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我竟然猛的想起了易云,我踏上走陰這條路,除了自身命運之外,他是最為重要的一個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從上次一別之后他竟然沒有了半點音信,我甚至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我拿出那本被我翻閱了無數次的筆記,感慨良多,最后淡淡一笑也沒上床,直接躺在太師椅上休息起來。
不得不說,命運這東西,確實有些奇妙!
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但是,一時之間我也沒有了刨根問底的興致,第二天一大早,我規規矩矩的打開了店門,準備著迎接新的一天。
也不知多長時間了,我感覺從未有如此的輕松過,或許是因為我有了奮斗的目標吧!
從何律師那里出來之后,他也沒主動聯系過我,我想著或許是他因為葉子這事受了些打擊吧,當然,這只是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上想這事而已,在我看來,葉子那女人還真不值得再去糾結,散了就散了,又何必如此呢?
但是我明白,我不是何律師,我也沒深愛過一個叫葉子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只有身在其中的何律師最清楚。
想起昨晚有一個未接的電話,于是我打開手機來一看,竟然是胡云海打來的,我不由得淡淡一笑,也沒準備回過去,雖然,他是胡雙的父親,但是,我始終對他生不出太過好感來,或許,這是因為他一個常年身為上位者的氣場與我這小市民不合吧!
不過,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店里居然來了一個人。
這人看上去普普通通,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呆呆的站在我店門前看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我抬頭瞟了他一眼,也沒理會,又低頭看著易云那本筆記。
“你是沐凡?”他也沒在意我的態度,悠悠走了進來,站在我的面前輕聲問道。
我有些好奇,但還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我是李鋒,我認識你”,他淡淡一笑,古銅色的臉看上去很有男人味,不過,我卻不是何律師,我不吃這一套。
于是我嘿嘿一笑道:“這條街上認識我的人多了,很正常,你有事嗎?”
他也沒出聲,轉身從兜里翻出一張紙打開來放在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是張報紙。
我不由得有些奇怪,心想著這家伙倒還真有意思,大清早的請人看新聞呢?
不過,出于本能我還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只見這張無名無頭的報紙上寫著:“年青大學生慘遭殺害,兇手行蹤成迷!
我看了呵呵一笑,心想著這與我有什么關系,現在兇殺案多了去了,于是抬頭也不出聲,等碰上這李鋒開口。
“這是我的警員證,請過目”,李鋒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一個小本本放在我的眼前,我定睛一看,嘿,還真是個警察,只不過,跟我有毛關系啊。
但是,這一念頭剛過,我頓時一驚,心想著該不會又賴到我頭上吧,于是我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憤憤不平的道:“怎么了,警察了不起啊,這人又不是我殺的,找我做什么啊?”
看著我一蹦三尺高的樣子,李鋒嘿嘿一笑,連忙示意我不要急,一面解釋道:“王建軍那案子我經手過,所以認識你。”
聽到這里我咯噔一下,心想著我那案子怎么說也算是個大案子,公安局長的親弟弟被人弄死了,可不得了。
只不過,就算你經手了這案子跟我又有毛關系啊,于是我腦袋一歪問他:“那你找我干嘛?”
李鋒回頭看了門外一眼,隨后笑瞇瞇的看著我低聲說:“這案子我們想請你幫幫忙!
我一聽更是奇了,這警察辦案還興請外援的啊。
于是我連連擺手說:“不去,我又不會辦案,況且我這還要做生意呢!
李鋒聽后不但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反而嘿嘿一笑說:“這案子找別人還真不行!
“為啥?”我聽了一愣,立馬問他。
“因為這案子中間有許多匪夷所思的地方,據說,是一些超自然的力量做的”,李鋒說這話時,表情有些不自然,又接著道:“我知道這很難理解,但是,事實確實是這樣!
我點了點頭,并沒顯得太過驚訝,我就是干這行的,對于這事也算得上是司空見慣了,只不過,我實在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于是搖了搖頭說:“這事我可辦不來!
李鋒微微一笑說:“我聽說不久前有三個女實習生遇到了點難題,是你親手解決的?”
我聽了一驚,猛然想起了張鈺那三個丫頭來,這李鋒該不會是說的她們吧?
