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胡云天拿出來的車鑰匙,我和劉娜她們相視一眼,心想著這事宜早不宜遲,再磨嘰會只怕是黃花菜都涼了,于是我也不再猶豫,二話不說立馬拿起了鑰匙,對兩人點了點頭,之后便一道向外走去。
在車上的時候,我這才問起了劉娜詳細情況。
原來,在不久之前,警察這邊接到線報,說是在一家小診所里發現了老家伙的蹤跡,而一旁等候已久的李鋒一接到消息便二話不說立即出動前往抓捕,同時,在趕往現場的過程之中李鋒給劉娜打了這個電話。
我坐在車上心急如焚,感覺萬分的迫切,雖然,從開始到現在中間間隔時間并不長,但是,我卻有種等這一刻等了千萬年的感覺,只覺全身熱血沸騰完全無法壓抑一般。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一個繁華而且狹窄的巷子,剛好一車多寬,和我開店的那里差不多。
我冷冷一笑,心想這老狐貍還真會找地方,一來不動聲色,二來也便于開溜,倒真適合躲藏啊。
只是,他可沒想到,警察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著他露面了。
車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了一段便再也動不了了,被各種種樣幾乎擺到了路中的攤位擋住,我們只好將車停在旁邊徒步前行,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鐘的樣子才遠遠看到一個個帶著警察標識的車停在路邊。
“到了”,我猛的心中一緊,感覺身體都有些控制不住,竟微微顫抖起來。
一個破舊狹小的診所呈現在了我的眼前,門口圍滿了人,想必就是老家伙藏身的那間診所了。
只不過,我們才走上幾步就被一名警察攔下來,劉娜拿出他的警員證后才放行讓我們進去。
整間診所顯得非常破舊,一些簡單的醫療器械隨意的擺放在就診臺上,不少地方甚至都沾上了塵土,垃圾桶里還丟著一大團沾了殷血跡的紗布,不時有蒼蠅飛過,看來,線報不假了。
“接下來怎么辦?”我答應過劉娜要服從安排的,所以并沒急著動手,而是強行按捺住了迫切而且激動的心沉聲問劉娜。
“先找到李鋒再說”,劉娜點了點頭,順著過道向后堂走去,但是才剛踏出一步就被張勇攔住了,劉娜一驚,疑惑不解的看著張勇。
“小心一點,這里有點古怪”,張勇面色平靜,但語氣之中卻是一股毋庸置疑的神色,一面說一面將劉娜安排在了他和我的中間。
“什么古怪?”我一頭霧水,這晴天白日的,還怕那老家伙翻了天不成?
“不知道,看看再說”,張勇沒有細說,率先朝里面走了進去。
順著過道我們來到后堂,這才發現整間診所破舊得有些可怕,甚至許多地方都沾滿了蜘蛛網,別說是診所,就算是個普通住人的地方都嫌臟了些,也不知道這么一個奇葩的診所是怎么存在的。
但是,更奇怪的是,這么破一個診所那老家伙是怎么找來的呢?
四周靜得出奇,我甚至有種進入了深山古宅的感覺,細細的打量著四周。
而且,隨著我們的深入,這里甚至有種越來越冷的感覺,就好像這幾米的過道就已經從夏季直接穿越到了深秋似的。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幾張破舊生滿了鐵銹的病床,泛黃的床褥雜亂的鋪在床上,或深或淺的印記看上去特別的惡心,像是沒洗干凈的血跡一般,整個屋里了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霉味,像是哪里埋著發了霉的咸魚一樣。
只見張勇草草看了一眼,隨后又蹲下身來細細看了床底,他這樣子不像是找人,反而更像是躲貓貓一樣,我不由得嘴欠笑道:“那老家伙要是能躲到床底下的話我今天就把他給放了。”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張勇回頭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道,頓時讓我郁悶不已,心想著就你這名門正派的人懂得多行了吧,我這么說不也是為了緩和下氣氛嘛。
于是訕訕的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他,安靜的站在后頭。
“啪”的一聲巨響陡然傳來,是槍聲!
