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要命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而張強的女朋友娟子更是喜極而泣,一把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哪著張強的名字,同時還喃喃自語起來:“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聽到這話,我心頭一動,想著難道張強落得如此田地娟子她知道原因?
不過,現在周圍都是人,我也不好多說,只是扶起了娟子,朝著死命掙扎的張強走了過去。
很快,醫院里的工作人員便為張強拿來了那種兩個袖子極長可以相互交織將人綁起來的特制病號服,將他嚴嚴實實的綁了起來,甚至,為了以防萬一,他的嘴上都被雜實的密封膠條給貼了起來。
也只有在這種條件之下,我才能夠非常清楚的看清他的情況。
只見他雖然被綁,但看上去卻是除上狂怒之外竟然沒有半點其他的情緒,說得難聽點,此時的他完全就是一只狂犬病發了的瘋狗,幾乎到了見人就咬的地步。
看著好友如此,我不由得心中一陣難過,扶著哽哽咽咽幾乎暈厥的娟子,在醫護人員的安排之下離開了病房。
我找了個偏僻些的角落想著之前娟子呢喃之中的說的那席話,于是問她:“張強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聽到我的話,娟子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接著斷斷續續的講明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張強和娟子兩人正計劃著結婚,但可惜的是娟子父母雖然覺得張強不錯,但認為張強一窮二白的,女兒跟著也不會好過,于是根本不贊成兩人結婚的事。
但是,兩人兩情相悅,一心想組建個和美的家庭,于是在外拼命賺錢。
只是兩人都是上班族,上班掙的那點錢掰著指頭都數得清,要想順利結婚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后來,娟子多方打聽,經他一個朋友介紹說在市西郊區二三十里地有個荒廟,里面供著黃大仙,只要在月圓之夜帶著供品前去城心禱告,自然就可以心想事成。
開始的時候娟子還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她那位姐妹又說她自己曾經去過一次,求的也是財,結果第二天還真中了彩票來著。
娟子見她說得有板有眼,終于動起了心思,于是攛掇張強也去試試。
可惜的是,張強本來就是一根筋的人,哪里肯相信,于是死活不愿去,后來在娟子以分手為相要挾的前提下,張強才不情不愿的去了。
可惜的是,去了之后的張強不僅沒有發財,反而因此大病了一場,為此娟子還內疚了好長時間,甚至都差點和她那位朋友翻臉。
等到張強好了之后,兩人也踏踏實實靜下了這份心來,小日子重新回歸平常。
但哪知道好景不長,就在張強病好之后的當天晚上又出問題了。
娟子說著這些的時候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微微有些發抖,聲音直打顫,看得我一陣憐惜,想著只怕是當時的那一幕將這姑娘給嚇得不輕了。
娟子說:“那天張強病好了之后,我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于是和他破例出去吃了頓西餐,回來的時候氣氛都還是不錯的,強子他還開玩笑說這一頓飯足夠把他病的這幾天給補回來了。”
“我們洗涮完后就去睡覺了,可是就在我睡到半夜的時候,被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給驚醒了。”
說到這里,娟子肩頭又是一抖,臉色煞白的道:“我起身一看,只見廚房里的燈竟然亮著,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怎么在意,想著可能是強子肚子餓了在找東西吃,于是隨意的喊了一聲就沒再管他。”
“可是我等了好半天他還是那樣,我不由得有些好奇了,于是起身走到廚房一看,只見強子竟然佝僂著背蹲在垃圾桶旁吃東西。”
“他在吃什么?”說到這里的時候娟子已然泣不成聲,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但她越是這樣我越是想知道,于是忍不住開口問她。
“強子他。。。他竟然翻找著垃圾桶里的垃圾,我放在冰箱里的凍肉也被他吃了,是生吃”,娟子哽哽咽咽了好半天,終于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我聽后頭皮一炸,實在難以想象這是怎么一番場景,于是我又問娟子:“然后呢?”
說實話,在這個時候問這些我實在有些不忍,但是,我想著這有可能關系到解決張強現在的問題,只好咬著牙問了出來。
“哪有什么然后啊”,娟子紅著眼抬起頭來看著我,眼中一片哀傷:“當時的他就和剛才一樣,一看到我就撲了過來,我怕得要命,于是逃回臥室將房門鎖了起來,然后報了警。”
說完這些之后娟子不再出聲,而我卻細細思索起來,如果事情真像娟子說的那樣的話,那他們之前拜的那個破廟絕對有問題。
只是現在張強被醫院認定為有強裂攻擊傾向,一時半會只怕是探望他都有些為難,所謂治病治根,要想徹底解決張強的問題只怕是還得從那破廟找起。
思索再三之后,我想著反正離上班還有半天時間,于是問娟子:“你們拜的那個破廟在哪里,能帶我去嗎?”
“你還要去?”娟子聽后猛然打了個哆嗦,顯得心有余悸。
“現在是白天,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我只是想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張強出問題的原因”,不知道是安慰娟子還是安慰我自己,我猶猶豫豫的說了出來。
而娟子也是低頭思量了好半天,最后咬了咬牙,一臉堅毅的看著我:“好吧,我們再去看看。”
反正現在看不到張強,我在娟子的帶領之下打了輛車來到她說的那個破廟。
只是,等到我下車一看,頓時啞然無語,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放眼望去,方圓好幾百畝的地方都長滿了半米來深的荒草,其間一條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的枯草形成了一條一人寬的小路,而這小路的盡頭則直指娟子口中那間破廟。
我回頭看了娟子一眼,心想著這兩人只怕是實在被家里逼得急了,不然是絕對不會出此下策的,不說那已不知荒廢了多少年的破廟,光是眼前這一望無際的荒草就讓人心里滲得慌,兩人還真是好膽,居然敢三驚半夜的跑到這里來拜什么神。
只不過,這破廟距離我們所在的地方還比較遠,差不多有近一里路的樣子,看得極不清淅,我搖了搖頭,踏著半軟半硬的荒草向著那頭走去。
因為路途還遠,為了緩和氣氛我故意說道:“還別說,這地方真是怪了,這么大一片地居然沒人買來開發房地產,竟然就讓他這么空了下來。”
我這一說,娟子也露出思索神色四處打量起來,只見她才剛打量一會,就指著遠處的一塊牌子道:“未必,你看那里。”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塊藍色牌子立在遠處,上面寫著幾行白字,但是因為我視力不好的緣故看得不太清楚,只是隱隱約約看到了“有限公司”幾個字,稍一推測便明白過來,看來這事還真有可能叫娟子說對了,原來這塊地還真有主,只不過讓我有些疑惑的是,既然有了主為什么不開發呢?難道不怕政/府收回?
當然,這都不關我鳥事,要不是為了強子,只怕我再在這城市呆上十年也未必會跑到這地方來。
我和娟子兩人一面說一面聊,眼看著那破廟越來越近,等到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不由得心中一驚,差點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