“你看”,李鋒拿出手機將一張圖片放到我的眼前,我定睛一看,擦,還真是張鈺這丫頭,只見她一臉甜蜜的依偎在李鋒身邊,小臉上掛滿了笑意,看樣子兩人應該是戀人。
看到這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張鈺這丫頭吹枕邊風把這李鋒給吹了過來。
我無奈一笑說:“那只是個意外,況且,我不太喜歡和警察合作!
“為什么?”
“因為”,說到這里,我也有些苦惱,嘆了口氣道:“我現在還是以保外就醫的名頭出來的,警察連我這點案子都處理不了,還指著我幫你們破案不成?”
我這說的都是大實話,我也不怕李鋒會因為這事對我有什么不利,而且,我看這李鋒雖然有些古怪,但人還是不錯的,當然,這只是一種沒由來的感覺而已,作不得準。
李鋒聽了臉色也很是怪異,沉默了好半天后才說:“有很多事我們無法左右,如果你因為這事不愿意出手幫忙的話,那我也只能說打擾了。”
話一說完,他便有些抱歉的點了點頭,起身朝店外走去,剛一出門又走了回來道:“雖然我不能讓你這案子真相大白,但是,我相信這事不是你做的!
一聽他這么說,我反倒有些好奇了,于是問他:“你是警察,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你說錯了呢?”
李鋒嘿嘿一笑道:“我從警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坦蕩的人眼神都不一樣,所以,我相信你。”
擦,這馬屁拍得準得不要不要的,讓我心情頓時上好,于是嘿嘿一笑道:“謝謝你的信任,我想,我們可以談談你說的案子了,不過,我只是以私人名義幫你,并不是幫警察,而且,出場費另行協商,同意嗎?”
李鋒淡淡一笑,伸出手來道:“成交!”
接下來,李鋒便向我大致的講了一下案子的經過,原來,這死者名叫高圓圓,是名大三學生,家境貧寒,依靠勤工儉學讀書。
就在差不多一個月前,高圓圓晚上回到宿舍像平常一樣休息,可是,等到天亮的時候,她竟然在自己床上上吊死了。
李鋒他們接手了這個案子,覺得苦惱不已。
原因有幾個,第一,大學宿舍里的床高度極為有限,連站直都有些困難,不可能上吊。
第二,假設這高圓圓是他殺,那么,很自然的與她同寢的幾名女生嫌疑最大,但是,這三名女生姑且不論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是有這個能力的話,想不動聲色的把高圓圓弄死也不太可能。
第三,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經過對這高圓圓進行尸檢,發現這高圓圓的死亡時間與案發時間完全不符。
聽到這里,我很自然的關注到了第三點上,于是問李鋒怎么不符了。
李鋒無奈一笑道:“高圓圓的死亡時間比案發時間最少早了二十四小時!
我聽了一驚,問他:“會不會弄錯了?”
“開始的時候,我們也認為是尸檢出了錯,于是連番找來幾組專家,最終一致認定高圓圓的死亡時間確實比案發時間早了太多。”
一聽到這里我頓時覺得奇了,如果算上睡覺的時間和上課的時間,也就是說,這高圓圓最后一次走進寢室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雖然,這死人能走路在我看來并不稀奇,但是,她為什么死后還要回到寢室呢?就算她回到寢室,也沒必要再演一出上吊自殺的戲出來啊。
費解,實在讓人費解!
我揉了揉有些發漲的眉心,一時之間還真沒個頭緒,無論怎么換位思考都無法推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出來。
“難道她白天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嗎?”我猛然想起這點,既然這高圓圓距離上吊時間超過二十四小時,那么,死了之后的她肯定也曾出現在同學面前過,不可能一點跡象都沒有。
我這一問,李鋒又搖起頭來說:“這一點我們也想到過,但是,她們大三學生社會活動比較多,加上高圓圓比較孤僻,與同學來往較少,所以之前與她接觸的人并不多!
這下可難辦了,總不至于把她魂招來了再問吧。
想到這里,我眼前一亮,對李鋒說:“你去準備一份高圓圓的資料,越詳細越好,今天晚上來這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