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救下的?”燕承哲冷冷問道。
“據(jù)說是一家客棧,挾持慕小姐的二人已經被當場刺死。”
“當場刺死?”燕承哲冷笑道,“那他們倒是好運氣。”
沐風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是,主子,好運氣,好運氣。”
“那慕府那邊你們處理的怎樣了?”
“回主子,慕天笙的尸首已偽裝成暴斃而亡的樣子,也派人放出風去,說慕天笙是突然死亡,慕府的下人也都安頓好了。現(xiàn)在慕府的周姨娘正在準備喪事。”
“嗯,這次暗部做的很好,賞。”燕承哲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
“主子,暗部的人,托我?guī)г捊o您說……”
“說什么?”
“他們不要賞賜,只想留在京城您的身邊。”
燕承哲聞言,眉目舒展開,唇角微勾哦,笑道:“這群臭小子倒是打的好算盤。你去回了他們,說在忍一段時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是,主子。”
“還有,務必要作出慕玲瓏還在府里的假象,京城中切莫不可出現(xiàn)慕玲瓏被人擄走的傳言,如若出現(xiàn),你就革職吧!”燕承哲冷冷吩咐道。
沐風苦笑的回道:“是。”就低著頭退了下去。
這叫什么事啊?他現(xiàn)在已經淪落到幫主子處理這些流言蜚語,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嗎?他還是那個侍衛(wèi)統(tǒng)領嗎?
要被朱雀他們知道,自己天天在主子身邊就是做這些事的,還指不定笑死他呢!
……
僻靜的小院,慕玲瓏明顯的感到看這里與京城的不同,空氣中似乎一直凝著潮濕的水珠,慕玲瓏甚至感覺到身上的衣服都是潮潮的粘在身上。
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一似乎是要下雨了般,云垂的很低,黑壓壓的一片。也像她此刻的心情。
雖說已經逃離了淳親王的魔掌,可是他會放過她嗎,慕天笙會放過她嗎?
淳親王沒有接到人會不會大發(fā)雷霆,那慕天笙又變本加厲了。她這幾天回到京城,想來慕府是去不得了。這慕天笙天天作妖,看到她還不得大卸八塊啊?
想到這里,慕玲瓏的眉心蹙的更深了。朱雀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嬌嬌弱弱的美人半邊身子都倚在了桌上,只手托著腮,眉尖輕輕蹙著,整個人說不出來的纖弱,讓他這般不怎么近女色的人一見都起了憐愛之心。
原來高不可攀的主子吃方是這套啊,難怪那性格火爆潑辣的玉兒得不了主子的心。
正思慮間,朱雀發(fā)覺自己已經到了門前,趕緊大聲咳了兩聲就呢個,以引起屋內慕玲瓏的注意。
慕玲瓏知道這聲咳嗽是提醒她屋外有人,遂趕緊理了理衣裳,正了神情,淡淡到:“進。”
朱雀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梔子花香,可是這屋子他們兄弟四人都是不會附庸風雅之人,屋內也從不擺香爐之類的物件,怎么會有香氣呢?
朱雀四處打探了下,發(fā)現(xiàn)慕玲瓏的手邊有一個凈瓶,里面正插著幾株嬌嫩欲滴的梔子花,不由心下感嘆幾聲,果然是官家小姐,都淪落此地了還愛這些花花草草的玩意,跟她一比,玉兒的確粗俗了許多。
慕玲瓏察覺到朱雀打量凈瓶的視線,忙解釋道:“這花我看著好看,就摘了幾朵觀賞觀賞。”
她才不會說是因為一進這屋子里就有一股潮濕的霉味,又不能熏香,她才從外面摘了些梔子花去去味。
“嗯。”朱雀淡淡的別開眼神,在一旁的榻上坐下,沉聲道,“今晚姑娘好好歇歇,明天我們會派人送姑娘你上路去京城。”
“明天?”慕玲瓏驚道,“這么急?”
朱雀不禁失笑眼前這姑娘莫不是喜歡這地方,想一直待下去,他是無所謂,可他那喜怒無常的主子可是要了人命了。
“怎么姑娘,不愿意?”朱雀笑著問道,突然轉念想到,剛剛慕玲瓏的神情落寞,許是擔心這京城中的事情沒有處理好,回去也是枉然。
遂出聲安慰道:“姑娘,放心,京城里有燕王殿下,一切都不必擔心。”
慕玲瓏乍聽到燕承哲的名字,心莫名有些慌,眼前這個男子是知道自己和燕承哲的關系嗎?想來也是,這肯定是他的心腹或者好友,肯定是知道了大概吧!
想到這里,慕玲瓏的臉不禁紅了幾分,朱雀訝異的看著眼前的慕玲瓏,心道自己也沒說什么啊?怎么就臉紅了?提了燕王殿下?那這女子臉皮也忒薄了吧!
“那淳親王府那邊?”慕玲瓏問出了自己此時最關心的問題。
“淳親王府?”朱雀臉色沉下來回道,“姑娘不必憂心,那邊燕王殿下自有安排。”
慕玲瓏點點頭,也不再追問下去,想來問什么都是燕王殿下自有安排。
不過這種有人幫自己安排好一切的感覺還真的不錯呢!
慕玲瓏不禁揚起了微笑,朱雀有些發(fā)愣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這女子可真是有點莫名其妙,一會臉紅,一會癡笑。
不過,她笑起來可真好看。
像……像一朵朝陽下的白蓮!純凈又燦爛。
朱雀也不禁紅了臉,別過頭去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道:“姑娘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說完就起身快步向門口奔去。
慕玲瓏看著朱雀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猜測著燕承哲究竟是怎樣才能讓淳親王府那邊不出岔子呢?
……
“王爺,慕天笙死了。”淳親王府內書房,一個面容清瘦,帶著幾分風骨的白凈中年男子稟道,“聽說是暴斃而亡。”
“暴斃而亡?”出聲者著一聲華貴非凡
的天絲緞錦螭龍紋長袍,白胖的臉上似乎沒有留下太多歲月的痕跡,與他的臉不相符的是他的神情,陰森可怖,仿佛一條在暗夜里窺探的毒蛇正吐著紅信。
“是,王爺。”中年男子回道。
“死了也好,正愁不知道怎么把他給弄死呢!”淳親王冷哼道,“上次那件事情差點把我給扯進去,要不是我斷的快,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全都白費了。”
“是,王爺英明。”清瘦男子回道,“可是他這死的時間點有蹊蹺啊!會不會有人盯上了……”
淳親王不耐煩的揮揮手,回道“能有什么啊!他近日來在朝中作妖,恨他的人還少,就光他夫人那事,丞相府就饒不了他,這也是遲早的事。”
清瘦男子囁嚅了幾下嘴唇,最終還是悶悶道了句是。
“明哲,那他送過來的女兒呢?”
原來那清瘦男子叫明哲。
“回王爺,明日應該就能到了。”
“等到了,你去看看,如果姿色好,那你就留下,姿色一般的扔到軍營里吧。”淳親王揉了揉眉心,他雖然一貫來重欲好色,但也不是什么貨色都吃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