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過后,李世民安排李平安進入玄甲軍左營,做全旭副手,任副尉一職。
大業十四年,三月十一日,宇文化及弒楊廣,起兵叛隋,加入爭奪天下浪潮中。
三月二十日,消息傳回大興。
李淵一派官員,隨李淵帶兵入宮,廢楊侑皇位,降封其為酅國公,軟禁于城中。
大業十四年五月。
李淵于大興登基稱帝,改大興為長安,國號唐,建元武德。
李淵稱帝后,封李世民為尚書令、右翊衛大將軍,進封秦王,使其協理軍政要事。
武德元年六月。
唐豐州總管張長遜,奉李淵圣令,進擊隴西薛家大將宗羅睺,對薛家展開攻勢。
隴西偽皇薛舉,率全部兵力前往救援并進擊涇州,屯駐于析墌城,派出游軍劫掠岐州、豳州。
戰況一時陷入膠著。
然而,僅兩月時間,前線戰況急轉直下。
八月,薛舉在高墌大敗唐軍。
薛舉命其子薛仁杲,乘勝進圍寧州,被寧州刺史胡演拼死擊退薛仁杲。
與此同時,前線告急文書傳入長安。
李淵急詔秦王李世民及朝中大臣,商議退敵之策。
朝中緊急調撥糧草軍械,組建八萬唐軍。
李淵頒下圣旨,任李世民為討賊元帥率軍,攻打薛賊,定于八月二十日開拔。
李世民回到秦王府,給麾下心腹放假半日,回家告別。
李平安時隔半月,從玄甲軍營,回到自家小院。
李平安回來的突然,李五娘正給李平安改一件薄衣,李平安便穿著甲胄,出現在李五娘眼前。
“呀!夫君什么時辰回來的?今日也不是沐休。”李五娘放下手中針線笑臉相迎。
李平安在李五娘服侍下卸掉甲胄:“二十日出征,今日公爺特許,讓我們這幾個親信回家看看。”
李五娘手下動作一頓,臉上表情僵住。
……
這頓晚飯,氣氛有些壓抑。
李平安很平靜,李五娘很擔憂。
“不用擔心,玄甲軍乃國公親軍護衛中軍,不會輕易與敵軍交鋒。”李平安寬慰李五娘。
李五娘咬著嘴唇點點頭,正準備說話。
“定北何在!緊急軍情!”
院外傳來呼喊聲,打斷李五娘。
李平安放下碗筷,起身來到院外,喊話的居然是全旭。
李平安見全旭全身披甲,帶著兵器,不由感覺奇怪:“全大哥,你這是?”
全旭拉住李平安袖子,貼耳說道:“前線密報,八月初九,薛舉卒于軍中,薛家賊軍軍心不穩,此機不可失,公爺有令,今夜開拔離京奔赴前線,急召各將回營。”
李平安點點頭:“好,我穿好甲便隨全大哥回營。”
“要快!”
“明白!”
李平安急匆匆走回房間,取下掛在架子的甲胄,喊李五娘幫忙著甲。
李五娘不知發生何事,邊給李平安披甲,邊問:“夫君,這是怎么?”
李平安戴好肩吞,給李五娘解釋:“緊急軍情,多余不能講,今夜離京開拔。”
李五娘有些著急,李平安剛回家,一頓飯沒吃完,便又要離開。
而這次離開,是去戰場上搏命。
“可,可你才剛回來。”李五娘攥著手帕,看李平安把長刀斜背在背。
李平安戴好頭盔,捧起李五娘俏臉狠狠親一口,叮囑李五娘:“我不在家中,你與長孫嫂嫂多走動,有什么事也好有照應。我送你的刀,要按我教你的練,世道不安,有個自保之力總是好的。”
李五娘紅著眼眶點頭。
李平安笑了笑,指一指睡榻旁的立柜:“那里有件東西,若我有不測,你便取出來,到時候你會知道怎么做。”
李五娘眼淚汪汪捂住李平安嘴:“你不要亂說,你一定平平安安。”
李平安哈哈哈笑得沒心沒肺:“好,我一定平平安安回來,走了,莫要哭。”
李平安把甲胄上的護心鏡拍得嗙嗙響,扭頭走出院子。
身后的李五娘,倚著門框淚流滿面。
李平安聽到李五娘的抽泣聲,沒有回頭去看。
全旭看到李平安出來,悄聲問李平安:“話說完了嗎?生離死別,留下遺憾總不好。”
李平安點頭:“說完了。”
“休書可留?不是哥哥多嘴,規矩就是這般,留封休書,省的人家守一輩子活寡。”全旭沉聲說到。
李平安低聲道:“留了,這規矩要守。”
全旭沒再說話,他已發覺李平安情緒不好,再多說話,徒討人嫌。
……
武德元年,八月十七日凌晨,八萬唐軍,以李世民為元帥,離京出征隴西。
李平安這是第一次隨軍遠征,又是作為副尉帶隊,凡事缺乏經驗。
全旭不藏私,盡數將自己所知傳授給李平安。
從行軍隊形,到行軍哨探安置,再到計算行軍糧草消耗,事無巨細,李平安一點一點掌握。
“定北兄弟,你有當帥才的潛質。”全旭夸贊李平安。
李平安學習的速度和能力,讓全旭嘆為觀止。
而且李平安還搞出什么糧草計算公式,什么尺規作圖,還有什么豎式計算,等等等等。
這些東西,把以往靠口口相傳教授的帶軍打仗經驗,轉化為實質性文字,使其能長遠流傳,實屬大功一件。
按李世民話講,按這些東西寫一本帶軍書籍,找個只會《春秋》的夫子,也能教出一群會帶兵打仗的將領。
若是找名將大帥以此書授徒,何愁大唐缺將少帥?
李世民很開心,撿到寶了呀。
提刀可砍人,拿筆能寫字,腦袋聰明主意還多的人才,實屬難得。
李世民一開心,把李平安調到身邊,參學統兵領軍事宜。
另親授李平安一套步槊槊法,再贈李平安一桿嶄新步槊,又令左右教授李平安騎射。
李世民這是把李平安當做帥才培養,明眼人都看得出,李平安日后前途一片光明。
李平安不驕不躁,李世民送什么拿什么,教什么學什么。
拿到的,好好收著,教給的,努力練會,總歸要給李世民給出個態度——秦王殿下,您放心,我是您的人。
要想大腿抱得穩,就要趁現在瓦崗那票人還未投靠,先把最好的位置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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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兩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