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就明說吧,這樣裝神弄鬼的是要鬧哪樣?”桑小尋打從心里不明白蒺藜搞出這樣的事情是要干什么。
氣她?
嚇她?
威脅她?
但一灘血就想氣到她、嚇到她或者是威脅到她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她之前可是殺了妖魔的人,會怕這個。
“不急,這只是送你的見面禮而已。”蒺藜咯咯的笑著道。
剛剛被嚇傻,現在反應過來的蔣甜驚恐的指著何雨琪道:“你是誰,你為什么要占用JC和阿芴的身體!
蒺藜瞥了蔣甜一眼:“愚蠢的人類,剛剛桑小尋不是說出了我的身份了嗎,為什么還要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難怪你搶不過桑小尋呢。”
蔣甜被蒺藜的話堵得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她能說她剛剛被嚇到了,所以沒有聽到前面的話嗎?
那樣不是顯得更蠢,她跟被蒺藜占用了身體的何雨琪身邊拉開了距離。
蒺藜同努力想要搶回自己身體控制權的何雨琪道:“你看,這就是你一直以來以為的好朋友,我占用了你的身體,她卻因為害怕就遠離你,這就是人的本性啊,自私又冷漠,深情和在意都是嘴巴說出來騙人的而已。因為說話是成本最低又最不費力的事情!”
知著看到這些現在已經完全淡定了,但在場的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的人卻是紛紛震驚不已,不可思議的看著現在發生的一切,腦子里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蒺藜現在掌控著何雨琪的身體,所以這些話她也是用蒺藜的嘴說出來的,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分裂。
蔣甜下意識的就反駁:“你胡說,我才不是害怕JC,而是害怕你。你現在占用了JC的身體,我肯定就應該遠離你。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快從JC身體里面出來!
蔣甜心中實際上是很害怕的,她是連遇到一次火災都會有心理陰影的人,現在對蒺藜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用上了自己所有的膽量和勇氣。
蒺藜卻是嗤笑這著同何雨琪道:“你看啊,這就是虛偽的人類,虛偽到連自己都不敢承認自己的自私和懦弱。”
蔣甜不想讓JC誤會自己,她是把JC當做自己的好朋友的,聽到蒺藜這樣胡言亂語,那些害怕竟然轉化成了一些勇氣,繼續回嗆蒺藜。
這個時候凌箬儀和張傾也稍稍回神了,凌箬儀走到桑小尋身邊,小聲詢問:“桑小尋,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嗎?”
聽桑小尋的話,很明顯桑小尋是跟那個操控了何雨琪身體的人是有一些淵源的。
而且桑小尋見到這樣的事情竟然沒有半分害怕,那個蒺藜也是沖著桑小尋來的。
桑小尋道:“你讓她們快走吧,在這里的人都快走!鄙P嶋H上也不明白蒺藜要搞什么,她只知道既然蒺藜不安好心,凌箬儀他們留在這里就很危險。
凌箬儀見桑小尋神色凝重,也就沒有在多問,而是大聲道:“朋友們,這里危險,大家快走吧!”
桑小尋也同還在跟蒺藜爭吵的蔣甜道:“你也快跟他們一起走!
張傾見知著不走,拉了他一把道:“阿著,快走吧!”
知著卻是搖了搖頭,推開他的手道:“你們快走吧,不然待會兒就走不了了!
凌箬儀回頭道:“你們不跟我們一起離開?”明明知道這里危險,還不離開?
桑小尋道:“她就是沖著我來的,所以我不能離開,你們先走吧!”
見凌箬儀一臉擔憂,桑小尋笑著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們幫我把葉葉帶走吧!”蒺藜的本體沒有在這里,她想讓祝廷葉去找蒺藜的本體。
蒺藜不知道祝廷葉的情況,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并沒有阻止桑小尋讓祝廷葉離開的行為。
凌箬儀哪里敢放心,雖然桑小尋武力值可以,打翻了她兩個保鏢,但這個蒺藜,應該不是人吧,不是人桑小尋再厲害要怎么辦!
