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勇欣喜不已如同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的表情,我開始的時候并沒太過在意,心想著光溜溜的床單上能有什么,難道還有坨屎不成?心里一面覺得張勇太過一驚一乍的同時悠悠的轉(zhuǎn)了過去。
但是,等到我看清楚床單上的東西之后,不由得一陣懺愧,心想著還好有張勇這小子,至少,他比起我來要細(xì)心了不少,不然的話,這么重要的細(xì)索可能就因為我的疏忽給弄沒了。
我斜著腦袋看了一眼,二話沒說,立馬將劉市長和胡云海兩人都給叫了過來。
只見床單上一小片平整的地方,歪七扭八的寫了幾個英文字符,細(xì)細(xì)看去駭然是“SOS”三個字符。
是劉濤這小子在打暗號,他在求救!
我強(qiáng)按住狂喜的內(nèi)心,重新看向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一般的劉濤,心想著這小子雖然是不學(xué)無術(shù),但是還算是有點腦子啊,怎么一下子想到了這么一個好的辦法來了。
與此同時,我也深感棘手,雖然知道劉濤遇到了極大的困難,以至于讓他想出這么一個辦法來求救,但是,直到目前為止我和張勇兩人還是一籌莫展,不知道這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呀!
此時我們都沒有出聲,病床里非常的安靜,我們在場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的盯著床上那三個簡單的英文字符,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尤其是劉市長,此時他的眉頭已然皺成了一個瘦瘦的“川”字,頗有威嚴(yán)的臉看上去更是讓人心驚。
“沐大師,您看。。。”,劉市長輕聲開口問了一句,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是,現(xiàn)在我這里也沒貨啊,于是只好和他打了個馬虎眼說:“現(xiàn)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劉少確實遇到了麻煩,而且,從某些方面上說,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之所以這樣說,我也是半猜半推理得出來的,因為劉濤剛剛總共才清醒了那么一會,不可能這么快的時間就想到自救的法子,而且,之前他一直都處于一種非常怪異的狀態(tài),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明白自己的處境都不錯了。
而正因為這樣,我?guī)缀蹩梢源_定,哪怕之前劉濤處于那種怪異的狀態(tài),比方說娘娘腔也好、嬰兒也罷,至少,他自己的意識還存在并且是清醒的,或許是因為某種原因,他雖然意識清醒,但是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舉動罷了。
不過,因為這事我還沒對張勇提及的原因,我還是有那么一些不太肯定的因素在其中,所以,話也只能說到這里了。
劉市長聽后一驚,他能爬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想必也是有過人之處的,于是直接開口對我說:“好的,不著急,這事麻煩您多多費心了。”
看他表情,我并不太確定他是否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有一點,他說的這話卻是讓我心中一寬,至少,這劉市長并沒有因為身處高位而盛氣凌人,一直那樣的咄咄逼人。
“那。。。麻煩您兩位先出去下,我和張道長商議一番”,我想了想,打鐵要趁熱,最好是立馬和張勇商量一下才好,于是對劉市長和胡云海直接下了逐客令。
劉市長點了點頭,沒有半點廢話便和胡云海兩人一道離開了病房。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等到兩人出去之后,我才問起了張勇,卻見張勇輕輕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我想,我們想到一塊去了,這家伙體內(nèi)恐怕多了點什么。”
聽到他這話我頓時心中一凜,相對來說,張勇比我說得更為直接。
只是,讓我不解的是,這既然他體內(nèi)多了什么,為什么我和張勇都不能發(fā)現(xiàn)呢?
