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東梓瀟。
慕玲瓏看著與她記憶里的人一般無二的姣好女子,心頭涌上一股熟悉和親近之情。
“姨母,這是……”慕玲瓏開口問道。
“玲瓏啊,這是你的表姐,東梓瀟,你喊她瀟瀟就好了。她的性子最為潑皮,整個府里都怕她到不行,也就她父親能制住她了。”丞相夫人介紹道。
慕玲瓏猜到了眼前的女子就是東梓瀟,不過這個東梓瀟和她印象中那個大家閨秀絲毫不一樣,行為灑脫又不羈,倒是有幾分男子風范。
像……像東梓玉!
慕玲瓏的腦子里突然浮現出東梓玉的神態這果然和東梓玉一模一樣,可這丞相府的大小姐本應該知書達禮啊,怎么會有男子的豪爽和不羈呢?
丞相夫人好似看出來慕玲瓏的疑問:“玲瓏,你別介意啊?這瀟瀟啊?自小跟著云鼎山的師傅身后習武,在難免言行中與一般女子不同。”
慕玲瓏一聽心里有了幾分了然,又被丞相夫人口中的云鼎山這個熟悉的地名所吸引,心里暗暗記下,準備回去好好查一查。
東梓瀟看慕玲瓏低頭不語的樣子,以為她是被自己嚇到了,當即眼神里就有了幾分不悅,她還以為這個表妹也非凡人呢!慕玲瓏正準備起身離開時,慕玲瓏突然說話了。
“我不介意的,我打小就羨慕那些豪爽的女子,覺得她們仗劍天涯,快意恩仇,過的很是精彩。”
此言一出,東梓瀟和丞相夫人眼里都多了幾分復雜,東梓瀟原本以為這只是慕玲瓏客套話,可看著慕玲瓏眼里的真誠,東梓瀟心里有了幾分對慕玲瓏的好感。
這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小表妹想來是個好相處的呢!
“玲瓏啊,那就好,我原本還怕你們成不了好友呢!現在好了,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丞相夫人拍著慕玲瓏的手一邊贊賞的點頭一邊說道。
丞相夫人的確心里是有幾分開心的,慕玲瓏的真誠她看在眼里,憑她這些年在京城貴眷圈里如魚得水的交際來看,慕玲瓏說的話沒有半分虛假,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更何況慕玲瓏僅僅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呢?她其實還真的蠻擔心慕玲瓏和東梓瀟玩不來的,梓瀟這個丫頭和慕玲瓏一樣從小就不在府了長大,這也應該能成為她們惺惺相惜的一個理由吧!
丞相夫人想著幽幽嘆了口氣,“玲瓏啊,瀟瀟自小不在我身邊長大,性子桀驁不馴,你呢,也多多包容她,希望有一天瀟瀟也能像你一般大氣。”
這話說的絕對是丞相夫人的肺腑之言,之前慕玲瓏雖然不怎么親近她,但是身上還是能看出來她母親的大氣的,她那時就想著要是慕玲瓏能和她的瀟瀟成為朋友的話,她的瀟瀟說不定也能改改性子。
“姨母如果有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幫瀟瀟的,不過……”慕玲瓏話鋒一轉,“我真心覺得女子不必要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都是那邊溫溫柔柔那該多無趣啊。就是應該活出自己的樣子。”
丞相夫人有些驚訝的看著慕玲瓏,如果說之前她是半信半疑覺得慕玲瓏在討好她話,現在她是真的信了慕玲瓏的話。
慕玲瓏是真的從心里覺得,東梓瀟是受人喜歡的不是異類。
她雖然心里一直都知道東梓瀟在大眾的眼光里來看是出格的,但是今天慕玲瓏的確給了她很大的驚喜。
東梓瀟看向慕玲瓏的眼里也多了幾分異樣,之前她抱著試探的態度來試試慕玲瓏,沒想到她這個表妹竟然是這般與她投緣的女子。
“好了,你們兩個啊,跟我玲瓏的母親一樣一見就投緣。”丞相夫人想起了年少時和東白婷見面的場景眼角多了幾分濕潤。
她的好姐妹人那么好,竟然誕下玲瓏就撒手而去了。
“姨母我娘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啊?”慕玲瓏突然問道。
她這兩世對東白婷的印象都不深心里也沒有多少對她的感情,但是對于母親這個詞慕玲瓏還是極其向往的。
“你母親啊……”丞相夫人眼神似乎飄的很遠口中緩緩念著慕玲瓏母親的名字。
在她的印象中原本以為會極其清晰的人影其實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經模糊了。
“你母親是一個極其溫婉的人,雖是出身京城但是身上總是有一種江南水鄉養出了來的感覺。”
“那我母親為什么當初會嫁給我父親啊?”慕玲瓏支著頭看向丞相夫人疑惑道。
這個問題她已經困擾很久了,慕天笙一個小小的尚書,為什么能娶到當時丞相府的小姐呢?
“你父親當時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加上又不像京城那些紈绔子弟那般文文弱弱,有著幾分陽剛之氣。”
慕玲瓏腦海里浮現出慕天笙那張老態盡顯的臉,怎么也沒有辦法將他和美男子聯系起來。
“唉,你父親現在是這副德行,但是當時剛剛成親的時候可是京城讓人艷羨的一對呢!”丞相夫人說起往事心里多了幾分憂愁。
“可是好景不長啊……”
“沈云暖進了門?”慕玲瓏插道。
丞相夫人點點頭,詫異的看了慕玲瓏一眼,繼續說道:“沈云暖就是一個狐貍精一開始騙得你母親的信任,到最后一步一步的謀劃直到爬上了慕天笙的床……”丞相夫人有些赧然的瞥了一眼慕玲瓏和東梓瀟。在孩子面前說這些總歸是不太好的索性慕玲瓏和東梓瀟表現的都是一臉若無其事。
“后來被抬為了姨娘,再后來你母親生下了你難產而死。”說到這里,丞相夫人的眼里多了幾分痛恨。
慕玲瓏敏銳的捕捉到這一信息,當即開口問道:“姨母,是不是我母親的死……”
丞相夫人的臉一聽到慕玲瓏的話就陰沉下來,無奈的點點頭“你母親的死和她脫不了關系只不過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罷了。”
“你從小被送到莊子里,慕府的事情我就是想插手也找不到門路,當年你母親剛剛走的時候我們的確派人鬧了一通,可又沒發現什么異樣最后只好不了了之了。”丞相夫人臉上有了幾分痛色。
東白婷的死是她心中永遠過不去的坎,現在想起來還是會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