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被嚇愣在場中的母子瑟瑟發(fā)抖,一頭霧水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輛好端端的大貨車咋就這么一分為二了呢,其實不只是她們母子,就連其他旁觀者也是一臉震驚和疑惑,當(dāng)然,他們只會認為車子出毛病了,并不會認為這等奇景是那個木劍少年造成的,畢竟他們怎么也不相信一把木劍有如此的威力。
劉公瑾沒有停留的走過了斑馬線,也沒打算跟那對母女邀功,這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既然救了人,剩下了只要交給現(xiàn)場其他人處理就可以了。
斑馬線不遠處,小女孩扎著兩束馬尾辮,背著一個印有卡通的書包,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甚是可愛,活脫脫一個小美人胚子,估計長大了就是禍國殃民那種,小女孩望著那個朝他走來的少年,仔細瞧了瞧,終于認出對方是誰,撒開腿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喊道:“公瑾哥哥。”
吊兒郎當(dāng)?shù)哪緞ι倌陹炱鹆艘粋陽光燦爛的笑容,直接抱起了小女孩溫和道:“小瀟瀟,想哥哥了沒?”
“當(dāng)然了,每時每刻都在想呢,唉,從你走后我就得了一種病。”馬瀟瀟苦惱大。
劉公瑾嚇了一大跳,真以為這丫頭這么了,趕緊檢查了一下道:“啥病啊,嚴不嚴重啊?”
“相思病。”小女孩人小鬼頭,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咧嘴笑道。
劉公瑾無奈的笑了一聲,彈了彈馬瀟瀟的腦袋寵溺道:“你這小鬼頭,哪知道什么相思不相思的啊,現(xiàn)在長大了,都會逗哥哥了,長本事了哦。”
馬瀟瀟捂著自己的小腦袋抗議道:“不準敲,我還在長身體呢,以后要是成了小矮子嫁不出去,你要負責(zé)任。”
這些年走南闖北經(jīng)歷了不少驚心動魄事情的劉公瑾似乎一下子變成當(dāng)年的鄰家大哥哥了,他摸了摸鼻子樂道:“行,以后你要是嫁不出去,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娶你回家。”
一邊說一邊蹲下身子,很有讓小女孩繼續(xù)當(dāng)白馬騎的覺悟,小時候這丫頭最喜歡的就是騎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手里拿著一把木劍,把自己當(dāng)做女俠命令劉白馬跑來跑去作出大殺四方的架勢。
哪知道小女孩搖了搖頭道:“我都長大了,而且我今天穿了裙子,不能騎白馬,那會走光的。”
劉公瑾這才起身拉著小女孩的手道:“還真長大了,都懂得男女授受不親了,唉,再過幾年,估計這小手都不讓我牽了呢。”
小女孩拉著劉公瑾寬厚的大手,一臉興高采烈道:“公瑾哥哥剛才真帥。”
劉公瑾愣了一下道:“你都看到了?”
“嗯,一劍就把一輛大卡車給一分為二,實在是太厲害了!”小女孩崇拜道。
劉公瑾說道:“瀟瀟,這事算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別跟你爸說好嗎?”
“就算我說了我爸也不相信,他只會認為你在吹牛逼。”小女孩一語中的道:“不過既然公瑾哥哥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他們都說你吹牛逼,但在瀟瀟心里,公瑾哥哥是大英雄。”
劉公瑾樂了樂道:“我那是什么大英雄啊,就是一個用命換秘籍的江湖浪子而已。”
“浪子是什么意思?”小女孩天真道。
劉公瑾不喜不悲道:“就是壞男人,不值得托付終身那種。”
小女孩似懂非懂,只是下意識的握緊這個男人的大手。
劉公瑾忽然想起了那個進入飯館的男人,這世上的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了,還是第一次跟目標人物以那種情況見面,也不知道是那叫龍十三的男人走運,剛好走進了馬老頭的飯館,還是自己幸運,這么快就能跟目標人物碰頭了,不過無論是那種,下一次見面就不是這種過程了。
兩個地階高手又如何,在木劍少年看來,這天大的事,都不過是一劍的事。
“……”
雙修,龍十三是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這種近乎邪教功法,而且聽仇冬青說杜家每個人都是修煉這種功法的,擅長采陰補陽,依靠著這手法他們家那老祖宗已經(jīng)步入天階,擁有能跟范家的司徒老前輩五五開的實力。
龍十三是見識過司徒文那大龍棋陣的威力,老實說,龍十三現(xiàn)在都沒有自信可以打贏那老頭子,那杜家的老祖宗既然能跟司徒文打了個平手,自然不是容易對付之人,怎么說來,難道杜家看上的不是王妙人所謂的配方,而是她本身這個人。
不過這就說的通了,秦縱橫那晚為何非要帶王妙人走,想來就是想把王妙人當(dāng)做禮物送給杜家,只不過北海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只要那杜家開口,愿意成為那雙修藥爐的應(yīng)該不少,畢竟只要進了杜家榮華富貴自然少不了,為何偏偏找上自己媳婦了。
龍十三想起了方人王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他疑惑道:“姐,你聽說過真鳳血脈這種玩意沒?”