張傾卻是比凌箬儀冷靜多了,知著都敢留在這里,桑小尋也沒有要攆知著走的意思,就說明她是有把握對付那個蒺藜的,沒見桑小尋對蒺藜出現在這里并沒有特別意外的樣子嗎?
他們留在這里也幫不到什么忙,說不定還會拖桑小尋后腿,是以他直接抱著凌箬儀就往外面走,不顧她的掙扎。
然而張傾他們才走到一辦的路,就見到那些先他們幾步離開的人有些已經折回來了,見到他們就驚恐的道:“我們出不去了,不知道為什么,門完全打不開,保安搭了梯子想要從墻上翻出去,也沒辦法翻出去。”保安說,空中像是有一堵墻一般。
他們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雖然也看玄幻的電視,但看電視和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顯然是不一樣的感覺。
當自己身處這種奇怪的現象里面的時候,就只剩下恐懼了,除了恐懼,什么都沒有。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祝廷葉瞧瞧離開了。桑小尋的意思,他明白。
張傾聞言,面色微沉,看來他們是出不去了,這么說就只有靠桑小尋了。
那個人是沖著桑小尋來的,如果解決了桑小尋,是不是他們就安全了。
張傾這樣想,其他人里面當然也有想到的,一個男生站出來道:“桑小尋應該知道怎么辦,我們回去找她!
張傾雖然覺得他們回去是給桑小尋添亂,但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一行人又往回走。
凌箬儀掙扎著道:“你放我下來,你看還不是要回去,所以出來折騰這一圈是干什么!
張傾默默的把凌箬儀放下,二人跟著人群往回走。
蒺藜見桑小尋讓其他人離開,冷笑著道:“真是天真,你以為他們能出去得了嗎?”她又不是圣母,那些人都是她的食物,她為什么會放自己的食物離開。
桑小尋臉色變了變,冷冷的道:“你布置了結界?”
蒺藜再次不回答,用默認的方式告訴她。
桑小尋拉著知著立即奔出去,她想看看能不能破除結界。
蒺藜既然選擇了在這里會她,當然不可能只是給她送個見面禮這么簡單。
沖出去的桑小尋跟返回來的一群人碰到了一起。
那些人見到桑小尋急切的問:“現在怎么樣了,那個什么蒺藜被你打敗了嗎?”
桑小尋道:“沒有,我先看看怎么把結界打開。”這個時候桑小尋也不能在藏拙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家困在這里,她并不知道蒺藜的底線在哪里,但她知道她絕對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但還好今天凌箬儀邀請的人不多,即使這些人知道了她的不同,她也能馬上把這些人的這一段記憶剔除。
眾人見桑小尋似乎有辦法把結界打開,紛紛面露喜色,不約而同的給桑小尋讓出來一條路。
桑小尋走到門邊,就探出手感應這結界是什么結界。
其他人都一臉期盼的看著桑小尋,希望她能夠把結界解開,本能告訴他們,在留在這里,他們都很危險。
這個時候,結界里慢慢的彌漫了一些黑色的霧氣,蒺藜的聲音幽幽的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愚蠢的人類啊,明明把你們陷入這種困境的就是桑小尋,她現在接觸結界不是利索當讓的事情嗎,你們竟然還感激的看著她,你們現在的樣子當真是太好笑了!
今天凌箬儀邀請過來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也都是自己家里面寵到大,或者在某一個領域很突出的,都說得上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這樣的一些人當然都是驕傲的,甚至很多人的驕傲里面還有一些自負。
現在聽得蒺藜的嘲諷,說他們愚蠢可笑,他們就覺得自己深深的受到了侮辱,有的也覺得蒺藜的話有幾分道理,蒺藜就是沖著桑小尋來的,如果不是桑小尋,他們也就不會處于現在的困境。
凌箬儀就不爽了,她兇巴巴的反駁這蒺藜的話:“分明就是你這個壞人害了我們,關桑小尋什么事情,如果不是你自己心懷不軌,我們怎么會被困住,不要強詞奪理!
