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和靠在流理臺上,雙手捧著一杯熱牛奶,目光渙散的盯著地板一言不發,臉上也沒有表情。
炒完菜的空擋,傅紀年回身便看見了她。
“在想什么,失魂落魄的。”他走過去,準備一如既往的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
葉曦和頭一偏,皺著眉頭躲開他的吻。最后,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傅紀年笑了笑,也沒生氣,又回到原先的位置等著鍋里的燙滾起來就關小火。
“你說,要不我們把嬰兒房讓給傅存安住好不好?”葉曦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這么說。
“不行!”傅紀年想也沒想,直接就給拒絕了!
“為什么不行,都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差別待遇啊!肚子里這個萬一出來一個女兒,那以后正好跟勝意一間房。”葉曦和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鍋里的燙沸騰起來,傅紀年關了小火反駁到:“那生個男孩呢?”
“生個男孩那更好了,就可以跟傅存安住嬰兒房。”
“……”傅紀年甘拜下風,不再說話。
他弄那個嬰兒房出來是有自己的私心的。當初傅勝意他沒關懷到,他就想把這份關愛補上,但是這二胎也得享受到同樣的,免得以后
再補來不及。
他可沒忘記,剛剛回國的傅勝意對自己的態度是怎樣的。
好幾分鐘時間里,整個廚房除了煮湯的聲音就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葉曦和從自己的思緒里回過神來,見傅紀年一直沒說話,盯著煲湯的鍋看。
她身子往他靠近幾分,問到:“不說話是默認了?”
“……不是。歡”
“那你想怎么樣!怪你自己當初買房子的時候不買多幾間房的,主臥室那么大拿來干嘛!”葉曦和氣急,手往樓上指。
傅紀年幽深的眸子一瞇,“你說拿來干嘛。”
“我不知道!”
“空間大,好辦事。”傅紀年言簡意賅,六個字總結得悱惻不清。
葉曦和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咬著唇瞪了他一眼,然后拍了他的背一巴掌。
這一巴掌拍下去的力氣不小,心里的氣也散了不少。
傅紀年見她沒那么生氣了,這才正兒八經的勸說起她來,“傅勝意還是個孩子,說話不經腦子,你怎么也不經?”
不用她明說,傅紀年其實也知道她在擔心什么。
只是兩個孩子還那么小,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真的沒有必要把他們這么硬生生的分開。
葉曦和似乎聽不進傅紀年的勸說,把水杯放到桌上沉了一口。
她一鼓作氣的下定決心道:“我不管,必須分開。孤男寡女的,想想確實不好!”
“孤男寡女用在兩個孩子身上,你覺得合適么?”
“可是……”
“可是什么,沒有可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傅紀年直接打斷她,然后就要送她出去。
葉曦和被傅紀年安排到沙發上坐著,心里卻還是惦記著那件事情。
直到晚上。
傅紀年從浴室出來,關燈然后掀開被子躺進溫暖的被窩,想著可以好好的休息。
結果他剛剛躺下,正準備去抱被窩里的人,那人卻一下子起身掀開被子。
下一秒,整個屋子里又亮了起來!
傅紀年無奈的盯著面前只穿著絲綢睡衣的女人,小腹微隆。然后看見她粉唇一張一合,開始了聒噪。
“不行!我還是得讓他們分開睡,可以玩兒在一起,但是得分開睡!”
“……”傅紀年不做聲,躺下去閉上眼睛。
她這樣的聒噪和念叨,傅紀年已經聽了一個晚上。只要兩個孩子不在,她就開始在他耳邊叨叨。
傅紀年開始懷疑,是不是懷孕的女人都這樣一驚一乍的。
下午傅勝意不過是天真懵懂的說了一句表達自己情感的話,就能招來她這樣的胡思亂想。
那要是下次傅勝意說點別的什么,她豈不是就要炸了?
越想傅紀年心里就越覺得恐懼,他可以忍受她發脾氣、犯倔,但是受不了她這樣不停的疑神疑鬼外加啰嗦。
葉曦和見傅紀年不做聲,甚至還閉著眼睛在睡覺,她不高興的去推了他一把!
“你別睡,你聽我說。盡早給傅勝意養成這種意識不好么,告訴她男女有別,以后她才會懂得潔身自好啊。”
“……”
“你起來,我叫你別睡了!”葉曦和不滿,直接去把他的被子給掀開了。
冷空氣鉆進被窩里,傅紀年赤著的上身立馬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汗毛都豎起來了。
有一瞬間他超級想生氣,可是一睜眼她微隆的小腹就在自己眼前,形成一個好看的半圓。
嘆了口氣,他努力的抑制下自己的不耐,反而耐心的說:“和和,她才幾歲?你這么早就灌輸這些,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
說完,拉著她的手腕讓她躺進自己的懷里。
葉曦和不滿意,掙扎著還要再繼續坐起來。男人就放溫柔聲音,哄到:“你躺下,我慢慢跟你說。”
“……”葉曦和這么一聽,才終于乖乖的躺下。
傅紀年見她躺下了,遂又再次關上了燈,然后趁她還沒開口搶先轉移話題,先行一步問她:“不然,你去做做林薇說
的那個檢查?”
“檢查?什么檢查?”葉曦和不解,反問。
傅紀年嘆了口氣,“你記性怎么回事,下午才發生的事情。”
“一孕傻三年,我這都二胎了,這加起來都六年了,忘記點什么多正常!”
“好吧,還不傻,三加三還知道是六。”傅紀年聽她這一串說辭,簡直是無語。
葉曦和聽他這么一說,逗樂的呵呵笑了起來。
傅紀年見她的注意力似乎已經成功被轉移了,于是撫摸著她的后背,溫柔的放輕了動作。
“累了,睡覺了。”
“……”葉曦和沒回話,在男人的懷里一動不動。
傅紀年等了良久,沒聽見回應就以為她當真乖乖的睡覺了,于是也閉上眼睛睡覺。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傅紀年漸漸入睡,葉曦和突然推了他一把將他推醒!
“嗯?你不是說檢查么,什么檢查?”
傅紀年從睡夢中驚醒,皺著眉頭看著她,緊咬著腮幫子,按下她繼續睡!
隔天,北城醫院。
外科主任辦公室,一個男人一身潔白的袍子,捂著嘴坐在軟椅上偷笑。
而辦公室的窗前,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佇立著,一手撐著床沿,一手夾著煙,氣場低迷。
“懷孕的女人都這樣,還是她是特例?”窗前的男人迷惑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