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去機場的路上,車廂內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說話,所以,手機的震動聲顯得異常的清晰和突兀。
江甜伊握著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著經紀人的名字,沒有任何接聽的意思。
經紀人聯系不上江甜伊,開始給助理打電話。助理戰戰兢兢的把手機遞給江甜伊。
“甜甜姐,你再不接電話,我的手機就要被打爆了!
江甜伊無奈,拿過手機接聽電話。電話那邊,是經紀人急切而憤怒的聲音。
“我的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得罪了導演和制片人,你以后還想不想在圈子里混了!你在圈子里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圈子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一旦鬧出丑聞就別想再混了。
無論你曾經多么的努力,付出過多少,努力過多少,都不會有人記得。只要你任性一次,被記者大肆渲染,你的名聲就臭了,以后,你還想不想在圈子里混了!
還有,你知道你這么一走,我們要賠多少違約金么?你以前辛辛苦苦掙來的那些錢,都要拿來添這個坑,甜甜,你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對不起,我現在管不了這些。”江甜伊長長的嘆息。
電話那邊,經紀人無奈的嘆道:“甜甜,究竟是什么人這么重要!如果是你父母有什么意外,你放下一切工作趕過去,至少還是孝道,媒體面前還能解釋,但如果為一些不相干的人……”
“不是不相干的人。”江甜伊說,“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對于我不負責任的行為,我會承擔所有的后果!
江甜伊說完,直接切斷了通話。
她緊握著手中的手機,雙手握拳抵著額頭,一副極疲憊極無力的模樣。
她并不是不知道這次離開的后果,但她現在真的顧不了那么多。
她滿心思想的都是傅辰東,她不知道他究竟傷的有多重,能不能挺過這一關,如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傅辰東了怎么辦……江甜伊幾乎想都不敢想。
明明,他們已經分手了,再也沒有關系,可她還是,為了他飛蛾撲火。
江甜伊乘坐最近的航班,下飛機后,直接從機場趕去了醫院。
她帶著墨鏡,站在護士臺,急切的詢問,“你好,請問,因為車禍送來的傅辰東先生在哪間病房?”
“稍等,我幫您查一下!弊o士用電腦查詢,然后,對她說:“在上一層的VIP三號病房!
“他傷的嚴重么?有沒有生命危險?”江甜伊又問。
“抱歉,這個我并不清楚,關于病人的病情,你需要詢問主治醫生!弊o士禮貌的回答道。
“好!苯鹨咙c了點頭,急切的踩著高跟鞋快步離開。
電梯并沒有停留在這一層,江甜伊等不及,穿著高跟鞋跑進了安全通道里,大概是跑的太急了,還扭傷了了腳。
她伸手揉著發疼的腳踝,一瘸一拐的走到病房前,顫抖的伸手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內很安靜,傅辰東躺在床上,手腳都打著石膏,手背上插著輸液管,臉色看起來很蒼白。
醫生正站在床邊,拿著筆寫著病例。
“醫生,他怎么樣?傷的嚴重么?”江甜伊忍著腳踝的疼痛,走到醫生身邊,擔憂的問道。
“你也是家屬啊,他妹妹?”醫生看了她一眼。
江甜伊含糊的應了一聲,無力解釋,急切的追問,“他到底怎么樣了?”
“右腿骨折,左手臂脫臼,肋骨斷了三根,你哥哥命挺大的啊,斷掉的肋骨沒有刺穿內臟,否則,大羅神仙也就不了他。”
“那么,他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么?”江甜伊問。
“嗯,命保住了,不過,至少要在醫院住一個月,回去之后還要繼續養著,傷筋動骨一百天啊。”醫生說。
江甜伊點了點頭,松了口氣的樣子。
她走到床邊,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撫摸他蒼白的臉。只是,微涼的指尖還沒碰到他的臉,病房的門就砰地一聲被人撞開了。
一個穿著大膽,身材熱辣的美女風風火火的走進來,沖著醫生說道:“我老公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能醒?”
“剛做完手術,麻藥過勁后就能醒過來了,這個時間的長短,因人而異!贬t生說完,拿著病歷走出病房。
女人哼了聲,一抬頭看到江甜伊,一臉疑惑的問,“你是誰啊?”
江甜伊慢慢的,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臂,唇角勾起一抹諷刺至極的笑,“他是你老公?”
“是啊,怎么了!”女人雙臂環胸,趾高氣昂的說道。
“沒事,就是衷心的希望你和你老公幸福。”江甜伊說完,轉身向病房外走去。她的右腳爬樓梯的時候崴傷了,疼的厲害,她卻優雅的,一步步走出病房。
病房的門在身后合起,她單手撐著墻壁,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她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X。
江甜伊手扶著墻壁,一步步艱難的往前走,因為低著頭,沒看到前邊的人,直接和阮祺撞個正著。
“呦,弟妹來啦。這是怎么了?傷著啦?”阮祺低頭看她的腳,腳踝都腫了。
“沒事兒,我自己會去骨科處理!苯鹨琳f完,直接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赤著腳走進電梯間。
阮祺看著緩緩合起的兩扇電梯門,輕笑著搖了搖頭,“性子夠倔的啊。夠大東那小子喝一壺了!
阮祺說完,邁著方步走進病房。
病房里,傅辰東還沒醒,一個穿著熱辣的美女正坐在病床邊用手機打游戲。
這一款的女人是傅辰東以前最常交往的,阮祺連正眼都沒瞧一下,直接在窗前的小沙發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也拿出手機,翻看著郵件。
他剛下載了一個文檔,一只枕頭就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阮祺下意識的伸手擋開,抬頭看過去,看到病床上的傅辰東已經醒了,就是臉色不太好看。
“剛醒,脾氣就這么大!比铎鲝纳嘲l上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病床邊,把手里拎著的枕頭丟回了病床上。
“你終于醒啦,人家守了你好久呢。累得骨頭都酸了。你好點兒了沒有?哪里痛?要不要我幫你揉揉!迸藴惿先,手還沒碰到傅辰東的衣角,就被傅辰東吼了回去。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