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雅知眉眼微微一黯,有一種自己的設計被侮辱了的感覺,可偏偏也不得不承認,改的確實很適合黎兮渃。
她有些后悔過來找黎兮渃了。
原本只是剛才丟臉了,所以有些抹不開面子,想過來和黎兮渃說話,順道找點兒場子回來,卻一來就這么被奚落。
她被怒意沖昏了頭腦,差點兒忘了,黎兮渃早就不是之前的黎兮渃了。
可恨!
“你……”
“兮渃。”
在眾人都不敢上前等著看大戲的時候,驀地一道聲音傳來,耿杉杉的拿著一個盛著鮮紅液體的高腳施施然走了過來。
她今天沒有穿禮服,一如既往的干凈利落的穿著一件女士小西裝和闊腿褲,給人一副明朗的感覺。
黎兮渃眼睛一亮,拿著酒杯跟她輕碰:“我以為你還沒到呢,剛才都沒看見你。”
“來了一會兒了,在角落里等著你打完招呼才過來的,去那邊聊聊?”耿杉杉手指虛虛的朝著另一處虛虛的點了點。
黎兮渃點頭,兩人相攜離去。
陶雅知臉色難看的被拋在后面,仿佛是個無人問津的小丑一般。
她不甘心的上前兩步:“黎兮渃,不介紹一下嗎?”
她眼底泛著幾分冷意的看向耿杉杉。
長相不熟悉,說明不是她們圈子里的那些公子小姐,又出現在之季氏的周年慶上和黎兮渃這么熟悉,難不成是公司的員工?
亦或者是黎兮渃放在季辰希身邊的眼線?所以才會關系這么好?
陶雅知在心頭暗自的思量著,耿杉杉已經面帶商業化的微笑點頭:“你好,陶小姐,我是楚氏總裁助理耿杉杉,久仰陶小姐大名。”
楚氏?
她面色忽明忽暗。
楚景輝也是S市有名的青年才俊,更重要的是,楚家也是她父親重點求助接觸的對象之一,卻沒想到眼前的女人居然是楚景輝的人。
她從未想過一個這么年輕的女人成為總裁助理甚至是被帶到這樣的宴會上會是靠著正常的工作能力爬上來的。
所以,心里理所應當的將她當成楚景輝的女人。
而重要的是,楚景輝是有未婚妻的。
想到這里,陶雅知揚起唇瓣微微一笑:“原來楚總的助理,說起來,我跟楚總的未婚妻也有過交集,他們據說都訂婚這么多年了,最近應該好事將近了吧?”
耿杉杉紅唇微勾,眼底帶著幾分洞悉的笑意,不動聲色:“這些屬于楚總的私事,我們做下屬的就不敢過問了,不過陶小姐既然和秦小姐很熟悉,想必結婚宴上必會請陶小姐入席,屆時陶小姐就清楚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看到應該變化的臉色,讓陶雅知心情抑郁。
在她想著再出口的時候,黎兮渃已經神色微微不悅道:“陶小姐,我和杉杉還有些話要說,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今天的宴會各種設施都有,玩兒的開心。”
臨走之前還不忘申明一下自己女主人的身份,成功的膈應了陶雅知一把。
拉著耿杉杉另尋了一處燈光較暗淡的地方,黎兮渃呼出一口氣:“你不用搭理這個女人,強弩之末,也就現在撐著個架子了。”
“不,兮渃,永遠不能小看女人,尤其是眼里有著深刻的欲想的女人,更何況,陶雅知能被人稱之為第一名媛,腦子是不缺的,只是有的時候遇上了男人,所以鉆了牛角尖而已。”耿杉杉年紀不大,但好歹出來闖了這么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
見的越多,活的越小心。
陶雅知這么執拗的不要臉不要名聲都要牢牢地抓著季辰希,在別人暗地里對她嗤之以鼻暗罵她小三的時候,她卻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當眾撬墻角,其偏執可見一二。
所以,她認為,現在的她病急亂投醫,但如果放下季辰希,另外找尋出路,說不準真的會再起來,而到時候,黎兮渃就是她的第一仇人。
耿杉杉解釋給黎兮渃聽,見黎兮渃表情怔愣,才下了狠話道:“不是我危言聳聽,但是斬草除根是古人就有的智慧,你看,雖然你今天壓了她一頭,任誰都看得出來你是季氏的女主人,但是你注意到沒有,在場有多少男人在她身上停留?”
黎兮渃一愣,腦海之中劃過一個念頭讓她呆愣了起來。
“不……不會吧?”陶雅知在她面前那么驕傲的一個人,怎么會有那個念頭?
耿杉杉搖搖頭:“會,陶家破產,她就一無所有,她必須做其他的打算,而且,就算她有尊嚴和驕傲不做出那種事情,但她的家族允許嗎?”
“不過,我覺得她的第一目標還是季總,所以你今天晚上一定要看好了季總,女人的手段腌臜起來,可是什么都做的出來,一個不小心,你可就哭死了。”耿杉杉嘀嘀咕咕的把自己的所猜所想全部都說了出來。
她做事兒素來圓滑,若不是黎兮渃真的讓她非常有好感,她才不會這么掏心掏肺的給她分析呢。
這些察言觀色的手段,可是她賴以生存的法寶之一。
黎兮渃記在了心里。
驀地,燈光一黯,只留下一束光打在臺上,一道清幽的歌聲響起,請來的助唱明星儼然上場了,一瞬間,場子熱鬧起來。
耿杉杉側頭:“宴會怎么安排?一會兒季總是不是要上去致詞?”
黎兮渃點點頭:“嗯,開場歌舞結束之后,會有主持人上臺講話,然后會有副董上去做年度總結,最后是他的致詞。”
“嗯,等季總下來你就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記住了。我先去楚總那邊了,有事兒找我。”耿杉杉特意的叮囑一聲,對著人群之中朝著招手的楚景輝點點頭,悄然的走過去了。
黎兮渃心不在焉的看著面前的表演,如今當紅的歌手之一,身邊都是他的迷妹迷弟,唱的也是熱門的金曲,這會兒身邊的人沒了顧忌,放肆的玩兒鬧,夾雜著尖叫聲和歌聲混合,有些吵鬧。
胳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黎兮渃回頭,就瞧見一個侍者打扮的年輕男人手里端著托盤站著:“季夫人,季總讓你去后臺一下。”
黎兮渃疑惑:“我去干什么?”
那人眸色沒什么變化的搖頭:“不知道,季總只是吩咐讓您過去,可能是跟等會兒的致詞有關。”
黎兮渃聞言,最后點點頭,沒有多想的跟著侍者過去了。
從這里走到后臺,只能從側面的走廊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