癡癡發(fā)笑,總覺得這個畫面詭異的可怕。
強忍住自己嘴角抽動的感覺,tony只得把剛才的話又高聲重復(fù)了一遍。
“總裁,墨少說他已經(jīng)掌握了親子鑒定案的所有證據(jù),您看……”
“你說什么!”
這一次,看見自家總裁終于神魂歸位,tony松了一口氣,這才將手里的資料全都發(fā)送給赫連靖宇……
“秦經(jīng)理,外面有一個女士想要見你,你可要見一見?”
午后,終于將手里的幾份廣告策劃案看完,秦簡剛生了一個懶腰,便看見助理從外面進來。
“那個女士可有說她為何找我?”
眼睛里閃過一絲疑惑,秦簡不覺又想起當(dāng)初楊柳來找自己的情景。
“對方只說她姓慕,是您的一個朋友,其他的倒沒有多說。”
阿云面有尷尬。
她倒不是什么人都給秦簡引薦,而是覺得那人分外眼熟,不是一般人,又聽對方說是秦簡的朋友,這才想著引薦過來。
“那好,你讓她進來吧。”
秦簡心里覺得有些莫名,他實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姓慕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