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清霜下午出院后，直接被盛譯行帶回了家。

因為是工作日，盛心靈中午看望完林清霜就去上學了，林清霜跟盛譯行兩人在客廳獨處，空氣逐漸變得稀薄。

又回到了這里，林清霜就這么麻木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思考了片刻，她還是開口想要感謝男人早上的粥，“今早的粥，謝謝了。”

“為了心靈。”

男人簡單的幾個字，將她本就麻木心又打擊了一次，是了，對于他，林清霜早就已經不做任何期待。

苦笑了一下，她猛然想到前天晚上男人答應他的條件，只要她去陪酒，她就可以自己冷靜幾天。

思及此，她戰戰兢兢的開口，“你讓我做的事我已經辦到了，現在可以履行你的承諾了嗎？”

盛譯行墨黑的眸子中，陰晦不明，剛剛在客廳里看到她虛弱的樣子時，腦海中閃過了無限情緒，卻在聽到這句話之后消失殆盡。

他邁著長腿走向前，用修長的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林清霜，我以為你有自知之明，尤其是被我看見倒在別的男人懷里的時候。”

“你說什么？”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林清霜直直地撞進男人的眸子，“你不知道我為什么在他懷里？”

下一秒，林清霜臉上驚訝的表情已經變成了自嘲，“還是說，盛少難道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被林清霜這樣注視著，盛譯行居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法呼吸。

什么叫拜他所賜？

還在體會著女人話里的意思，盛譯行卻又聽到她凄冷的聲音響起。

“盛少，我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你？五年前毀了我的人生，五年后，見不得男人救了我，你是不是還想殺了我？”

盛譯行條件反射般地回了神，更加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殺了你，殺了你難道能還給我顧思楠的命？”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她不是我殺的呢？”

兩人再一次繞回了這個問題，林清霜心里明白，面前的男人從來沒有給她過哪怕一絲一毫的信任。

她的表情逐漸變得陰冷，像是滲了毒，像是集合了這世間上所有的恨意，在精神病院里呆了五年，她從來沒有在哪一刻覺得她是如此恨面前的男人，她已經失去了一條腿，也被整整地折磨了五年，就算要還債，也應該夠了吧？

“你讓我去參加宴會受諷刺，讓我跟你去酒吧談生意，然后我在洗手間外面遇到了危險，因為被別的男人幫助，你現在就對我百般羞辱，萬般折磨，還想軟禁我？這五年我所經歷的所有，還有我斷的這條腿，以及我出來之后所為你做的樁樁件件，足夠我償還了嗎？”

足夠償還了嗎？

盛譯行壓在她下巴上的手縮了縮，下一秒就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了幾步。

她問他足夠償還了嗎？

夠嗎？

遠遠不夠。

盛譯行的腦海中思緒萬千，幾乎馬上就要敗下陣來，卻還是涼薄的開口，“林清霜，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