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我面前的司徒行絕對是看出了我對這事是一知半解,但不知何故,他居然只是似笑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就不再過問這事,反而身形悄然隱退消失在我面前。
我有些氣妥,坐下來細細回味了一番后,嘗試著模仿了幾次,但偏偏是越模仿越是不像,越是不像越要急著模仿,到了后來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這樣一面學,一回想,不知不覺間已然天光朦朧,我一看時間,竟然凌晨五多點了。
我長嘆口氣,甚至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資質(zhì)不夠的原因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佛陀四印司徒行這種存在都只會了兩印,如果我這一晚上就會了才見鬼了呢。
想到這里,我便心中稍安,又細細復習了一番佛陀四印中的‘哀‘印之后才算是靜下心來,沉下心來規(guī)劃著接下來的事情。
首先,這先幾天肯定不能出去了,一來是要等著胡云天那邊的升天油的到來,二來,我還想趁著這幾天司徒行有這心情教我多學上一些。
可惜的是,這佛陀印中‘怒‘印講究心境,著重一個“怒”字,我目前只能練其形,其境又不知該到猴年馬月了。
就這樣磨磨唧唧又是一個白天給報銷了,雖然是一宿未睡,我依然精神抖擻,反反復復的練了好多遍,直到后來司徒行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練了一天,有什么感覺沒有?”司徒行笑瞇瞇的看著我問。
從他臉上我分明可以看出,他就料定了我什么都不會。
不過,不會就得虛心。
于是我嘆了口氣,如實對他說:“越練越不會,到現(xiàn)在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哦?”司徒行露出頗感興趣的表情看著我問:“試試看。”
他有這番興致我當然樂意了,于是依著記憶再次施展起來,只不過,此時過了這么長一段時間,我反倒忘得更多了,只記得一些基本的掌印翻飛姿勢,完全是不倫不類了。
司徒行看了好半天,最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弄得我一陣云里霧里完全摸不著頭腦了,只得愣愣的站在一旁,訕訕的看著他。
“看來,你天份還是不錯的”,司徒行收起笑容,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我道。
我聽了不由得臉上一陣火熱,覺得他這話說得一定是反話,就我這樣,哪有什么天份可談啊。
“你覺得我在罵你?”
我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確實有這感覺,甚至在他夸我的時候我覺得比他直接罵我還要難受。
“不,我沒罵你”,司徒行轉(zhuǎn)過身去,來來回回走了幾步之后問我:“你覺得佛陀印中什么最重要?”
我細細回想了一下,非常慎重的說:“意境?”
“對,就是意境”,司徒行頗為肯定的回道,“既然最重意境,你又何必執(zhí)著這一招一式呢?也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你有天份,能做到由心而發(fā)。”
我沒回話,細細思量了他的話來,猛然間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在“哀“印中不也正是如此么?只是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覺得好玩就多練了幾次而已,因而也學得非常輕松,而現(xiàn)在到了”怒“印的時候,我卻太過執(zhí)拗著招式,反而忽略了這其間的本意了。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老臉一紅,不再說話。
“對了,那升天油明天能到嗎?“司徒行陡然話鋒一轉(zhuǎn)問我。
“應該能到吧“,胡云天這人我是非常放心的,他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辦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他說明天有那就必定是有了。
果然,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胡云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我在哪里。
我連忙告訴他說我在店里,還讓他過來的時候低調(diào)點,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現(xiàn)在風口浪尖的時候,我不小心點不行啊。
很快,胡云天便拎著個瓦罐很小心的進了我店里,剛一放下就跑到后面洗了好幾遍手才皺著眉頭聞了聞,像有潔癖似的。
不過,這我也可以理解,尸油這東西聽來都覺得滲人,更別說用手去碰了。
“我這可是交了差啊,以后這種事別再找我,我看我這三個月都吃不下飯了“,胡云天不住的搓著手,似乎不蹭掉一層皮不罷休似的。
我看了暗覺好笑,連忙點頭說:“這么大一罐子應該是夠了,不會再找你弄這東西了。“
胡云天聽了這才黑著臉點了點頭。
正好現(xiàn)在是飯點,于是我問他肚子餓沒,要不要去弄點吃的?
胡云天一聽頓時捂著嘴說還吃個屁啊,勞資現(xiàn)在看什么都像尸油,哪里還吃得下,你還是饒了我吧。
我見他說得夸張,于是呵呵直樂,也就由得他去。
等到胡云天走后,我將店門一關(guān),頓時聞到了那罐子上傳來的一股子焦糊味,不由得也覺得腹內(nèi)一陣翻涌,頓時沒了半點味口,虧胡云天還大老遠的將這東西弄來呢。
我也不想再等,二話不說將所有的窗簾嚴嚴實實的拉了起來,之后又將司徒行叫了出來,讓他早點將這罐子尸油給驗收了,免得看到滲得慌,不然到時候我沒被王建國弄死就得被這玩意兒給熏死了。
“你看,是這玩意兒?“我指了指罐子,連看上一眼都覺得嫌棄。
“嗯,就是它了,現(xiàn)在三者已有其二,而且都是上品,你本事還真不小啊“,司徒行笑瞇瞇的看著我說。
“別說這些,這東西夠我惡心上好一陣子了“,我撇了撇嘴,巴不得馬上出去透口氣才好。
“呵呵,其實人和動物都一樣,你就當這是豬油好了“,司徒行嘿嘿一笑道。
只不過,他這不說還好,一說我頓時喉頭一哽,只覺一股熱量從胃里直往上沖,二話不說跑到衛(wèi)生間里哇哇吐了起來。
他喵的什么不好說說這,勞資最喜歡吃那個什么油泡蛋、油炒飯之類的玩意了,這下倒好,只怕這輩子都別想再吃了。
“對了,那養(yǎng)魂玉還有別的辦法沒有,那孫老頭我現(xiàn)在可對付不了“,如今只剩兩樣東西,我固然是高興,但是,一想到現(xiàn)在這點實力要那孫老頭對上,我還真有些發(fā)怵。
司徒行聽后點了點頭說:“從你說的,那姓孫的老頭應該是名養(yǎng)尸高手,確實不易對付,如果你實在不愿意冒這個險的話,你可以去玉行看看,越是上年份的玉越有效果,不過。。。“,說到這里,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道:”就你這點身家,恐怕買不起啊,除非。。。你去搶。“
我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是還是不免臉色一黑,哥現(xiàn)在可是保外就醫(yī)的在編囚犯呢,去搶?那要被逮住了可得數(shù)罪并罰的呢。
至于買么,也不是沒辦法,哥現(xiàn)在怎么說也有近二十萬的身家,再加上胡雙放在我這里的八萬塊,弄塊破玉還是手到擒來?
只不過,花這么多錢弄塊破玉倒確實不值啊。
我承認,我有些心動了,相比較之下,我更愿意冒直接對上孫老頭的險,畢竟哥的錢也不是風刮來的啊。
司徒行一直沒有出聲,站在一旁笑瞇瞇的看了我好半天后才說:“行了,今天沒事你就出去溜達吧,到了晚上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我聽了一愣,看來他心中早有了主意。
于是我嘿嘿一笑,心想著正好有段時間沒出去放風了,趁這個機會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是好的。
“對了,晚上十點之前不要回來,千萬記得“,這時司徒行臉色一緊,非常慎重的說道。
我心頭一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