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你開除了?”
黑夜中,寧九城輕聲詢問。
秦思念‘嗯’了一聲后便沒再有任何回應,寧九城則是繼續安慰她:“沒關系,工作沒了,可以繼續找。”
“我陪你找。”
秦思念悲哀之余,不由得苦笑起來。
如果寧九城真有找工作的能力,那他也不會至今都是無業游民了,因此秦思念根本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寧九城身上。
“你說的沒錯,工作沒了可以繼續找,我明天就把簡歷投出去。”
“不過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我不想讓我爸媽知道。”秦思念想了想又說。
寧九城爽快地答應。
第二天清晨。
宿夜未歸的秦漢勇哄著眼眶到家,走路的時候也一瘸一拐的,鐘慧見狀急忙迎了上去:“漢勇你這是咋了?你的腿……”
“對不起……”秦漢勇哽咽著開口。
他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此時卻哭得跟個孩子似的:“思念,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沒用,沒能讓奶奶收回成命。”
一家三口很快抱在一起痛哭。
在鐘慧的逼問下。
秦漢勇才支支吾吾說出昨晚他做的事情——
因為不想讓女兒受委屈,嫁給三十五歲的寧九城,身為父親的秦漢勇去老太君房間門外跪了一整晚,老太君硬是連一面都不見,早上的時候還被秦福來趕出秦家。
絲毫不留情面。
“那老太太就是狠心的主,你干嘛要去求她!當年思念出生的時候,因為她是個女孩,老太太硬是連看都不看一眼!”鐘慧此時也心疼起丈夫來。
寧九城心中也頗不是滋味。
下一刻。
鐘慧便把注意力放在寧九城身上。
“你看到了嗎?”
“都是你害得我們家變成這個樣子,要不是你,我們家思念也不會遭受這樣的委屈。你快滾,滾啊!”鐘慧推搡寧九城。
寧九城沒還手。
秦思念此時急忙上前攔住鐘慧:“媽,你把氣撒在他身上也沒用。”
鐘慧氣也消了些,加上秦漢勇也在一旁勸說,這才沒繼續找寧九城的麻煩,但寧九城卻說道:“爸,他們讓你跪一晚上,我會替你報仇,讓他們也跪一晚。”
秦思念一家三口都愣住了。
寧九城知道他在說什么胡話嗎?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秦家,那些人怎么會低頭,跪一個晚上?
秦漢勇搖搖頭,當做沒聽到。
鐘慧則是更加瞧不起寧九城,本事沒有也就罷了,還不知天高地厚,夜郎自大。
她根本不可能接受寧九城成為女婿。
秦思念暗自神傷。
現在她已經被秦家開除,而且爸爸還在秦家跪了一晚上,越想心中便越是難受。
接下來的兩天。
秦思念投了數十份簡歷,但都石沉大海。
正當秦思念漸漸絕望之際,一個電話邀約她去公司面試,讓秦思念頗為詫異,雖說她心存疑惑,但還是應了下來。
“怎么了?”寧九城問道。
秦思念也沒有瞞著寧九城的打算,道:“我明明記得,沒給青蓮集團投簡歷,可剛剛電話來的那人說讓我去青蓮總部面試,你說這會不會是騙子給我打來的?”
她的擔心,不無道理。
青蓮集團在臨東市,乃至是江南行省,都屬于頂尖的集團,據說背后的能量通天!
而且青蓮集團的員工標準極為嚴苛,單單是學歷,就能把秦思念刷下去,根本入不了HR的法眼。
這個電話,多半是詐騙。
寧九城恍然,道:“哦對,我想起來,我之前看到你桌子上的簡歷,就幫你投給青蓮,他們邀請你去面試了?”
實際上。
青蓮集團的通天背景,就是寧九城。集團總裁錢裕明曾追隨過寧九城,如果沒有寧九城的扶持,青蓮集團也無法達到今日之規模。
“啊?是你幫我……”秦思念不疑有他。
“你要是不放心,今天下午我陪你去面試,多個人,也好有個照應,你說是不?”寧九城笑道。
秦思念搖搖頭,道:“沒必要去了。”
“我聽說青蓮集團面試極為嚴格,而且我的學歷達不到標準,去了也是白去。”
寧九城知道秦思念的擔憂,便鼓勵她:“總該試一試的,只有努力過,才不會留遺憾。”
秦思念在寧九城這番鼓勵下,也決定去試試。
只是寧九城對自己越好,她就越是過意不去,畢竟自己跟寧九城這個大叔是不可能的。
秦思念不想寧九城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下午。
秦思念準備去青蓮集團面試,寧九城跟了上來,看到秦思念手里的小電車,他自告奮勇:“開車我最在行,讓我來吧,我送你去青蓮集團。”
“可是……”
秦思念臉色發燙。
除了小時候做過爸爸的后座外,她還沒和其他男人坐過同一輛電車。
在寧九城的極力要求下,秦思念不好拒絕,便依了他的意見。
彼時,秦家。
“笑死我了,你們知道不,那個寧九城載著秦思念去青蓮集團面試,哈哈哈!”秦博宇笑得十分開懷。
秦家眾人捧腹大笑。
尤其是秦福來,他笑得不知道有多開心:“之前經老太君提醒,那些小公司都不敢接收秦思念,倒是沒想到秦思念不自量力,竟然還舔著臉去青蓮集團面試。”
老太君那張堆滿皺紋的臉,也樂呵呵笑了起來:“那倆人真騎電動車去青蓮集團了?”
“是的奶奶,有人親眼所見,還給我拍了照片。”秦博宇把手機遞給老太君,老太君看了眼后臉上寫滿鄙夷,搖頭道:“這小賤種真是丟光了咱秦氏的顏面,所幸外嫁了個廢物。”
秦博宇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笑道:“恐怕他們進不了青蓮集團的大門,就被保安趕出去了吧。”
秦家眾人皆是笑而不語。
在他們看來,秦思念還真是不自量力,竟敢去青蓮集團面試,難道她不知道,哪怕是秦氏,也要仰其鼻息嗎?
“這小賤人活該!”
老太君罵了句,而后又鐵青著臉:“誰讓她壞了咱們與王家的聯姻?除非她裸跪在秦家門口三天三夜,不然我們不會錄用她。”
似乎從一開始。
秦思念悲慘的命運就早已經注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