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蔣瀟瀟的家,劉誠發現飯菜已經做好,放在桌子上。
且有兩套碗筷。
“你早就算計好了我會來?”
脫下外套,搭在椅子上,劉誠不知道說什么好。
蔣瀟瀟對他的態度讓他心慌,他的家庭矛盾已經夠深了……
如果她再來攪合一通,那將亂成一鍋粥。
“別想太多,只是不想耽誤你的時間罷了。”
“說實在的,每天我自己吃飯也會拿出兩套碗筷。”
“或許一個人久了,也會孤單,不是嗎?”
坐到座位上,看著面前一大桌子菜,以及對面的劉誠。
蔣瀟瀟滿意地揚起嘴角。
“快吃吧。”
沒有多應話,劉誠拿起碗筷大口吃著飯。
這兩天發生的糟心事太多,弄得他精疲力盡,在家里也沒怎么好好吃飯,更別說在外面。
因此劉誠一直處于半饑餓狀態。
“阿誠,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最喜歡吃的就是酸菜魚。”
將一塊魚肉夾到劉誠碗里,蔣瀟瀟表現的就像個賢惠的妻子。
但劉誠知道,她不是妻子,這個他分得清……
“我記得,學校門口的那家酸菜魚最好吃,還不貴。”
“每到周日,上晚自習之前,我們便會提前約好去吃一頓,現在想想,真的好幸福。”
“離開你之后,我很久沒和別人一起吃過了……”
筷子夾著魚肉,蔣瀟瀟陷入回憶,輕輕訴說著他們之間的故事。
“以你的條件,想找什么樣的男人沒有,何必裝可憐相?”
聽到蔣瀟瀟講述以前的故事,劉誠不自覺的就會想到當初在KTV門口那一幕。
那是他一生的恥辱!
沒有說話,蔣瀟瀟纖眉微蹙,筷子一下一下地點著碗底。
二人陷入沉默。
“阿誠,你老婆在哪工作?”
許久的沉默后,蔣瀟瀟放下碗筷,出聲詢問。
“化妝品公司。”
提到妻子,劉誠自然想到韓通。
那對狗男女在公司中做的勾當,實在令人作嘔。
從妻子一遍遍的謊言來看,她并不是被強迫的,并且當自己想要收拾韓通時,老婆竟然全力阻攔。
這說明妻子不想讓韓通受到傷害……
如果二人的關系不夠密切,又怎么會做出這種行為?
原來劉誠以為妻子是被動屈服于韓通,他還想著拯救妻子,幫她脫離困境。
但現在看來,妻子不僅身體出軌,精神更是早已出軌。
而妻子堅持不和自己離婚……
仔細想想,真的非常惡心!
難道妻子享受這種感覺?
“那里有些危險。”蔣瀟瀟出聲。
“我并不是挑撥離間,只是給你說一下我遇到的一件事。”
拖著香腮,蔣瀟瀟陷入回憶。
“我之前有個朋友,在化妝品公司工作好幾年。”
“因為工作的關系,需要經常見客戶。”
“她長得膚白貌美,加上公司化妝品的包裝,將那些男人迷得神魂顛倒。”
“他們心甘情愿掏錢買香水,因此我朋友的業績非常好。”
喝了一口果汁,蔣瀟瀟接著說道。
“但有一天,她的同事給她介紹了一個大客戶。”
“我朋友非常開心,以為能大賺一筆,但去了之后發現那是一個陷阱。”
放下果汁,蔣瀟瀟嘆了口氣。
“她被妒恨她的同事拉進一個偏僻之地,毀容了……并且奪走了她的貞潔。”
聽到這劉誠一怔,沒想到還有這么可恨的事……
他雖然在外打拼多年,但一直沒遇到什么太大的風浪和危險。
偶爾有職業競爭,也都是良性競爭,不會有人下這種黑手。
看來,職場比他想的還要復雜……
尤其是女人的職場!
“就是這樣,”蔣瀟瀟苦澀一笑,視線落在劉誠身上:“阿誠,你的妻子是不是也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
想了想,劉誠搖頭。
自己是她最安全的港灣,如果肖韻連丈夫都不肯依賴,那還有什么人可依賴的呢?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妻子已經不愛他了……
將心托付給了另一個男人。
“我還是希望,你們好好談談。”
“兩個人走到一起并不容易,就像我們,彼此深愛對方,現在也只能吃著這毫無味道的飯菜。”
嘴角揚起,但在蔣瀟瀟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笑容。
“你到底想做什么?”
劉誠皺眉。
他原以為蔣瀟瀟想趁著他和妻子感情出現裂隙,一點點靠近他。
但沒想到,這一開口竟是讓他和妻子說清楚……
“還能有什么?”
蔣瀟瀟愣了一下,失笑道:“就算我們曾經發生了很多不愉快……”
“呼……”
“但我們還算是認識,還算是朋友吧。”
“否則你怎么會出現在我家里,和我吃著飯。”
長出一口氣,蔣瀟瀟也脫下束縛身材的外套。
“那么,作為朋友,我當然想看著你變好。”
“這才是朋友。”
無言,劉誠內心掙扎。
要是原來的他,定然一口回絕。
對于這種曾經深深傷害過他的女人,劉誠不想再沾染一點點。
但現在對方不遺余力幫他,若是劉誠還以原來那副態度對蔣瀟瀟,那她憑什么幫忙?
賤嗎?
至于愧疚,過了這么多年,再多的愧疚也都煙消云散了吧。
畢竟人不能活在愧疚之中……
“謝謝你幫我,蔣瀟瀟。”
劉誠的聲音緩和了一些,不再像原來那樣冷冰冰。
手中握著果汁,即將遞到唇邊,蔣瀟瀟動作慢了下來。
在杯子的掩飾下,蔣瀟瀟嘴角皺緊,似有一種未知莫名的東西,涌上鼻尖,涌上眼眸。
“不客氣……”
和和平平吃完飯,沒有任何曖昧的劇情發生。
兩個人真像老友一般,簡單幫個忙,吃個飯。
上午妻子又給韓通打了一通電話,通話時間長達四十分鐘。
劉誠窩火,妻子這是悄悄安慰韓通?
真是可笑。
自己背了個這么大的綠帽子都沒得到一點安慰,反倒是去安慰起韓通了。
諷刺。
究竟誰才是她的丈夫?
劉誠走后,屋中只剩下蔣瀟瀟一人。
看著桌上空蕩蕩的碗,她笑了。
只是這笑容逐漸變僵、變皺……
最后,蔣瀟瀟把臉蛋埋進雙臂,身子開始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再起身時,桌上已是一片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