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可以一手遮天嗎?
當兩方人社會地位差距很大的時候,是可以的。
但是當落在季辰希妻子身上時,儼然,季軒是逃不了的。
哪怕不針對個人,不是黎兮渃,只是坐在他妻子位置上的這個人,他就不能縱容季軒的罪行。
“蔡助理,你說,季家多久沒有肅清了。”季辰希幽幽的開口,聲線帶著幾分堅決。
小蔡一愣,察覺到他話語中的意思,面色嚴肅起來。
“季總,季家旁系枝繁葉茂,早就成了參天大樹,若貿然修剪,恐怕……”他眼神猶豫的勸慰著。
季辰希驀地輕笑:“樹枝修剪得當,才能繼續茁壯成長。”
小蔡聞言,知道他主意已定,只能將心頭的話咽下去。
季辰希起身負手而立,看著落地窗下一片繁華的城市,良久無語。
那日宴會之后,季軒就戰戰兢兢,甚至暗地里收拾好了東西,準備稍有不對就趕緊跑路。
可是三天過去了,只有陶雅知進局子的消息,后來也撤訴了,這讓他心頭安穩了些。
陶雅知那個女人不過是跟過季辰希幾天,就能被寬待。
而他可是季辰希的親二叔,哪怕他要打要罵,他也已經什么都沒有了,還能殺了他不成?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想法,讓季軒有恃無恐。
于是,在中午跟林曼季父吃飯的檔口,一群警察闖了進來,直接將人帶走。
季父國字臉不怒自威,氣的摔了筷子:“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抱歉,季先生,我們接到報案,季軒季先生涉嫌故意殺人和故意傷人罪,情節惡劣,必須跟我們走一趟。”警察渾身正義,目不斜視。
季軒嚇得心里一抖:“大哥,我冤枉啊,我最近一直都在家里連門都沒出,你是再清楚不過的,怎么可能去干這些事兒?”
但是心頭卻慌亂的猜測,是季辰希還是黎兮渃那個小賤人?
居然敢報警?
季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外人面前自然還是顧著自家人,他緩了緩聲音:“同志,你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對了,你們趙局長跟我還挺熟的,你給你們趙局長打個電話,看能不能先弄清楚了再說。”
無論如何,今日人要是被帶走,傳出去他們季家的名聲可就完了。
那位同志即便聽見了頂頭上司的名號,也是面不改色,甚至直接扔出一個炸彈:“季先生,我們就是趙局長親自下令前來請季軒過去問詢的,另外,報案人是季辰希先生,季先生如果有什么誤會,不如直接問一下季辰希先生。”
“什么?”林曼和季父如同被當頭一棒,面面相覷。
而季辰希的名號出來之后,原本還想逃脫的季軒,則是面色一變,沒了掙扎的力氣。
等到林曼二人反應過來,季軒已經被帶走了。
林曼轉頭:“辰希到底是搞什么鬼?怎么能報警抓他二叔呢?”
季父臉色陰沉,甩手朝著屋里走去:“我去給他打電話!”
老宅的風吹草動自然瞞不過其他人。
半個小時之后,幾乎所有季家人都知道季辰希報警把自己二叔弄進局子里了。
一個個的不知道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還是覺得要出大事兒,都裹緊了衣服來老宅打聽情況。
而面對季父的詢問,季辰希也只是淡淡的給了一句:“等我回去說。”
便掛了電話。
季父壓抑著怒氣,讓人準備好了糕點,整個老宅像宴客一樣,坐滿了人。
季辰希拒絕了小蔡的安排,獨自開著車朝著距離老宅很遠的另一個方向而去。
經過三天的恢復,黎兮渃的腳踝好多了,而那日接觸了電競之后,整個人的眼睛就移不開電腦了,吃飯睡覺都要等楚景堯叫好幾遍。
儼然一副沉迷網絡游戲的重度網癮患者。
每每看到這幅樣子,楚景堯都忍不住的扶額,他是造了孽了居然會讓她接觸這玩意兒。
“耶,楚景堯,楚景堯!快看!”黎兮渃激動的鎮臂高呼。
楚景堯淡定的端著一杯牛奶過來,瞥了屏幕一樣,嗯,很強。
三天的時間訓練成這樣,他都不知道該感慨是自己教導有方,還是她天賦太強。
“五殺唉,不覺得我很厲害嗎?”黎兮渃不滿他的反應,有些生氣。
所以打游戲是為了什么?除了泄憤殺人的快感之外,就是聽見別人稱贊得到的虛榮了。
楚景堯翻了個白眼:“跟誰沒拿過似的。”
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嫉妒,真的!
黎兮渃哼唧唧轉過頭,繼續盯著電腦。
楚景堯倚在門框:“說真的,你這天賦可以,要不是現在戰隊在比賽,而你又不缺錢的話,我還真想把你拉進戰隊里,估計下一個賽季就能上場了。”
“下一個賽季是多久?”黎兮渃轉頭。
他隨口道:“三個月之后吧。”
旋即一愣:“你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問問。”黎兮渃溫溫吞吞的:“男人靠不住,萬一哪天我離婚了,總得自己找點兒事兒賺錢養活自己吧,職業選手應該工資很高吧?”
他面色糾結,槽點太多,這句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難道要說她不會離婚?不他還是很希望她離婚的。
但是她就算離婚了他要追求她,也不會放任她窮到去打電競賺錢吧?
電競啊,那里面都是一堆男人啊。
這么一朵嬌花扔進狼窩,他可舍不得。
至于工資……
他含含糊糊:“唔,還可以。”
黎兮渃匪夷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是老板嗎?這點事兒都不清楚。
重開了一局游戲,黎兮渃繼續奮斗在游戲端。
耳機里各種聲音充斥著,讓她沒注意到外面的門鈴響了。
楚景堯揚眉,知道他這里的人可不多。
他起身過去開門。
半分鐘后,身后跟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黎兮渃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將鍵盤敲的噼里啪啦響。
季辰希沒料到她是這個樣子,當下有些呆愣了。
楚景堯似笑非笑:“怎么,以為她會像個棄婦一樣整天哭哭啼啼等著你來找她?”
“沒有!”季辰希立刻回答,但實則心頭有些心虛。
卻是,他以為她會哭,會傷心,就像以前每一次受了委屈一樣,總是默默地找一個角落傷心。
可是他都忘了,她失憶之后早就變了一個人。
而顯然,他在外面忙得要炸的事兒,在她面前,似乎沒有受到多大沖擊。
抿唇,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頭。
黎兮渃聳了一下:“別吵,有什么事兒等打完這一局。”
季辰希:“……”
背地里狠狠地暗罵楚景堯把人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