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王建國的死訊之后,我呆坐在店里良久,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
按理來說,王建國的死對我來講應(yīng)該算是個好事,只是,因為這其中牽涉到那樁未了的案子,他死了,我怎么辦?
我恨得牙直癢癢,甚至有些懷疑這王建國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啊,怎么到了最后連死都要害我一次?
“沐哥,忙著呢?”我正垂頭喪氣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我側(cè)臉一看,是劉飛。
只見這家伙居然精神抖擻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由得一驚,這家伙不是因為那炮友的事給關(guān)了起來了么?
“你出來了?”當然,他能出來是好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嘿嘿,托您的福,警察調(diào)查了下,說我沒有作案動機,而且,那女的死因至今也未查明,所以就暫時把我給放了出來”,劉飛顯得很是高興,大刺刺的坐了下來,兩眼一瞇湊近過來道:“沐哥,你上次交待的事我可是辦妥了啊。”
“什么事?”他這一說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記憶中好像沒什么事讓他去辦的啊。
“喏,就是這小子,李玉龍”,劉飛擼了擼嘴,遞過來一張照片。
我定睛看去,這照片的背景是一個工地,各種凌亂的建材擺放在一塊,一個戴著安全帽的年青人正在干活。
我一愣,感覺似曾相識,低吟了李玉龍這個名字好幾遍,最后才猛然想起來,這不就是那禍害娟子的那小子么,怎么淪落成這逼樣了。
于是我問劉飛:“哪弄來的,沒搞錯吧?”
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我分明記得之前娟子說這李玉龍全家移民了的,怎么會變成了一個工人了呢?
“咳”,劉飛一扣擺了擺手說:“之前你說他移民了,害得我一番好找,哪知道這小子根本就沒移民,而是因為他老爹十幾年前炒股虧破了產(chǎn),把房子什么都給賣了之后躲了起來!
我聽了一驚,看來這娟子那邊的情報有誤啊,于是嘀嘀咕咕的說這女人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這么大的事都給弄錯了。
哪知這話被劉飛聽到了,他嘿嘿一笑說:“你還別說,這小子本事沒有,那張臉還真討女人喜歡,心計也深,這出國的事指不定就是他放出來的風(fēng)!
說完之后,劉飛又嘆了口氣道:“這不,城西那邊開了個樓盤,還是我一小弟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的。”
“調(diào)查了沒有?”我心想這事可馬虎不得,于是又問了一遍。
“查了,就是這小子,不過,看他這屌樣這些年應(yīng)該也混得夠慘的”,劉飛撇了一眼,不以為然的道。
我見他說得肯定,連忙找他要了詳細地址,心想著這事我也做不了主,到時候還是等張強和娟子兩人定奪吧。
不過,為了感謝劉飛幫了這么大一忙,我還是決心好好犒勞他一番,心想著他這些天來關(guān)在那里面肯定是沒過上什么好日子,于是兩眼一瞇問劉飛:“想吃點什么,哥請客,算是給你接風(fēng)了!
劉飛也不客氣,嘿嘿一笑道:“既然沐哥發(fā)話了,那我也不推辭,不過,我想帶個人去。”
“帶唄,多大點事啊”,我不以為然的接話。
“想高雅點的還是熱鬧點的,隨你挑”,最近事多,我也憋得慌,借著由頭想散散氣,于是顯得格外的豪爽。
“得勒,我去把她叫來”,劉飛一面說著,一面走到門口朝外面招了招手,不到一會功夫,一個穿著淡綠連衣裙的小姑娘走了進來,俏生生的樣子。
“叫沐哥”,劉飛一把摟著這小姑娘的腰指著我道。
“劉哥”,小姑娘顯得有些怯懦,低聲叫了遍。
我也沒太大意,嘿嘿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同時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世人常說這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看來還真是至理名言啊,這劉飛怎么換女伴跟換衣服似的,才幾天沒見又換了個人啊。
當然,我也只是心中嘀咕一下罷了,肯定是不會說出口的。
“嘿嘿,小麗,我新交的女朋友”,劉飛算是老江湖了,接著介紹道。
我撇了劉飛一眼,本想著再多問問的,但是,一看別人姑娘還在旁邊,問多了反而不好,于是嘿嘿笑了笑道:“走吧,海天閣見。”
“又去海天閣?”劉飛聽后一驚。
“怎么了,不滿意?”我故意臉色一板問他,其實,去那里我也覺得肉痛,但是,劉飛都說了,這姑娘是他女朋友,這可和炮友不一樣,去的地方差了掉份。
當然,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我想胡雙了,那里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約會的地方,有念想。
“滿意,沐哥你太闊氣了”,劉飛嘿嘿一笑,勾著身旁的小麗胡吹海吹起來。
到了海天閣,我選了上次和胡雙吃飯的那個包廂,本來是那個服務(wù)生過來的,但是,卻被那經(jīng)理模樣的人一眼看到了,立馬笑瞇瞇的支開了服務(wù)生轉(zhuǎn)而親自接待起來。
“沐先生您好,怎么胡小姐今天沒來?”,這經(jīng)理微微一笑,輕聲問道。
我嘿嘿一笑,看了劉飛他們道:“這不帶朋友和他女朋友過來吃飯嘛,胡雙沒空就沒來!
