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柄架在李鋒脖子上的手術刀,我心里可是直罵娘,知道自己這次只怕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而最為關鍵的是,李鋒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此時有什么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反而沒事一般的不停催促我道:“看什么呢,這里古里古怪的,咱們還是出去吧。”
我恨得牙直癢癢,又怕驚動了高圓圓使得她痛下殺手,如今我總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無知者無畏啊。
然而,讓我奇怪的是,那守門的鬼魂就在這時居然怪笑一聲讓了開來,吱呀一聲打開了門。
我驚愕不已,卻看到高圓圓竟然森森一笑,指了指門外,其意思相當明顯,就是讓我出去。
雖然是讓路了,但是我卻一絲不敢放松,此時的高圓圓肯定不懷好意,只不過,她讓我干嘛呢?
不過,眼前也沒別的辦法了。
我咬了咬牙,慢騰騰的走了出去,然而剛一出門,高圓圓便再次抬起了手,指向了過道深處。
看著她指的方向,我不由得心中一苦,她指的,正是通往三樓尸檢房的方向。
其實,如果沒高圓圓這一出我也是準備去尸檢房的,但是,便便她這么一鬧,我反倒有些發怵了,但是,如今刀就架在脖子上,前面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得闖上一闖了,于是我咬了咬牙,僅僅只稍稍遲疑了一下便一頭朝著過道深處扎了進去。
“怎么還去那邊啊?”此時的高圓圓一手拿著手術刀抵在李鋒脖子上,一手指著方向,李鋒的視野早就恢復了正常,當然看得出來我是要往尸檢房去,于是一梗脖子說了起來。
“少廢話,反正我是要去的,你愛去不去”,我恨得牙直癢癢,心想要不是因為你這二貨,勞資至于處處受制么。
李鋒看我語氣不善,撇了撇嘴道:“你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會像吃了炮仗似的。”
我懶得理會他,抖了抖眉徑直向過道里邊走去。
而就在經過二樓過道正衣鏡的時候,李鋒突然啊的一聲怪叫,一骨碌跌倒在地,哭爹喊娘的叫了起來。
“你怎么了,腿軟啊?”我沒好氣的吼道,就這家伙事兒逼,折騰得勞資頭暈眼花的,我一面罵,一面扶起了他。
“我。。。我”,李鋒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了半天,不住的用手往肩膀上指,臉色白的出奇,冷汗刷刷的往下掉。
我登時明白過來,一把打住他道:“我什么我,你以為勞資不知道啊,快走。”
我很清楚這李鋒是在正衣鏡里看到了高圓圓,之所以打斷他是因為在他手不住往自己肩膀上指的時候高圓圓臉色有了變化,看她樣子是要動手了。
李鋒被我這一打斷也是稀里糊涂的站了起來,只不過早已嚇得兩腿打軟,根本就直不起腰來。
我看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扶著他兩人一路向著三樓尸檢房的方向走去。
此時,我思緒已是冷靜了許多,開始思量起眼前的情況來,從眼前情況看來,這游風行肯定是知道我必定會再來,所以特意安排了高圓圓和那個不知明的鬼魂在這里等著我。
只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找我有何目的呢?
可惜的是,為了不讓那游風行發現司徒行的存在,現在我根本不敢和司徒行商量這事,不然的話,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怎么說也有個商量不是。
眼看著那尸檢房的大門越來越近,我腦海之中那根弦頓時繃到了極限,幾乎就要斷裂。
然而,就是這一個停頓高圓圓再次把手術刀架在了李鋒的脖子上。
無奈之下我只好深吸了口氣,推開了那好似冥府通道的大門。
一股福爾馬林的氣味撲鼻而來,依然是那熟悉的味道,我苦笑一下,搖頭走了進去,然而,我的腳才踏前一步,便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冰冷、壓抑,還有邪惡,好似有一頭遠古兇獸在某個腳落里等著我一般。
我承認,在這一瞬間我確實熊了,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但偏偏就是這一步,那坐在李鋒肩頭上的高圓圓竟然毫不遲疑的一刀扎了下去,我一個激靈,想都沒來得及想,猛然往前一沖,一掌印在了高圓圓身上,只見一片白光閃耀,高圓圓慘叫一聲化為一陣黑煙逃竄到了這尸檢房的某個角落里。
“跑”,我一看大喜,二話不說大喝一聲,猛的將李鋒往門外一推。
但可惜的是,終究還是遲了些,只聽得呼的一聲,大門應聲關上,我面如死灰,心想著這下突然完全沒戲了。
而一旁的李鋒也是“嘶”的一聲倒吸了口冷氣,捂著脖子,臉上一片驚駭之色。
“剛才怎么回事?”李鋒問我。
我沒理會他,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屏氣凝神的關注著這個要命的尸檢房里的一切動靜。
“呵呵,小娃子,你又來了?”一道怪聲響起,四周騰騰的冷氣瞬間凝結成一個人形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定睛看去,只見這人身著黑衣,面容冷厲,兩眼似勾的看著我,雖然看上去年紀和司徒行相仿,但兩人氣質完全不同,一個好似和風細雨,而另一個卻如同刮骨寒刀,讓人不寒而栗。
我曾無數次想象這游風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看是,等到他真正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才發現,所有的想象都與他格格不入,這無關面容,而是氣勢,單單只是他身上這種氣勢我便完全無法想象,我承認,在我這一生之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邪氣逼人的人,光是那一雙眼睛,便足以讓我做上半天噩夢。
但是,于公于私,這事,我還得接。
即來之,則安之。
我強吸了口讓人極度反胃的空氣,故作鎮定的道:“游前輩,你好。”
“你認識我?”游風行一愣,顯得有些意外,隨后便反應過來,哈哈一笑道:“肯定是他跟你說的吧。”
我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也算是服軟,同時腦海之中開始不住思量著怎么跟這古怪的家伙開口說求和的事。
只不過,我還沒開口游風行便又發問了:“小娃娃,我之前就警告過你,讓你不要再來這里,如今你主動前來,可不是送死么?”
我聽心里一陣憤懣,心想這家伙也太口是心非了,明明是自己在這里挖好了坑等著我,卻還說得這么冠冕堂皇。
于是我也嘿嘿一笑,顯得很是孫子的說:“前輩您不早在這里等著我了嗎,我來這里,不正合您意么?”
“哈哈,好有意思的小家伙,弄得我都開始有些不想抽你的魂了”,游風行哈哈一笑回道。
但是,聽了這話的我卻是猛的一驚,這家伙竟然想抽我的魂,難道也是為了把我弄成高圓圓她們那樣么?
我不由得心中一寒,嘿嘿笑道:“晚輩的魂不值錢,前輩抽了也沒用啊。”
其實,說這話時我也覺得滑稽,但是,沒辦法啊,誰叫我技不如人呢。
但是我這話一出引來的卻是這游風行更為張狂的笑聲,“小娃娃,誰告訴你你的魂不值啊,今天老夫就告訴你,你的魂不只值錢,還老精貴了呢。”
我聽了兩眼一黑,看來,這家伙是非拿抽我的魂不可了,可惜的是,司徒行這家伙竟然還沒出現,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我只覺嘴里有些干澀,咬了咬牙問他:“前輩莫非一定要如此?”
“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么?”游風行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