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堯看著眼前大快朵頤仿佛餓死鬼投胎一樣的黎兮渃,忍不住的唏噓出聲:“季辰希沒有給你飯吃嗎?怎么餓成這樣?”
“嗯。”黎兮渃吞咽之中不忘回他一聲。
楚景堯瞪大眼:“真的是不給你飯吃啊?這么過分?”
“可不是,還要他吃著我看著,還不準我離開辦公室,簡直是周扒皮一個。”想起中午餓得要死的事兒,她就氣鼓鼓的。
楚景堯樂不可支:“那他算是掐住你的死穴了。”
言下之意,她就是好吃。
黎兮渃臉黑著看著他。
楚景堯笑的更加歡快了。
兩人這邊氣氛融洽,卻不知道暗處一個手機在暗處肆意的尋找著角度拍攝著。
黎兮渃吃了飯兀自回去,心情很好。
季辰希已經(jīng)在書房了。
想到今天沒飯吃的悲慘的中午,她就不想搭理他。
對著書房的門哼哼唧唧的做了個鬼臉,卻不料書房的門陡然之間打開。
季辰希看著面前還沒收回去的鬼臉,難得的愣了愣。
黎兮渃則是整個人呆滯了。
氣氛一瞬間有些尷尬。
她心頭狂跳,臉上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正常的將表情恢復正常,然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瓣:“好巧啊!”
旋即飛快的進了臥室,關上門。
季辰希唇角上揚,輕笑出聲。
黎兮渃懊惱的錘頭。
黎兮渃,你簡直是蠢到家了!
驀地,手機震動一瞬,依舊是季辰希發(fā)過來的刷卡消費信息。
剛剛吃飯的消費。
下面跟著另外一條:“一頓飯錢看一場鬼臉表演,值了!”
黎兮渃暴怒,季辰希!
這就很過分了!
她現(xiàn)在非常想去書房把季辰希的腦袋敲破,但事實卻是,她根本沒有這個膽量。
心塞塞的將自己埋進被窩,破罐子破摔的黎兮渃只能用睡覺來催眠自己。
楚氏門口,耿杉杉被忽然出現(xiàn)的白澤帶著去了隔壁的餐廳。
她冷著臉皺眉道:“白先生,我以為我上次說的很清楚了,麻煩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好嗎?我現(xiàn)在真的非常不想看見你。”
白澤輕笑:“先聽聽我的來意再說這些也無妨。”
“你能有什么來意?無非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來我面前發(fā)泄一下,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欠你的,就是個拜金女,就是個為了錢而無所不用其極的女人,可以任由你侮辱謾罵。”經(jīng)過幾次神經(jīng)病似的遭遇,耿杉杉已經(jīng)對他的套路很熟悉了。
白澤揚眉:“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在別人的心中是什么樣兒啊?”
“你……”耿杉杉差點將當初的事情脫口而出。
可是最后還是忍住了。
不管是當初還是現(xiàn)在,她都沒有可以抗衡白家的能力。
只要她一天是灰姑娘,她一天要守著那個家,她就一天敵不過白家,都只有姐姐敗退的份兒。
她冷著臉:“你說吧,這次你到底又想說什么?”
“別這么敏感,這次是好事兒!”白澤唇瓣染上一分殘忍的笑意。
可是耿杉杉卻不這么覺得,反倒是心底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白澤道:“我聽說你和你的老板關系不錯,你應該知道楚景輝是有未婚妻的,而且即將結婚了,跟在他的身邊,你可是沒有什么前途的。”
“所以,耿杉杉,要不要試試跟著我?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不管有什么條件都好商量,而且我暫時不會結婚,也不會讓你的罵名有多么難聽,即便以后分開,我也可以提供給你你想要的金錢和地位,算是對你的補償,怎么樣?”白澤像是施舍了天大的恩情一般,微微瞇著眼神,眼底帶著一抹奇異的光芒。
耿杉杉握住果汁杯,差點忍不住的將眼前的果汁全部倒在他的臉上。
“白澤,你簡直欺人太甚了!”她咬牙切齒。
白澤冷笑:“欺人太甚的人一直都是耿小姐你吧?拿了錢的是你,出賣了男友的也是你,現(xiàn)在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博取同情的人,還是你,耿小姐難道以為仗著一張臉就能讓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不帶腦子的為你服務,為你心軟嗎?”
耿杉杉氣的胸口一起一伏,她咬著牙,最后還是沒忍住,一杯的果汁全部倒在他的臉上。
周圍驚呼一聲。
大部分都是認識她的同事。
她豁然起身,看著還算淡定的白澤:“白澤,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訴你,不可能!下次再說這些惡心人的話,就不是果汁而是開水了!”
言罷,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轉身走人。
走出門外,強自鎮(zhèn)定的心情瞬間變得郁郁煩悶,眼淚也管不住的往下流,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她找了個角落,背對著墻壁,斜著視角看著天空,吸了吸鼻子擦著淚水。
“給。”男人的聲音帶著一股強有力的氣魄,耿杉杉轉過頭,就瞧見她家的總裁大人舉著一張白凈的手絹,臉色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耿杉杉瞬間強忍的淚水決堤,崩潰的痛哭出聲。
楚景輝嘆息一聲,兀自給她擦了擦眼淚。
耿杉杉接過來,自己在臉上胡亂的抹了兩把。
“你都看見了?”她聲音悶悶的。
怕是公司的不少人都看見了。
在外人的眼中,她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人,對人左右逢源,辦事兒干練牢靠。
可是如今卻在一個男人面前失態(tài)了,誰能不為之側目。
楚景輝淡淡的應了一聲。
不僅看見了,而且還認識那個男人是誰。
白家唯一的繼承人,白澤,一個早就已經(jīng)訂婚卻依舊在外面的花花世界游戲的男人,面容溫和卻有些詭異的讓人難以捉摸脾氣的男人。
他沒想到她的前男友居然是他。
他眼神閃了閃:“他是小寶的爸爸?”
耿杉杉頓了頓,點點頭:“嗯,我們是彼此的初戀,很多年前了,那個時候有的小寶。”
“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我也是在分開之后才發(fā)現(xiàn)懷孕的,然后……”
然后就將孩子義無反顧的生下來,即便家里的所有人都不認同,她就是鐵了心的想要給那段刻骨銘心的往事留下一個存在的痕跡。
所以她任性的生下了這么個甜蜜的負擔。
當時年輕不懂事兒,總覺得一腔熱血可以活一輩子,如果換成是如今的話,她想,即便是再愛,也不會選擇一個人撫養(yǎng)孩子長大。
因為實在是太苦了。
她在獨自生下小寶并且過去的幾年之中,簡直把人生百態(tài)全部都經(jīng)歷了一遍。
但是她不后悔。
每個年齡段都有自己的思維,但是不管哪個思維做出的任何抉擇,都應該做好承擔的準備。
楚景輝看著她面上的凄楚和疲倦,忍不住的將人攬在懷中。
“楚總……”她不適應的抬眼,卻被楚景輝將腦袋壓了下去。
“允許你有五分鐘的脆弱,借給你靠一會兒而已。”楚景輝低沉的聲音,像是大提琴一般,讓她安心。
最終,耿杉杉低著頭,靠在他的胸膛,淚水肆意的沾濕了他的襯衣。
不遠處的角落,白澤手指捏緊,青筋暴跳。
而另一邊的車上,秦晴一雙眼睛玩味的看著抱在一起的璧人,唇瓣微微勾起。
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