經(jīng)理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將菜單遞給了我,而我很自然的又將菜單交到了劉飛的手里,最后讓小麗看。
但是,這小麗一看菜單頓時臉色一變,顯得非常吃驚,應(yīng)該是被上面的菜價給嚇到了,于是我淡淡一笑說:“想吃點什么直接點,劉飛,你幫著她些。”
劉飛心領(lǐng)神會,兩人一道點了些東西。
菜還沒來之前,小麗離開了一會,這時劉飛就湊了過來,神秘兮兮的問我:“沐哥,你會看相不?”
“怎么了?”我聽了一愣,好端端的看什么樣啊,況且我也不會啊。
我這一問,劉飛反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訕訕一笑說:“小麗可是我當老婆選的,想讓沐哥你幫忙把把關(guān)。”
“哦”,我瞥了劉飛一眼,嘿嘿一笑道:“怎么了,收心了?”
“是啊”,劉飛長嘆口氣道:“這些年來打打殺殺的雖然刺激,但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我老家的父母都老了,還指著抱孫子呢,做我們這行的,指不定哪天命都沒了,所以,這次一從那里出來,我就動了娶個老婆安生過日子的心思。”
不得不說,劉飛這番話還真讓我刮目相看,跑江湖確實難得善終,劉飛能早點收手也確實是好事。
于是我點了點頭直接對他說:“看相我不會,不過呢,你既然看中了人家,那就對別人好點,這面相八字什么的只是一個參考,最重要的還是在你們兩如何相處。”
“那是,那是”,劉飛連連點頭,一看小麗過來了,又嘿嘿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挨著小麗坐在一塊。
看著兩人如此,我也感到十分欣慰,而且,我也相信,以劉飛這小子的見識和能耐,居家過日子應(yīng)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吃完飯后,我也沒問價,直接把那張王建國給的銀行卡交到了經(jīng)理的手中,但是,等到他把小票拿來后一看,我頓時嚇了一跳,這一頓下來怎么才五百多塊?
雖然,一頓飯五百多已經(jīng)算是很貴的了,但是,這里可是海天閣,動輒以萬計的,怎么可能會只有這么多?
于是我問經(jīng)理是不是算錯了。
經(jīng)理嘿嘿一笑說:“胡小姐上次就已經(jīng)交待過了,只要是您來這里吃飯,所有的折扣都按她的標準算,所以,這價格是沒錯的。”
“是個什么折扣?”一聽這話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上萬的飯菜打折成幾百,這就算腿打斷了也不可能只有這么點啊。
不過,我這一問這經(jīng)理反倒是一愣,面色有些古怪的湊了過來低聲道:“這個折扣就是只算零頭!
臥槽,我聽了大吃一驚,這做生意的哪有這么個道理,于是一臉不置信的看著經(jīng)理,心想著這是哪門子道理啊,胡雙就算面子再大也不可能有這等優(yōu)待啊。
于是我又問了:“那胡小姐在你們這里算是什么級別的會員?”
“沐先生不知道?”經(jīng)理顯得非常吃驚,反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這時經(jīng)理也是臉上堆滿了苦笑輕聲道:“胡小姐是我們老板千金,她那張卡是特意為她設(shè)的,任何人都沒有這種特權(quán),包括我們老板。”
聽到這里我是一陣大汗,心想著這就可以理解了,也只有胡雙這丫頭能想出這么個點子來,打折只算零頭,虧她能想,于是我嘿嘿一笑,連忙對經(jīng)理道謝,心想著以后來這吃飯可得悠著點了,感情鬧了半天,這頓飯最終算是胡云海請的。
于是我嘿嘿一笑,朝劉飛兩人揮了揮手道:“要不,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