我頓時臉色一變,這開槍就說明有事發生,而且,看來應該還是大事,于是我立馬不由分說就要朝槍聲所在的方向沖過去。
只不過,我這才沖出半步就被人給拉住,回頭一看竟然是劉娜,只見她也顯得非常緊張,光潔的額頭上甚至都滲出了細密的漢珠,頓了頓深吸口氣對我道:“等下,這貿然過去別人不認識你,會開槍的。”
我聽了頓時一個哆嗦,這才醒悟過來,心想著還幸虧有她提點,要是那開槍的警察和李鋒一樣也是個關鍵時候掉鏈子的家伙的話,我這貿貿然的出現還真可能成為活靶子。
而一旁聽到槍聲的張勇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不但沒有趕往事發現場的意思,反而踏步進到了那擺著床的病房里面,貓著腰細細看著地面,也不知道弄些什么。
而且,更為離譜的是,這家伙竟然還煞有介事的拿出了羅盤,他此時這樣子不像是前來抓捕嫌犯的警察幫手,反而是像名風水先生多一些。
“奇了怪了”,就在我看得不耐煩正要打斷張勇的時候,這家伙竟然開口說了起來,看其表情顯得十分的疑惑。
“怎么了?”我沒好氣的問他。
“真是奇怪”,張勇沒理會我,像著了魔似的盯著羅盤看了半天,同時還搖頭晃腦的說了起來,讓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本想噴他一頓的卻生生住了嘴,最后把這股不滿和鄙夷強行壓在了心底。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勇抬起頭來,像是沒事似的又繼續朝著里面走去。
還別說,這診所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但是地方還真夠大,往里走去竟然還有三間房,不過,我看了一眼,和之前那間差不多,看上去都是給病人住的。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問題,那就是怎么到了這個時候竟然一個人都沒看到,這哪里像是有嫌犯的樣子啊?
而張勇則依然和之前一樣,神神叨叨的鼓搗了半天,但是最終也是沒有半點收獲,一臉懵逼的樣子。
“在樓上?”這在這時,我看到了一個隱藏在角落里的樓梯,示意兩人道,而且,之前的槍聲聽來似乎就是從樓上傳來的。
“去看看就知道了”,張勇輕輕點了點頭,但臉卻是陰沉得似乎要滴下水來,看著劉娜道:“你要不先出去等會?”
“不行”,劉娜立馬拒絕道:“我要是走了,誰來證明你們的身份,到時候還不得被開槍打死啊?”
我一想劉娜說得有道理,于是連連點頭,張勇這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了我一眼后竟然不再出聲,徑直踏著樓梯走了上去。
這樓梯是那種比較陳舊的類型,也沒貼上地板磚,就是普普通通抹了一層水泥,顯得黑糊糊的,我們拾級而上,樓上隱約間似乎有聲音傳來,聽上去好像是人的喊叫聲一般,我不由得心頭一抽,此情此景,還真有些緊張起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走在我前面的劉娜突然一停,生生止住了腳步,我沒注意一把撞了上去。
不過,面對美女我實在發不起火來,于是問劉娜怎么了。
劉娜沒有吭聲,反而朝下指了指,我順著一看,擦,卻見張勇這家伙竟然又神神叨叨的在地上看著些什么。
“又怎么了,我們這是來抓嫌犯,不是來考古”,我顯得有些心煩意亂,被這家伙這么一鼓搗確實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少廢話”,我都沒發火張勇反倒像是吃了槍藥一樣,兩一瞪直接生生打斷了讓,嗆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咬了咬牙,心想著大家同坐一條船,懶得跟你廢話,于是翻了翻白眼不再出聲,眼巴巴的站在旁邊等著。
但是,就在這時,樓上的呼喊聲突然變得清晰起來,是個男人的聲音,鬼哭狼嚎的,聽來十分的凄慘,聽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不過,我這還算是好的,身為女人的劉娜更是身形一顫,一把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極短,短到甚至蹲著的張勇都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來就看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眨眼間的功夫就來到了我們跟前,我本能的抬頭一看,卻見一個身材矮小穿著制服的人從樓道上面沖了下來。
不過,這人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因為樓道比較昏暗的緣故,我看不不甚清晰,于是一把扶住劉娜,怕他給這沖下來的人撞了,同時定睛細細看去。