她不知道蒺藜和桑小尋有什么仇,但如果是她,誰得罪了她,她要報仇卻是不會牽連這么多人的,只對也就波及對方在意的、親近的人。
蒺藜并不跟凌箬儀辯駁,而是繼續悠悠然的同其他人道:“說起來,今天你們落到這樣的地步,凌箬儀也是有責任的。如果不是凌箬儀邀請桑小尋過來,你們也就不會落到這樣的境界。所以啊,你們憎恨的人里面,還可以增加一個凌箬儀!
在場的人聽到蒺藜這么一說,也突然覺得有一些道理,剛剛桑小尋并不驚慌,而凌箬儀,桑小尋讓她喊大家走,她就乖乖的喊大家走,說不定凌箬儀也是提前知道有人要對付桑小尋的。她明明知道,還舉辦了這個聚會……
蒺藜這樣說凌箬儀,張傾就不干了,他用一種保護的姿態站在凌箬儀的身邊,出言維護:“你這套說辭簡直就是顛倒黑白,照你這么說,發生了火災就是場地的責任,而不是縱火的人的責任了。殺了人就是刀的責任,而不是持刀之人的責任了?”
張傾一番話有理有據,邏輯清晰,大家又慢慢的被張傾說服了一些。
但依然有不少的人在質疑張傾的話,加上那些黑氣的干擾,他們不自覺的選擇了偏向蒺藜。
桑小尋沒有理會蒺藜的蠱惑之言,她現在或許明白蒺藜把這些人圈在這里的用意了,所以打開結界才是決絕問題的唯一方式,結界解開了,問題也就解開了。
就算有些人對她有意見,桑小尋也不在乎,因為她又不跟這些人做朋友,他們討厭她就討厭她了。而且最后他們都會忘記這里的事情。
桑小尋在感知了一番結界之后,發現這個結界并不好解開。
倒不是結界復雜,這個結界對桑小尋來說并不復雜,而是它本身就是一種拖延時間的結界。
解開拖延時間的結界,就是需要費很多的時間。
知著見桑小尋那張滿是笑意的臉上,充滿了凝重之色,不由問:“怎么了,可是解不開!
桑小尋就把情況跟知著說了,知著也就知道為什么蒺藜要煽動這些人對桑小尋的不滿情緒了。
解開這個結界需要時間,他們一旦憤怒就不會相信桑小尋,不相信桑小尋,桑小尋在解開結界的時候就會有很多人干擾她,越是干擾桑小尋,需要的時間就越長,所以蒺藜這是想要耗死他們。
確切的說,蒺藜想要耗死的是桑小尋跟他。
蒺藜聽到張傾的反駁,用一種憐憫的口吻對張傾道:“你喜歡凌箬儀吧,凌箬儀也知道你喜歡她吧,可是你們現在還是沒有成為男女朋友。而且啊,你明明是人中俊杰,在凌箬儀面前卻卑躬屈膝、毫無尊嚴,甚至被她當做奴才一樣呼來喝去,她就是在消耗你,就是在玩兒你,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啊!”
“你卻這么維護她,事事都想著她,可真是悲哀!”
蒺藜說完,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凌箬儀被蒺藜的無恥給氣得快要跳腳了,她下意識的就去看張傾的臉色,見張傾面色不好,立即開口為自己解釋:“不是那樣的,我沒有看不起你,也沒有幫你當奴隸,也沒有想要欺負你和消耗你。更沒有玩兒你,你看看我身邊除了你還有哪個男生,除了你還有哪個男生能夠進我家門,是你自己一直不跟我表白的,我自己都不確定你喜不喜歡我。”說到這里,凌箬儀竟然有些委屈了。
她其實是知道張傾喜歡她的,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但張傾從來不說,小時候她覺得大概是大家年紀都還小,都還未成年,如果說喜歡顯得太過早熟,家里的人不會同意,所以張傾在不說?墒呛髞硭麄兌忌洗髮W了,都成年了,可是張傾依然不跟她表白,她都不由得懷疑起張傾對她的感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