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惡毒之語也激起了百里鳴對他的仇視,不論自己怎么努力竟然都不能得到長老們的重視,就是因為這個不詳的怪物,才讓自己在嫡系子孫面前抬不起頭,百里鳴此刻也如毒蛇般看著他,想到他若是死了,自己將擁有的東西,嘴角露出了狠辣的笑容,于是百里命提著劍眼神陰狠的沖少年劈來。
白發少年留血過多,眼前已經有些模糊,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閉上眼睛催動體內雷暴珠,下地獄嗎,既然都想他死,那就一起吧。
“都住手”只見寒潭中一個一襲白衣的少女,猶如九天仙女般飛出寒潭,一揮手一股凌厲的罡風射到黑衣人和百里鳴的身上,黑衣人身體被風刃劃過,頓時手腳與身體全部分離,猶如人被五馬分尸般,手手腳腳散落一地,百里鳴被掌風直接震暈,一顆晶亮的水滴在少女指尖轉順成冰,直射向紅衣婦人體內。
少女片刻不耽誤在白發少年身上點住幾處大穴,安穩住男子體內催動起的雷暴珠使其平復,女子肌膚瑩白如玉,一雙杏仁大眼更是靈動異常,女子整個人被一股純凈的靈氣縈繞,臉色卻有些白,這個女子正是閉關養傷的風瑾。
原本風瑾經過三個月的閉關,傷勢已大好,正要出來招搖一番,突感體內內力不穩,正是晉升武道七階的預兆,哪里知道在最關鍵的時刻,寒潭來了這么多人打擾他,風瑾真想用三字經問候他們祖宗八輩,內力還差運行三周就可是突破了,風瑾盡量忽視外面的聲音侵擾,以免走火入魔。
海納百川,生生不息,萬物歸原收放隨心。一陣充盈的靈氣環繞,身體突破質的變化,從此她的武道邁入全新領域。
剛剛進入武道七階,不帶休息直接飛出寒潭,想要看看差點害他走火入魔的人,長什么德行,哪里知道出來便看到這樣一幕,那個白發少年的渴望,絕望,疑問,讓從來自許不是好人的風瑾竟生出一絲心疼。
風瑾蹲下仔細的查看白發少年的傷,男子被大碗粗的軟鐵綁住了雙手,綁住的手腕一直在滲血,可見里面早已血肉模糊。銀發白眉,眼角深邃,棱角分明,是怎樣一張五官精致的臉,帶著狠戾渴血的鳳眸緩緩張開,黑眸里滿滿的倔強,絕望,憤怒,像極了一只受傷的野獸,即使是現在,雷暴珠雖被風瑾控制,沒有爆發,卻因這白發曬年的催動仍然帶來了反噬,多日的逃亡廝殺,讓現在的他如在血水里撈出來一般,疼的渾身抽動卻身上還散發著死亡的煞血之勢,讓人不敢隨意上前。
風瑾一手握住鐵鏈,眉頭微皺,上好的軟鐵在手中化成一推粉末,一顆藥塞里白發少年嘴里,風瑾臉離銀發少年兩指近,調動周身,一道寒氣從嘴里生出隨著少年的呼吸,飄進白發男子的身體幫其藥效發揮,少年臉色終于有了絲血色。
百里嘯多日未進食,又受了重傷流血太多,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覺的眼前女子,靈氣逼人,在她身上有一股能讓人很舒服的神奇魔力,竟能讓與他融合多年,渴血弒殺的雷暴珠平靜幾分,也讓冰寒多年的心覺的好溫暖,好想在靠近一點。????白發少年緩緩張口,聲音沙啞,有些遲緩有些生硬,一聽便道此人不常說話。
少年眼前有些模糊,卻遲疑道“你是神仙?”
神仙?風瑾愣了楞,沒反應過來。
不是神仙怎么會突然出現,還有這樣神奇的能力。
少年沒聽到回答,心存疑慮難道不是,又問“是妖怪?”
原來她換上女裝不是神仙就是妖怪,不過也沒有什么不對,沒有了脂粉的掩蓋她身上靈氣盡顯,尤其他修習乾坤訣,靈氣纏身,她身邊的人多少會有些受益,卻是似仙似妖。
風瑾心疼卷起一絲少年的白發,“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但我是可以讓你在活一次的人”。
白發少年因為她的話眸色暗沉,弒殺之氣再次騰起“你要什么?是把我帶回百里家交給大長老,還是要殺了我取出雷暴珠”。
“呵”風瑾不屑冷笑“百里?隱族百里世家在我眼里就是個屁,一個唯利是圖骯臟的世家,一文不值,如果你想,待我所有事完結,我可以和你一起屠殺百里一族”。
隱族存在不只百年,哪里是說屠就能屠的,可是明明他都不知道她是誰,卻莫名的相信她能辦到,信服她說的每一個字。
“那你是想要雷暴珠了?”
這傻小子怎么這么傻,那破珠子就他們自己家掙的死去活來的好不好,風瑾翻了番白眼,一臉嫌棄的道,“不稀罕”。
白發少年掙扎起身,用勁全身力氣撿起地上的長劍支撐著身體站起來,斜斜歪歪的走向紅衣婦人和昏迷的百里鳴,他知道這女子殺了他們帶來的所有黑衣人卻沒讓這兩人死,是把他們留給了他。
紅衣婦人被風瑾定住了周身的經脈,根本不能動,看著提著劍像她走來的百里嘯,既害怕又不甘,她好不容易在他喝的水里下了毒,今天就是殺他的最好時機,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武功更是高絕的人救了這怪物,紅衣婦人強裝鎮定,嘴里牙齒卻打著寒顫,看著眼前站都站不穩的少年,雙眼噴火“還還想弒母不成,隱族不會放過你,難道你不怕被家族除名”。
白發少年眼內通紅,扯動嘴角邪肆的笑意,直接舉起劍直接刺向旁邊百里鳴的心臟。
“不要”紅衣婦人看著間尖下落,發瘋的大叫。神經崩毀,直接暈了過去。
白發少年在劍尖離百里鳴心臟一寸的地方,突然扭轉了方向,劍身整個沒入雪里,只留劍柄在地面堪堪露著,昭示著用劍之人是多么想殺人的絕心。一滴淚落在劍柄上慢慢劃落。
風瑾看著白發少年,又是一陣莫名的心疼,這白發少年雖恨意滔天,卻終究沒能下的去手,自以為心若頑石,卻終究人非草木。
風瑾看著白發少年心嘆息,底或許這是他最后一次軟弱了。
白發少年拖著重傷的身子,單膝跪在風瑾面前問道:“你是誰”?
“風瑾”。
白發少年寒冷如冰的語氣,眼神卻透露著無比的堅定,微微頷首道“百里嘯,愿認姑娘為主,從今以后改名為風嘯,誓死追隨,永不背主”。
風瑾點頭,嘴角輕揚,輕聲道,“好”。
雖然許多仆人為了討主人的歡心都會這么說,可是風瑾知道,曾經是殺人機器的百里嘯根本不屑討誰歡心,他說的話,就如他發下的誓,絕無半分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