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女人說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后,似乎也變得輕松了些,悠悠站起身來,只見她身周一陣霧氣蓊郁,那裹身的長裙頓時恢復如初,我這才發現,她這一身長裙竟然是婚禮所用的禮服,我不上得內心一嘆,什么都不怪,只怪這女人當初心思過于單純,看錯了人嫁錯了郎啊。
“那你要我怎么幫你?”我看著她,一時之間同情心再次泛濫,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得幫她一幫。
只見她微微點了點頭看著我說:“你是走陰,對于我這種因為錯過時機不能重入輪回的孤魂野鬼有特權,可以引度的。”
我一聽倒是奇了,之前這段話我在易云筆記之中看過,還真有這么回事,只不過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想到這里,于是我問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見她掩嘴一笑,此時的她看上去完全與常人無異,少了森森鬼氣,看來這些年來她被仇恨燒紅了眼,如今情緒得到釋放,反倒是像人的部分更多了些。
“我易大師介紹我來的”,我聽后稍一思索,她口中的易大師不是別人,必定是易云了,想到這里我倒有些不憤起來,他這些天都沒露面,反倒將這些爛攤子都交給了我。
只不過,我只是秋販子一個,這手藝連入門都不算,但既然我答應了幫她,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做下去不是,于是我讓她先等著,隨后臨時抱佛腳的翻開易云留下的筆記看了起來,還別說,真找到了。
細細看了一番之后,我心中有了一絲底氣,像眼前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洗滌其戾氣,化解其怨恨,了其心愿,然后再進行引度方可事成。
只不過,這中間有個最為關鍵的因素,那就是必須確定前期條件全部成熟才行。
只是此時的她雖然看似安靜祥和了許多,但身周依然有黑氣凝繞,這就是戾氣未除的表現,看來,雖然她如此之說,但是心中余恨未了啊。
于是我將自己所看所想照實說了,問她還想著什么。
說到這里的時候,女子凄慘一笑,咬著牙說:“我還恨一個人,那就是當初出主意讓王德財用硫酸害死我的女人。”
我聽后一愣,沒想到她死了之后還是將這事調查清楚了,不過想想也是,換作是誰也不會釋然,但是,作為走陰差我有自己的準則在前,如果她讓我去殺了那個出主意的女人我是萬萬不會的。
于是我問她:“那你想我怎么樣?”
“我要你幫我找到她”,女人咬牙切齒的說著,身周再次冒出森森鬼氣,我不由得心中一驚,連忙又念了幾句往生咒之后她才好了一些。
“這個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不能幫你害她,甚至如果你要害她的話,我還會出手阻攔”,我非常慎重的對著她說,之后想起了什么,又補充道:“當然,如果我不在場的話就管不著了。”
這一點我是跟之前那兩名保安學的,既然我有職責在身,當然不能讓你為所欲為,不過,正所謂辮長莫及,我不可能成天盯著一個鬼魂吧。
女人輕輕點了點頭說:“那我就先謝謝大師了。”
“對了,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住哪里?”我想起了這一點,又問她。
“我不知道,但是王德財肯定清楚。”
要找王德財說難并不難,說簡單也不算簡單,他如今遭車撞了,不用說,肯定是在醫院,只不過如果我這么貿貿然的跑去問他那個想辦法害死他發妻的女人是誰,不用說,用腳指頭都想得到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更不用說告訴我那女人是誰了。
我不由得有些頭疼,看來這事還得另想辦法,于是我安慰她說:“這事有點不好辦,要不你先等上幾天,我找個機會單獨和他聊聊。”
女人非常通情達理,絲毫沒有強逼我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
只不過,總有個女鬼這么跟著也不是個事,而且我也滲得慌,于是又對她說:“要不你先離開等幾天,有了消息你再來找我?”
她聽嫣然一笑道:“沒想到大師身為走陰居然還怕鬼。”
這話倒是說得直白,聽得我耳根子都紅了,連連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卻又忍不住狡辯起來:“我倒不是怕,而是,如果你總跟著的話我怕嚇著其他人。”
很顯然,作為生意人的她就算是開玩笑也非常的有分寸,點了點頭說:“那也是,不過我有個主意,就怕大師不同意。”
“你說吧,沒事的”,我故作大度,心想著可千萬別說就一直呆在我這陰暗的地下室里啊。
只見他瞟了我手一眼,看著那串槐木制成的手鏈說:“大師手上這東西就可作為我暫時棲身之所。”
我聽后一驚,頓時頭皮發麻,連言語都有些結巴起來,本來我想著你就算跟著我我都嫌滲得慌,如今倒好,居然跑到我們貼身之物上面去了,那豈不是意味著我拉屎撒尿都帶著她。
見我有些猶豫,她咯咯一笑說:“要不是因為受罡風洗滌多時,我也不會麻煩大師的。”
聽她這么一說我頓時心中一軟,咬了咬牙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進來吧。”
說這話的時候,我幾乎算是鼓足了勇氣。
果然,我此言一出,她頓時咯咯一笑,轉而化為一股清風沒入到槐木手鏈之中。
我環視四周看了看,心想著也沒什么啊,于是又盯著手鏈看了好半天,終于發現了異常。
本來手鏈是由四塊大小不同的雕塑組成,上面刻著不同暗花,當她進到手鏈之中的時候,其中有一塊雕塑上面的花紋居然呈現出一絲光潤的紅色,好似被極為手巧的工匠細心染上去的一般。
不嘆了口氣,索性不再多想,洗刷一番之后上了會網就睡了。
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我接到娟子的電話,電話之中他分外欣喜,非常高興的說張強已經原諒她了,只不過張強說還有事需要我來幫他。
我聽了之后也感覺很是高興,但想著今天還要上班,于是讓娟子稍稍等下,中午下班的時候我會抽空去看看。
掛了電話之后,我稍一思索便明白過來,不是張強需要我幫助,而是張強體內的另外一個“他”需要幫助。
說起來我也有些好奇,那附身張強體內的魂魄似乎并不壞,相反我覺得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跑到張強體內之后不但沒有做太為過份的事,反而后來和張強唱起了雙簧。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臉上掛上了淡淡笑意,心想著借這次機會一定好好了解一番這個很有意思的鬼魂。
一如既往的來到公司,只不過自從胡雙給我出了頭之后,那牛壯甚至都不再安排我任何工作,看到我的時候也笑瞇瞇的,好像我是老板他是員工一般,這讓我倍感愜意的同時又不免渾身不自在,因為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個做技術的,老這么無所事事也不是辦法啊。
正好趁著胡雙在公司,于是我找上她和她細細談起了項目細節。
胡雙對我如此態度非常好奇,一再對我說這都是小事,沒必要這么認真。
到了最后我實在沒了辦法了,只好咧嘴一笑調侃道:“別的客戶的事把錢弄到手就完了,這個客戶可不一般,馬虎不得,因為指不定哪天成了我岳父,那還不得跟我急啊。”
話音一落胡雙頓時小臉通紅,白了我一眼說:“這才到哪啊,看把你急的。”
胡雙說完,還又柔情無限的看了我一眼。
我頓時打了個哆嗦,心想這丫頭該不當真了吧,雖然我確實很喜歡她,但還遠遠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