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山被警方控制的消息雖然被顧景霆強壓下來,并沒有造成任何社會影響,但上流社會的圈子一向消息靈通,想瞞也瞞不住。
顧正華特意打電話給顧景霆詢問此事,話里話外帶著冷嘲熱諷和幸災樂禍。
顧景霆并未做任何解釋,掛斷電話后,吩咐阮祺發了一份顧正海洗錢和行賄的證據給顧正華,顧正華差點兒沒氣出心臟病。
隨后,劉家也收到了消息。劉家的人可沒有那么好說話了。
劉太太直接吩咐傭人把陸雨欣的東西都丟了出去,揚言讓劉哲宇和她離婚。
陸雨欣哭哭啼啼的跑回了娘家。一進門就撲進了陸慧心懷里。
“怎么哭成這樣?出了什么事兒?”陸慧心長吁短嘆的問道。
最近一段時間,陸雨桐和林建山先后入獄,陸慧心一下子老了十歲不止。
“媽,哲宇,劉哲宇,他要和我離婚!媽,怎么辦啊?”陸雨欣慌張無措的哭道。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鬧離婚?”陸慧心扶著陸雨欣在沙發上坐下,遞了包紙巾給她,讓她先擦了眼淚,慢慢的說。
陸雨欣哭哭啼啼個沒完,一包紙巾用了大半。“我們結婚快一年了,我一直沒懷上,我婆婆就給我臉色看,說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那些結婚兩三年才懷孕的夫妻多著呢,你們才結婚一年都不到,急什么啊。何況,你又不是沒懷過,說不定是劉哲宇有毛病,你婆婆怎么不讓她兒子去醫院好好的檢查一下!标懟坌臍鈵赖恼f道。
陸雨欣咬著唇,臉色微微泛白,“媽,我,我偷偷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我流過兩次胎,子宮壁薄,不容易懷孕。”
“怎么會這樣呢!你每次流產之后,養的都很不錯啊!标懟坌某畹闹卑櫭碱^,“這事兒劉哲宇知道么?”
“我沒敢告訴他,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陸雨欣說完,又放聲哭了起來。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樣。現在都什么時代了,他想要處女,干脆去幼兒園里找吧!标懟坌某爸S道。
“我婆婆話說得特別難聽,她說:劉家花高價卻買了個二手房。二手房就算了,還死過兩個人,要多晦氣就有多晦氣。她一定要哲宇和我離婚!标懹晷罁u晃著母親的手臂,哭的可憐兮兮的。
陸慧心被她哭的心煩意亂,“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能解決問題!劉哲宇呢?他怎么說?”
“哲宇什么事都聽他媽的!标懹晷肋煅手氐。
陸慧心聽完,表情扭曲的冷笑,“說什么嫌棄你生不出孩子,劉家還真是找了一個好借口。說到底,還不是看你爸倒臺了,怕你拖累他們。真是一副商人嘴臉,眼睛里只有利益!”
“媽,怎么辦啊,我不想離婚!标懹晷肋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一旦離婚就什么都沒有了。
她連正經工作都沒有,自己養活自己都困難,更別提像現在這樣養尊處優了。
陸慧心嘆了口氣,一時間也沒了主意!拔医裉旒s了你表舅,你和我一起過去,看看他有沒有什么辦法!
陸慧心換了衣服,和陸雨欣一起出了門。
陸雨欣開著車,直奔天興傳媒總部。
她們趕到的時候,陸堂耀還在開會,是秘書接待了她們。
秘書十分客氣的把她們請到了小會客室,并端了兩杯現磨咖啡。
“陸總還在開會,特意叮囑我把這個交給您。”秘書把一張金卡遞到陸慧心面前。
陸慧心微微一笑,十分自然的把卡收進了包里。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向陸堂耀伸手要錢了,以前,她手里的錢周轉不開的時候,也經常向陸堂耀‘借錢’,只是借的多還的少。
她被趕出林家后,更是沒有了收入來源。以前的積蓄幾乎都分給了陸雨桐和陸雨欣姐妹做嫁妝,她如今的生活費都是伸手向陸堂耀要,并且,要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在陸慧心的眼中,自己就是陸堂耀的再生父母。如果不是她資助了陸堂耀,讓他讀書,又安排他進天興傳媒,他現在指不定還蹲在老家刷盤子洗碗呢,怎么可能成為風光無限的傳媒界大佬。
“太太,我還有工作要忙,您和陸小姐……”秘書客氣的微笑,雖然話沒說完,但明顯是送客的意思。
陸堂耀只吩咐她把錢交給陸慧心,但陸慧心拿了錢卻不走人,這讓秘書十分的為難。
“你忙你的去吧,我和媽在這兒等著表舅。他開會應該不會開太久吧。”陸雨欣在秘書面前依舊端著大小姐的架子。
“陸總開會一向沒有時間限制,我也不太清楚會議什么時候結束!泵貢氐馈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标懹晷缆詭Р粷M的嘀咕著,又吩咐道,“再換兩杯熱咖啡進來。多放點糖!
秘書無奈的端起咖啡杯離開。而后,走進茶水間,一邊沖咖啡,一邊和另一個職員抱怨著,“聽說林副市長已經被雙規了,這對母女怎么還四處耀武揚威的。咱們陸總就是脾氣太好,心太善,才會被這種恬不知恥的親戚賴上。屢次三番的伸手向陸總要錢。”
“我聽說陸總已經向董事會遞交了辭呈,真的假的?”另一個問道。
秘書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陸總最晚下個季度離職!
“陸總走了,公司怎么辦?會不會有什么人事變動?”另一個一臉擔憂的說。她們這些底層的員工,最怕的就是捧不穩飯碗。
秘書搖頭,感慨了句,“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秘書說完,端著咖啡走出茶水間,迎面撞見了剛從會議室出來的陸堂耀。
“我昨天讓你整理的資料,馬上發到我郵箱里。”陸堂耀吩咐道。
秘書微愣了一下,一只手端著一杯咖啡,姿態略顯得有幾分滑稽!澳莻,陸總,陸慧心女士在小會客室等您。”
“你沒把卡交給她?”陸堂耀皺眉問道。
“已經交給她了,但她和陸小姐堅持要等您!泵貢鐚嵉恼f道。
陸堂耀臉上的神情多了幾分不耐。陸慧心每次找他,不是為了錢,就是讓他收拾爛攤子。
“她們想等就讓她們等吧。”陸堂耀說完,轉身走進辦公室。
他一直忙著處理手頭的工作,幾乎把陸慧心母女忘到腦后的時候,陸慧心領著陸雨欣氣沖沖的闖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