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像個江湖騙子一樣去唬一個漂亮的女學生是件非常不地道的事情,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為了糊口嘛,不增加一點神秘感怎么行。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女孩竟然還真信了,一幅極為夸張的表情看著我,小臉亢奮得一片通紅,像是看到了大名星一樣。
她不這樣倒還好,她一這樣反倒令我有些不自在起來,嘿嘿一笑打斷了她嘰嘰喳喳的驚嘆聲后問她:“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沒想到這女孩也是個單細胞生物,這才吐了吐舌頭想起自己來這里是有事的,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正對著我的那把椅子問:“我可以坐那里嗎?”
“請坐”,我淡淡一笑,擺出一副高人派頭淡淡的看著她。
“說一說你的事吧”,看著女孩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我有些無語,打住了她那四處打量的勢頭。
“哦”,女孩臉色一紅,這才說起了她的來意。
這女孩名叫張鈺,是名大四學生,現在正在外面實習,和她一起的還有兩個女同學,三人關系很好,現在住在同一間宿舍。
她們所在的單位工作很輕松,加上她們幾個在學校的時候也學得很扎實,所以比較空閑。
就在上個星期,三人早早的下了班,一番瘋玩之后幾人回到宿舍,無聊之中想起了一個非常傳統的游戲,請筆仙!
規則很簡單,就是三人同握一支筆置于桌面,心中默念:前世隨前世,我請前世來,來了畫個圈一些簡單好記的話,然后等到筆桿微動的時候,就是筆仙駕臨了。
之后參與的人就可以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據說筆仙都可以一一作答。
開始的時候,幾人都是問些什么我什么時候找男朋友啊、男朋友長得帥不帥啊等非常雞婆的問題。
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惡作劇還是怎么的,筆仙竟然還真一一作答。
但是到了后來,一個名叫小茹的女孩居然開口問了筆仙了怎么死的。
聽到這里我頓時一驚,雖然玩筆仙一直都是一個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游戲,但是其中卻是萬萬不能問筆仙是怎么死的,否則必然會出問題。
果然,只見張鈺臉色有些蒼白,額頭甚至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哆哆嗦嗦的說:“小茹剛一問出來,那被我們拿著的筆馬上斷了。”
“然后呢?”我聽到這里反倒有些好奇,心想著或許只是三人過度緊張,將筆給掰斷了也不奇怪啊。
“沒有了啊”,張鈺兩手一攤,一臉天真的回道。
聽著如此答復,我不由得一拍額頭,心中郁悶不已,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找我干嘛。
張鈺似乎還沒明白她這番話中的問題,一臉茫然的看了我半天,最后還是我出言提醒她她才又接著說了起來。
等到筆斷了之后,三人都認為這事只是個意外,雖然都嚇得不輕,但最后卻是一笑了之沒將這事當真。
可是等到第二天晚上,三人這才發現問題,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們總能聽到有人凄凄婉婉的女人唱歌,開始的時候她們還以為是其它宿舍的同事們在唱,所以都沒在意,哪知到了后來,這歌聲竟然越來越大,就像是在耳邊一般,哪怕是蒙在被子里面都于事無補。
幾人這才引起重視,等到天亮之后挨著宿舍問其他同事聽到有人唱歌沒,但是得到的回復無一不是沒有聽見。
這可將三個女孩子嚇得不輕,連忙拖著行李重新在附近租了間房,但可惜的是還是沒有任何作用,那歌聲就好像黏在了她們身上一般。
而這,都還不是最奇怪的。
直到前天晚上,據張鈺說差不多是晚上十二點左右的時候,他看到租房的客廳里亮著光,隱約間還飄來歌聲,她聽得出這聲音是小茹的,好奇之下起身出去一看。
只見小茹三驚半夜里畫著淡妝,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件古式羅衫,手里拿著柄破破爛爛的紙扇在客廳里翩翩起舞,好似極為陶醉一般,甚至連張鈺叫了她幾聲都沒應。
開始的時候張鈺也沒在意,還取笑小茹來著,可是到了后來越聽越是奇怪,她發現小茹唱的歌竟然是之前幾人在宿舍里面一直聽到的那首。
這可把張鈺嚇得,連忙又叫醒了另一名叫小蘭的同學,兩人哆哆嗦嗦觀察了好半天,最后才發現,從頭到尾那小茹一直都是閉著眼睛在唱和跳,好像夢游一樣。
兩人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看到小茹已經回房睡了,于是跑到她房間里面一看,只見小茹正對著鏡子一臉的驚訝,還問張鈺兩人是不是半夜里偷偷摸摸的給她畫了妝。
于是張鈺兩人就將晚上的情況說給了小茹聽,三人略一回想,頓時覺得問題大了,連番上網搜索起來,但最后發現這些人不是想著騙財就是想著騙色,最后無奈之下才找到了我這里。
聽到這里我嘿嘿一笑,心想著這幫二貨,什么不好玩偏偏要玩筆仙,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從張鈺的情況來看,分明是三人將筆仙給請了過來卻沒送走,最后才發生了這些事。
不過,從這情況看來,這筆仙應該是比較正常的一種,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害人。
但是,這事宜早不宜遲,晚了怕遲則生變。
也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這三丫頭都是實習期的學生,她們有錢么?
