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我，愿不愿意嫁給他。”

霍曼靈說完，還是笑。

這一次她到霍舒嫤終于沒有再若無其事的樣子，她精準地在她臉上捕捉到了一絲錯愕的神情。

雖然轉瞬即逝，但她總算是到了。

“你動容了，”她說，“我終于證明，你心里其實還是喜歡他的，對不對？”

舒嫤沒說話。

喜歡嗎？

失憶之后，她一直弄不清楚什么是喜歡。

所有人都說，失憶之前的她，是很喜歡盛忞軒的。

因為喜歡，所以她原諒了盛忞軒，愿意讓他用接下來的日子來補償自己。

如果沒有那么喜歡，那幾年里，也不會一直單身了。

陸奶奶也告訴她，后來和盛忞軒在一起之后，從自己口風中探出，她小時候就喜歡盛忞軒了，這也就是她為什么會在霍青的簡單勸說下就嫁給了他的原因。

雖然她試圖找出自己并不喜歡盛忞軒的證據，但事實證明，離婚的那天晚上，她心痛了。

在沒有任何記憶的前提下，心里痛得不行。

她去網上提問，詢問網友的幫助，有一個人的答案她記得特別清楚。

那人說――

因為愛啊。

深愛。

所以感情一直埋在心底深處，腦神經已經記住了那人的樣子、名字，就算是忘記了，再提起或再相遇時，那種潛意識里的感情就會冒出來了。

太深刻，才會一直記住那種感覺。

“真是沒想到啊……我們兩個以前一直是水火不容的，在今天之前我都不會想到，自己會跟你說那么多話。”霍曼靈有些自嘲。

這甚至是在幫他們勸和啊……

自己這是中邪了嗎？

“如果今天沒有遇到你，我不會跟你說這么多了。可是遇上了，我是真的忍不住想說你。”

“……后來呢？”舒嫤想知道，“你怎么回答？”

“你猜？”

舒嫤無奈地笑了：“沒答應吧。”

“你怎么知道？”霍曼靈略微的驚愕。

“感覺出來了……”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是嗎？“你不像在破壞，反而是想撮合我們吧？如果你已經答應她了，已經犯不著跟我說這些了。”

“是啊……換了是以前，我一定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盛忞軒吶，陸軍少將，第23集團軍的軍長，我如果嫁給了他，那就是軍長夫人，多威風？”

“可是你卻沒答應。”

“必須不能答應啊……人生苦短。我曾經為了他，去做試管嬰兒，讓自己受盡了苦楚，到頭來并沒有換到他的愛。其實也不怪他吧，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認真去付出過，又何來的回報？付出才有回報，我現在一直相信這句話。”

“你真的變了。至少在我來這里之前，她們告訴我的關于你的形象并不是這樣。”

“吃過教訓就要記著，否則不是白吃了？嫁給盛忞軒，表面上是風光了，可現在的我已經不快樂了啊。一個自己不喜歡以及也不喜歡自己的人，嫁給他，這是為了什么呢？所以我拒絕他了。”

“他豈不是很傷心？”舒嫤也是說笑。

“傷心，傷心到之后又跟我提出合作來了。他要我陪他演一場戲，結婚的戲。”

“？？？”

“不明白？”

不明白嗎？或許……

“你們兩個不愧是一對啊……你曾經和葉理歌假結婚，現在盛忞軒也要和我假結婚。可是你知道他為什么要假結婚嗎？原因是什么，你不會不知道吧？”

“大概吧……”

“和你離婚也好，要和我結婚或者假結婚也罷，還不是因為想你過得好，沒有后顧之憂，放心地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嗎？可是霍舒嫤，人活一輩子，你覺得自己離開了盛忞軒，嫁給了葉理歌，又或者是其他人，你真的會幸福嗎？”

“我不知道……”

現在的她，什么都不想。

“太復雜了，我不想去考慮，我現在想的，是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業，先穩定下來。我不能靠男人。”

“行了我也不跟你說廢話了，我只想跟你說，雖然盛忞軒什么都沒跟我說，但我已經感覺出來了，他根本就沒失憶。裝失憶就是為了踢走你而已，信不信隨便！”

霍曼靈也不跟她說了。

“沒事了，你走吧，跟你說了那么多，你還是依然決定自己要走的路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算盛忞軒倒霉吧，好好的出了事故……躲得了死亡，卻沒躲過失憶！真諷刺啊……為了救他連死都不怕的你，卻要因為失憶而離開他，這不笑死人嗎？”

柳杉因為舒嫤出來，慌忙進去霍曼靈怎樣。

而沈瓔瓔也把舒嫤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并擔心地問：“舒嫤，沒事吧？”

“有事……”失神間，就這么說出來了。

“什么？霍曼靈她對你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