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哄睡了帆帆后,顧景霆和林亦可才回到房間。
房門合起的瞬間,顧景霆的手臂已經纏上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從后面抱住了她。
他的手掌輕車熟路的鉆進她的衣擺,細碎的吻落在她脖頸的肌膚上。
這是他每次求愛的前奏,林亦可早已經爛熟于心。
既然是夫妻,自然要過夫妻生活。何況,他每周只回來一次,這是必不可缺的一項。
林亦可臉頰微紅,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的環抱著。
“顧景霆,你不去洗澡纏著我干嘛。”她微仰著下巴,眉眼彎彎,烏黑清澈的眼眸里寫滿了嬌俏與狡黠。
“明知故問。”顧景霆炙熱的目光凝視著她,低啞的呢喃了句,而后低頭捕捉住她兩片柔軟的紅唇。
他把她抵在門板上,溫柔而纏綿的親吻,溫柔亦纏綿的占有……
縱情的歡愛,兩個人都發揮的淋漓盡致。
結束后,兩人平躺在床上。
林亦可的頭枕在他平坦的腹部,烏黑的發絲散落在他的肌膚上,帶著一種纏纏綿綿的味道。
“好累。”林亦可微嘟著紅唇,嬌氣的嘀咕道。
顧景霆聞言,低笑著坐起身,伸出手臂環抱住她。
“我抱你去洗澡。”他說。
“不要。你自己去洗,我要睡。”林亦可已經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動了。她裹著被單,直接把頭埋進了枕頭里。
“真嬌氣。”顧景霆在她露出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然后,披上衣服進了浴室。
顧景霆洗過澡,回到房間,林亦可已經睡著了。
他淡淡失笑,在她身側躺下,輕擁她入懷。
林亦可順勢把頭埋進他溫熱的胸膛里,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隨即就睡安穩了。
兩人相擁而眠,窗外月色正好。
然而,深夜里,一陣急促而突兀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打破了夜晚的靜謐。
顧景霆坐起身,拿起手機接聽,俊臉多了一絲凝重。
掛斷電話后,才發現睡在身旁的林亦可也被吵醒了。
“吵到你了?”顧景霆伸手揉了揉她蓬松散亂的頭發。
“又要出去么?”林亦可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部隊里只要有任何的突發狀況,顧景霆必須要回去坐鎮。
比起第一次的驚慌失措與手忙腳亂,現在的林亦可已經完全適應和適從了。
她披上衣服下床,走進衣帽間,把顧景霆的衣服取出來。
顧景霆利落的套上了衣褲,林亦可站在他面前,低眉順眼的幫他系著扣子。
“我盡快趕回來。”顧景霆離開之前,輕吻了一下她臉頰。
車子早已經等在了別墅門口,顧景霆匆匆上車,又匆匆的離開。
其實,這次的突發事件并不算大,一個黑客攻擊了部隊的內部系統。處理這件事是技術部門的責任,但顧景霆這個直接領導人必須在場,起到統籌全局的作用。
事情處理完畢,已經是凌晨三點鐘。
辦公室內,下屬對整個事件進行了匯報。顧景霆點了點頭,交代完后續的跟進工作,下屬就拿著文件離開了。
顧景霆站在窗前,蹙眉沉思,兩根長指間燃著一支煙,煙霧籠罩著他異常深邃冰冷的眉宇。
隨后,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從外敲響。
顧景霆淡淡的說了聲,“請進。”
江副官推門走進來,恭敬的說道:“首長,車已經備好了。”
“嗯。”顧景霆應了一聲,掐滅指尖的煙,邁開長腿向外走去。
軍車停在唐家別墅門口的時間是凌晨四點十五分。
顧景霆推門下車,幾乎是無意識的抬頭。
三樓窗口的燈仍亮著,昏黃昏黃的,一顆疲憊至極的心,在一瞬間莫名的便溫暖的。
也許,讓心得到溫暖與安寧的并不是那一縷淡薄的燈光,而是為他留燈的小女人。
顧景霆的身上還帶著夜色的寒意。他脫掉外套后才進門。
臥室內,林亦可依舊在睡著,只是睡得并不安穩。
漂亮的眉心深蹙著,額間已經沁出了薄汗,隱隱的帶著幾分掙扎。
下一刻,她突然驚叫一聲,從噩夢中醒來。
“做噩夢了?”顧景霆坐在床邊,伸出手臂,把她輕攬入懷抱,手掌貼著她單薄的脊背,無聲的安撫著。
林亦可的身體靠在他胸膛里,熟悉的溫度與氣息讓她慢慢的平靜下來。
“顧景霆,我夢見自己掉進了水里,水很冷,冷的刺骨。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我什么也看不見,只能聽到你叫我的聲音。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怎么都抓不住你,只能感覺到不停的下沉,窒息的感覺真的很恐怖……”
“傻丫頭,別怕,夢都是假的。”顧景霆溫柔的輕哄著,低頭吻了吻她額頭。
林亦可揚起小臉,一雙小手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襟,認真又迷茫的看著他,說:“顧景霆,無論今后如何,你都會在我身邊,都會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對不對?”
“對。”顧景霆近乎凝重的承諾。
林亦可的頭枕在他胸膛,聽著他胸腔內沉穩有力的呼吸,終于安心了。
“怎么出了這么多汗。”顧景霆的手掌撫摸過她額頭,掌心里都是濕漉漉的。甚至林亦可身上的睡裙都被汗水浸濕了。
“去洗個澡,換件干衣服,免得感冒了。”顧景霆關切的說道。
林亦可點了點頭,有些遲緩的下床,走進浴室。
林亦可簡單的沖洗掉身上的汗味兒,然后,換了一件干凈的睡裙。
她從浴室里走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進臥室。
顧景霆坐在床邊,手里拿著一個東西在看,當她看清他手里拿著的竟然是她的藥盒時,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愣愣的看著他。
顧景霆抬頭,眉宇深沉,墨眸漆黑的見不到底。
“什么時候開始吃這種藥的?”
“也,也沒多久。就是偶爾睡不著,才吃一點。”林亦可吞吞吐吐的回道,目光閃躲,像極了做錯事卻被大人發現了的孩子。
“失眠很嚴重了?你知不知道這種藥的依賴性很強。”顧景霆的目光變得凝重了幾分。
林亦可輕咬著唇,薄唇微微泛白。她挪動腳步走到他身邊,略帶著幾分無措的說:“沒有多嚴重,只是偶爾睡不著吃兩片而已。”
顧景霆深斂的眉宇沒有半分的舒展。他手中的藥是近期生產的,從藥廠到藥房,再到林亦可的手里也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