只是,等我剛一看清這人頓時倒吸了口冷氣,驚駭得差點尖叫出來。
只見這人穿著一身警服原來是名警察,只不過,他身材矮小卻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的腦袋以一個極為不可思方的角度歪在了一旁,這角度之大已然完全超出了人體極限,甚至說是他的腦袋完全掉了也不為過。
“救我”,僅僅幾秒鐘的功夫,這人已然沖到了我們面前,一把抓住了站在我前面的劉娜,沙啞著聲音喊道。
而且,等到他走近了我這才看清,這人面容扭曲,顯得極為痛苦,抓在劉娜胳膊的手發出咯咯聲響,顯然力道大得出奇。
而一直低著頭的劉娜被這一抓頓時痛呼出來,等她抬頭一看頓時嚇得一聲尖叫起來,一把撲進了我懷里,全身懾懾發抖,不住的道:“是老張,是老張。”
我雖然看上去好一些,但實則也是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脖子都扭曲成這樣了還可以行動自如。
“滾”,站在前面的張勇猛然起身,冷冷的看著老張狠狠的吐出了一個字。
“你。。。”,我對張勇態度非常不解,不管怎么說這老張也是盟友啊,而且,就算不是盟友也不至于如此啊。
但是,我話還沒說完張勇便突然出手,掏出桃木劍猛的朝著老張歪著的脖子劈去。
只聽得“噗”的一聲輕響傳來,老張那連著腦袋的脖子竟然像豆腐似的,在張勇并不鋒利的桃木劍下立刻斷開,隨后腦袋骨碌幾聲滾下樓去,像個皮球似的。
在這間不容發一瞬間,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只得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發生,我實在不理解這張勇此時怎么這般不可理喻起來。
“呵呵。。。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沒了腦袋的老張身體無力的栽倒下去,但是,已然滾遠的他的腦袋卻是呵呵一聲怪笑,發出一道冷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終于反應過來,張勇這不是不可理喻,而是,他早就知道這老張不同尋常。
因為,不管怎么說,一個已然離體的腦袋是不可能正常的說話的。
好在的是,一直扒在我懷里的劉娜沒有看到這一場面,否則,只怕真要嚇出什么問題來不可。
“行了,便宜占夠了沒有”,張勇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酸溜溜的道,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劉娜依然懾懾發抖的扒在我的懷里,于是我嘿嘿一笑,拍了拍劉娜肩膀,輕輕將她送到了張勇那邊。
不過,理虧嘴不虧,而且我也著實緊張,于是我嘿嘿一笑道:“誰讓你蹲著的,我這是替補,替補,懂嗎?”
“別磨嘰了,這里不簡單”,張勇沒再廢話,冷冷的打斷了我。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于是低頭想看看剛才老張的尸體,但是,等到我這一低頭才發現,樓梯地面上空空如也,別說是老張,甚至連根人毛都沒有啊。
“擦,這下麻煩了”,我立馬反應過來,感覺這一道只怕是相當的不簡單了。
“這里是怎么回事,老張呢?”我緩了口氣問張勇道。
“從現在開始,我們三人不要分開”,張勇沒有回答我,反而沉聲說了起來,之后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半秒鐘都不行,知道了么?”
我聽了心中一凜,立馬住嘴點頭,此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出了問題,我當然不會傻逼的似亂跑了。
“我感覺我們中了陣法”,張勇拾級而上,將劉娜護了個嚴嚴實實,輕聲說了一句。
“陣法,什么陣法?”我立馬接口,但是,我這才一開口便立馬住了嘴,因為,我突然發現不覺之間我們竟然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病房之中,兩張透跡斑斑的病床,泛黃的床褥,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神經。
不過,好在的是,張勇和劉娜依然在旁邊,也只有這一點才讓我稍稍心安了些。
與此同時,我也第一時間打開了陰眼,雖然我本事微末,但是,有一點總比沒有強,至少,我也不是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地位不是?
我輕輕點了點頭,自我安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