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翊剛喝進(jìn)嘴里,下一刻,就直接噴了出來。
而好巧不巧,劉佳怡就站在他的對面,秦翊直接噴了她滿頭滿臉。
“誰TMD這么缺德,在香檳里面放芒果。”秦翊怒吼道。
秦翊小的時候有一次吳食了芒果,差點(diǎn)兒送掉了小命。之后,他對芒果的味道就特別的敏感,只要有一星半點(diǎn),都能嘗的出來。
林亦可連忙遞了一杯溫水給他。秦翊忙著漱口,而站在他對面的劉佳怡突然‘啊’的驚叫了一聲。聲音尖利刺耳,幾乎震破了耳膜。
此時,她的樣子只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臉上頭發(fā)上都是濕漉漉黏糊糊的香檳,還順著她的發(fā)梢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她臉上的妝也花了,表情猙獰,眼睫毛都黏在了一起。
最主要的是,這些香檳還是秦翊從嘴巴里噴出來的,想想更讓人覺得惡心了。
如果劉佳怡不叫嚷,趁著沒有人注意到,趕緊回化妝室清洗補(bǔ)妝,大概也不會丟多大的臉面。
但人都有本能的,和下意識的反應(yīng)。劉佳怡驚叫之后,在場的無論是劇組的演職人員,還是媒體記者,目光都齊刷刷的向他們這邊看過來。
劉佳怡氣的臉色鐵青,整個人都在不受控制的發(fā)抖。
“你,你……”她伸手指著秦翊,氣的說不出話。
“我,我,我怎么了?我又不是故意的。”秦翊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林亦可此刻懶得去理會劉佳怡,甚至來不及多想是誰在暗中搞鬼。她緊張的拉過秦翊的胳膊,卷起他的衣袖,看到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已經(jīng)紅了一片。
“米蘭,把車子開過來,馬上去醫(yī)院。”
林亦可說完,扯著秦翊,快步向外走去。
米蘭開車,平坦的路面上,車速已經(jīng)超過了一百邁,不停的超車,甚至連續(xù)闖了兩個紅燈,把秦翊送到了最近的一家三甲醫(yī)院。
醫(yī)生及時的給秦翊注射了抗過敏的輸液,但由于他極為特殊的過敏體質(zhì),安全起見,醫(yī)生還是留秦翊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林亦可給秦翊辦理了入院手續(xù)后,秦翊被轉(zhuǎn)移到了單人病房。
輸液之后,秦大少爺身上的紅疹已經(jīng)消退了許多,人也生龍活虎的。
他坐在病床上,一邊拿著手機(jī)打游戲,一邊把米蘭和林亦可兩個人當(dāng)丫鬟使。
米蘭已經(jīng)被打發(fā)出去給秦大少爺買吃食了。
秦少爺仍不滿意,看到病房里有一只空著的花瓶,偏要林亦可出去買幾枝花回來。
林亦可氣的呼哧呼哧的,真想一巴掌呼過去,把他的臉打開花。都成病人了,怎么還這么不消停。
但這種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秦翊是病人,病人最大。
林亦可在醫(yī)院附近的花店里選了幾支百合。然后,捧回了病房。
秦少爺看到她手里捧著的花,顯然不是很滿意。“小可愛,你買白色的花,想咒我死啊。”
“想多了。盼你死我就買菊花了。真是,住個院還這么矯情。”林亦可不溫不火的回了句,低著頭,認(rèn)真的把花一支支插進(jìn)窗臺上的水晶花瓶里。然后,轉(zhuǎn)身問道,“好看么?”
“一般般吧。”秦翊翹著二郎腿說道。
而陳羽飛敲門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林亦可站在窗前,手里捧著一只花瓶,瓶子里是幾支綻放的香水百合。陽光從她身后的窗子散落進(jìn)來,溫暖的光影落在她的肩上和發(fā)絲上,燦爛一片。
她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露出兩顆小梨渦。她笑起來的時候,比懷里的花兒還要燦爛。
陳羽飛站在病房的門口,下意識的駐足了腳步。
眼前的畫面,美的就像是一副靜止的油畫。
他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才強(qiáng)迫自己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看向了病床上的秦翊。
秦翊翹著腿,大咧咧的,生龍活虎的樣子,哪兒像一個病人。
“表哥,你怎么來啦?”秦翊呵呵的笑,在陳羽飛面前,明顯收斂了許多。
陳羽飛走到床邊,微蹙著濃眉,“我聽說你過敏入院,恰好就在附近,所以過來看看。明知道芒果過敏還吃,你又在搞什么?”
“表哥,你在部隊(duì)訓(xùn)人訓(xùn)慣了么。能不能搞清楚狀況再說我。”秦翊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伸手指向林亦可,“都怪她。”
陳羽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林亦可,但目光有些飄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敢看她,大概,是怕無法自控吧。
人的意志力,其實(shí)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那么,只能逃避和遠(yuǎn)離。
陳羽飛承認(rèn),他沒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
他這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diǎn)就是懂得認(rèn)命。有些東西,明知不屬于你,與其去爭去搶,兩敗俱傷,倒不如安心的站在一旁,靜靜的守護(hù)。
“羽飛哥,你別聽他胡說,都是他自己多管閑事兒,活該。”林亦可把水晶花瓶放回窗臺上,踩著高跟鞋走到病床邊,拉開床頭柜下面的抽屜,從里面取出藥瓶,丟給秦翊。
秦翊吞了藥片,嘴巴里含含糊糊的嘀咕著。
“我看你一直不敢喝那杯酒,還以為里面慘了春藥呢,貴圈不是最愛玩兒這種把戲么。正好小爺沒玩兒過,打算玩兒個新鮮。誰知道丫的這么狠,竟然在里面放了芒果汁。
小可愛,你這是怎么把人得罪了?殺人父母,還是奪人妻妾了?人家這是想把你往死里整啊。”
林亦可聳了聳肩,無奈的嘆了口氣,“是啊,我又沒殺人放火,也沒奪人妻妾,還是被人往死里整。你們京里的人,是不是天生就心里陰暗?”
秦翊:“……”
他反而被她噎的無話可說。
陳羽飛的大掌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還能貧嘴,看來你是沒什么事兒。既然這樣,我先回去了。”
“表哥,您去忙,別耽誤了工作。”秦翊嬉皮帶笑的說道,然后,伸手推了一下林亦可,“小可愛,還不去送送。”
“不用了。”陳羽飛抬眼看了林亦可一眼,語氣溫淡的說。
他是軍人,做事習(xí)慣殺伐果斷。既然不能相依相守,也沒必要糾纏不清。相處越多,想得越深,對自己又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