這時張勇不再出聲,反而將劉濤眼臉扒拉開來,細(xì)細(xì)看了一眼,卻見劉濤眼珠正不住的旋轉(zhuǎn),像是在做夢一般。
“你看,哪怕他的身體停了,但是他的意思并沒有停下”,張勇淡淡一笑,松開了劉濤后咬著嘴唇說。
張勇說的我也看到了,但是,現(xiàn)在最難的是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東西在作祟啊。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張勇突然詭異一笑,抬起頭來直視著我道。
“說”,我二話沒說,只想著快點把這里的事給了了,胡雙那邊還等著我去照顧呢。
張勇一看我表情反而站了起來,悠悠走了幾步之后才又接著說:“你說,如果這家伙本身的魂魄離開了自己的身體,那他還會變女人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倒吸了口冷氣,立馬明白過來,這方法確實另類,但不得不說,對于眼前的劉濤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了。
“沒錯”,張勇嘿嘿一笑,不待我話說完就打斷了我,來來回回的看著劉濤說了起來:“我們假設(shè)這家伙的肉身只是個空房子,現(xiàn)在除了他這個主人想要這個房子之外,還有其他一些來歷不明的人想要,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家伙的魂給抽出來,讓那來歷不明的人主動現(xiàn)身。”
“這主意確實不錯”,聽他這么一說,我差點拍案叫絕,連連點點。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張勇卻突然詭異一笑看向了我,讓我心中不由得一陣發(fā)毛,一股不詳預(yù)感油然而生。
果然,只見張勇嘿嘿一笑道:“不過,這事還得麻煩你這走陰大人親自出馬了!”
“草,我就知道會這樣”,我頓時臉一黑,心里直罵娘,這小子怎么凈出些餿主意呢,要知道,走陰拘活人生魂可是要遭天譴的,之前為了胡雙我當(dāng)然愿意,但是,這劉濤跟我不沾親不帶故不說,關(guān)鍵還賊他娘的惹人討厭,我憑什么為他冒這種大風(fēng)險啊。
“不干,這小子愛死不死,關(guān)我球事”,我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沒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否決了這個方案。
“無所謂,你不干就算了,大不了再摸索唄,不過,這種情況倒確實少見,反正我之前是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張勇兩手一攤,根本毫不在意。
“嚶!”
就在這時,劉濤一聲輕哼傳來,娘里娘氣的,讓我頭皮一麻,側(cè)臉看去發(fā)現(xiàn)這小子居然伸了個極為嫵媚的懶腰,悠悠睜開雙眼看向了我們。
“不對勁!”
我立馬反應(yīng)過來,和張勇一道都沒出聲,一動不動的看著劉濤,卻見他也沒有吭聲,兩眼平靜如水的看向我們,好像不帶半點情緒一般。
“你是誰?”我沒開口,張勇倒是先沉不住氣了,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不過,我卻是明白他這話中意思。
可惜的是,只見劉濤淡淡一笑,轉(zhuǎn)即輕聲道:“我累了,想歇會,你們都出去吧!”
雖然此時劉濤說話粗聲粗氣了不少,但骨子里那股子娘氣卻完全隱藏不住,我完全可以肯定,此時的劉濤絕對不是劉濤。
“我們出去可以,你也出去吧”,張勇淡淡一笑,又回了一句。
而且,在張勇開口的同時,我也悄悄開啟了陰眼,想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但是,陰眼之中劉濤依然如故,我并沒有感覺到半點不妥的地方。
“這還真他娘的奇了怪了!”
我深吸了口氣,強(qiáng)壓住心中驚駭,同時止不住的想:“難道這小子人格分裂了不成?”
“什么意思?”劉濤平靜的問張勇,如同一個針鋒相對的談判高手一樣,我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來。
張勇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你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就在張勇話音剛落的時候,劉濤已然按下了床頭那枚呼叫護(hù)士的警鈴。
“走吧”,張勇一看如此,非但沒有阻止或者多說什么,反而非常平靜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什么?”我恨恨的看了劉濤一眼,心想這家伙好不容易醒過來,不管他是不是本人,但總歸是個問話的好機(jī)會啊。
“他什么都不會說的”,張勇看我沒動,反倒自己先動了起來,路過我旁邊的時候在我耳畔輕聲說了一句。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實感無奈,搖了搖頭和張勇一道出了病房,只是我們剛一出門劉市長和胡云海便迎了過來,一臉焦急的看著我們。
“沐大師,怎么樣了?”劉市長此時哪里還有半點ZF大員的氣勢,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揪心寶貝兒子的父親,不由得讓我心頭一軟,差點如實相告。
我還沒有開口,張勇便見機(jī)回道:“你兒子的情況有些復(fù)雜,我們等到十點鐘之后再說吧,不過,話先說明,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全力配合。”
張勇說得非常的肯定,我聽了心頭一動,甚至有些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了。
劉市長沒有半點猶豫的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一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