仇冬青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搖了搖頭道:“血脈,命格這些東西都太過玄乎了,我沒研究過,問我還不如問當(dāng)年那個逼退我的老爺子呢,那家伙可是這方面的專家。”
龍十三自然知道,只不過這方人王雖然是鬼門的客卿,但向來見首不見尾的,龍十三也沒有聯(lián)系方式,想要遇到這老爺子談何容易,不過杜家看上自家的媳婦,應(yīng)該跟這個真鳳血脈有關(guān),龍十三尋思回頭問問公孫無敵,看看那半個師父懂不懂這些。
“對了,當(dāng)年那老頭是說了啥話,就讓你自愿離開的。”龍十三一直對這件事挺好奇的,按照他對童養(yǎng)媳姐姐的了解,不是那種愿意輕易妥協(xié)的人。
仇冬青笑了笑道:“我再自信也不是那老先生的對手,不走難道等著挨揍啊,況且當(dāng)時你已經(jīng)鐵了心不見我,我再鬧下去也只是一個笑話,就順著哪位老先生給的臺階離開咯。”
龍十三當(dāng)然不相信會怎么簡單,可既然童養(yǎng)媳姐姐不肯說,龍十三也就不多嘴去問了。
一頓飯吃得溫馨愜意,呂胖子和小南子都放下心中一塊石頭了,知道這頓飯吃完,仇冬青就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
小南子吃完就先提出告辭了,段家將和王氏集團合作的生意都交給了他,這段時間他要跑的部門還挺多的,能抽空出來吃頓飯已經(jīng)算是忙里偷閑了,段殷龍已經(jīng)回京城養(yǎng)傷去了,謝文德當(dāng)然直接被開除,畢竟段子龍有心與龍家結(jié)好,自然需要推人出來當(dāng)替死鬼,那得罪龍家大少的謝文德就是最好的羔羊,這就導(dǎo)致了在新院長接手北海華中醫(yī)院前,這里的一切事物都要由小南子負責(zé),小南子等這個機會半年了,自然想要大刀闊斧的面面俱到,只要關(guān)系打好,以后在段家的身份也能水漲船高。
呂胖子也聰明的沒留下來當(dāng)仇冬青和龍十三的電燈泡,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先行離開了,臨走前讓大少爺隨時給自己打電話,在京城或許他呂胖子說不上話,但在北海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quán)的。
仇冬青想著去散步,龍十三就沒開車,兩人從巷子里拐出,去附近的有名的牌坊街游玩,仇冬青很自然而然的挽住了龍十三的胳膊,龍十三也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就算拒絕也沒有用。
牌坊街算是北海的八大景之一,古香古色的,模仿清朝的建筑,一路上一座又一座的牌坊上記錄著關(guān)于北海名人的事跡,龍十三對歷史不敢興趣,而除了廚藝不行其他幾乎全能的仇冬青來說,歷史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偶爾指著其中的一座牌坊,都能說出一個八九不離十的趣味小故事,龍十三即使對這些不感興趣,但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一路上不少游客都投來驚艷的目光,更有不少男性牲口都看呆了被身旁的女友賞了一巴掌,仇冬青絲毫不去理那些人,只是專心致志的陪著心上人。
可能是知道龍十三對這些不感興趣,仇冬青便說道:“小南子上了段家這艘大船,十有八九是想走你爸的老路,段家確實是一塊很好的跳板,但能跳多遠要看他的造化了,從古至今鳳凰男都不好做,特別是那些依附女人的,步步為營就跟走鋼絲一樣,很容易就掉下懸崖萬劫不復(fù)了。”
龍十三笑道:“就算掉下去了,小南子也會重新爬上來,這家伙就是打不死的小強,沒那么容易就撲街了,我們那個小圈子啊,其實就屬于小南子的毅力最好,你想想,我們那些人,不是跟我一樣有個牛逼哄哄的老爸,就是有一個權(quán)利滔天的爺爺,跟我們這些人相處能保持不卑不亢并且不裝樣子已經(jīng)很難得了,沒點道行的玩意早就被我們玩死了。”
仇冬青若有所思道:“他有城府是好事,至少以后能幫上你忙,但我不希望太重,段家與龍家雖說少有摩擦,但一旦哪一方弱勢的話,驅(qū)狼吞虎恐怕一個比一個面目猙獰,我知道你不愿意聽這些,但如今你和他已經(jīng)是兩個陣營的了,如果真要敵對的話,你能手下留情,他可以嗎?”
“不能。”龍十三毫不猶豫道。
仇冬青詫異道:“那我可就不能放虎歸山了。”
龍十三搖頭道:“姐,我對這些都無所謂,因為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接手龍千象的攤子,我不是那種做生意的料,段家也好,龍家也好,真要對立的話,我頂多就是袖手旁觀,甚至?xí)鍪肿屝∧献又辽俨粫蔀榕诨遥瑳r且有龍千象一天坐鎮(zhèn)不倒,這種局面應(yīng)該就不會出現(xiàn),你不是那種杞人憂天的人,所以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真不打算接手,白白將江山讓給那對母子?”仇冬青略微有點不甘心道。
老佛爺和她這些年都布了不少局了,明的暗的棋子不計其數(shù),甚至可以說小南子也是一顆暗棋,做了那么多,無非就是怕這偌大的象國集團到頭來拱手讓人,姓楚的女人表面上已經(jīng)屈服認命,但事實上卻依舊野心勃勃,象國集團董事會的成員有一半是姓楚的,這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多問題。
太平盛世當(dāng)然你好我也好,但一旦亂起來,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商場如戰(zhàn)場,仇冬青拼命爬上副董事長的位置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牽制那些日益壯大的外戚。
龍十三望著前方的一塊“相爭不如不爭”的牌坊,有點出神道:“姐,我知道,這偌大的龍家,除了那個姓楚的女人之外,你是最不愿意我接手龍家的人,我不去爭,不是怕爭不過,也不是怕手足相殘,而是為了你。”
仇冬青咬緊了嘴唇,死死的拽住龍十三的胳膊不肯撒手。
為一人,自困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