不是我貪財,而是這么長時間下來我顆粒無收,再不開張我就彈盡糧絕了。
只不過,我總不能直接開口找人小姑娘要錢吧?
想了想之后,我這才開口對她說:“很明顯,這是你們請筆仙的時候操作不當導致的,如今這筆仙已盯上了你們。”
“對呀對呀,那些騙子也是這么說”,我這一開口張鈺頓時拍了拍手。
我頓時臉色一黑,這丫頭會聊天么,說起話來怎么這么叫人不好接呢。
見我好半天沒出聲,張鈺這才反應過來,吐了吐舌頭說:“不好意思啊,我是說你說的話和騙子們說得一樣,不是說你就是騙子。”
我嘆了口氣,懶得再跟她計較這事,又開口說:“這事說難辦也難辦,說好辦也好辦,不過,這花費可是不小啊。”
“沒問題,我有錢”,我話還沒說完,張鈺就點了點頭說:“你開個價吧。”
她這一問倒讓我為難起來,心想著收費太高只怕會嚇得別人,開得太低又不劃算,于是掐指一算報了出來:“兩千塊,不能少了,還得先收五百塊定金。”
“沒問題,你收兩千一吧,這樣我們三個人好分攤”,張鈺兩眼一瞇,驚得我差點掉到了桌下,最后嘿嘿一笑接過了她遞過來的五百塊。
之后我記下了張鈺的電話,跟她約好了晚上十點鐘過去。
打發走張鈺之后,我立馬將易云那本筆記掏了出來,想著今天終于有生意上門了,可別搞砸了,臨時抱抱佛腳總歸不錯的。
然而才看了一會,便覺心煩意亂,都這么長時間了,胡雙這丫頭竟然像是失蹤了一樣半點音信都沒有。
現在張強也去上班了,我曾聯系過他幾次問了胡雙的情況,但據張強說胡雙一直沒到公司,他還問了牛壯這事,可惜牛壯并沒對他多說什么。
“胡雙一定出事了”,我心中一面如此想,一面又暗自期盼著胡雙只是有了特殊事情分不開身,又或者是手機丟了等等。
等到快天黑的時候,店里居然又來了人,我抬頭一看,還是兩人一起來的。
這兩人一高一矮,穿著背心短褲,汲拉著人字拖,嘴里歪叼著根煙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一面吆喝起來:“老板,生意好哇。”
一時之間我也看不明白,只得嘿嘿一笑回了聲:“還好,還好。”
“這條街是我們罩的,知道不?”其中那個瘦瘦高高的走上前來,輕輕在我桌面上敲了幾下,吊兒郎當說道。
“啊?”我一時沒回過神來,這家伙看來來者不善啊。
“麻溜的,怎么這么不懂事,還想不想混飯吃了。”那矮個兒也走上前來,捏著手中煙頭隨手朝我店里一彈,之后重重拍了拍我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