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們在心頭嘀咕著:這次惹了季辰希,公司真的還有希望嗎?
陶總頹廢了一會兒,還是拿起手機,給季辰希打了個電話。
能不能成,他都要試試,至少讓他知道到底他做了什么惹了這位爺。
可惜的是,電話被直接掛斷,再打過去,就是無盡的無人接聽。
被拉黑了。
陶總在心中了然。
下一刻,唇瓣抿緊,他不死心的將電話打給助理小蔡。
小蔡倒是沒有拿喬,很快的接了電話。
只是陶總才剛剛開口,就聽見他小心翼翼道:“陶總,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是今天季總從醫院回公司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然后就下了那些命令,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我覺得,你還是最好問問陶小姐。”
陶總一愣,趕緊感激道:“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小蔡掛了電話。
眼底的不屑一閃而過,旋即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季辰希:“季總,是陶總打來的。”
“嗯,出去吧。”季辰希恍若未聞,淡然的看著手里的文件,仿佛之前那一道道震的陶氏集團翻天覆地的決定根本就不值一提一般。
不過,他也確實是有這個資本。
小蔡在心底喟嘆了一聲,關門出去。
陶總在得到消息之后,急匆匆的趕回家,他必須問問陶雅知,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觸及到了季辰希的底線。
讓他不惜大開殺戒,連基本的道義都不顧及了。
此時,陶雅知喜滋滋的看著手里的兩張圖片,拿著剛剛找到的黎兮渃的手機號,按下了發送鍵。
黎兮渃,活在象牙塔這么久,該出來看看這個世界了!
“雅知!”陶總走進門,怒意沖沖,臉色難看。
陶雅知眼底一閃而過的訝異:“爸,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兒啊?”
“重要的事兒?呵,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事兒!”陶總冷笑一聲:“說,你今天到底干了什么?”
陶雅知莫名其妙:“我一直在家里,我能干什么?我今天連工作都沒去,爸,你怎么了?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陶總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她,壓抑著怒氣道:“你什么都沒做,季辰希會封殺我們陶氏的生意?會讓助理警告我來找你?陶雅知,你現在還想瞞著我嗎?”
陶雅知瞬間臉色蒼白,心頭只有一個想法。
他知道了!
知道顏凌這次發病是她做的了?
可是,她這次明明那么小心,還花了一筆大價錢才買通的人,怎么會……
“不……不可能啊,他怎么會知道。”陶雅知慌亂道。
陶總冷笑:“自以為是,季家傳承這么多年,你真以為季辰希的手里干干凈凈的只有一個季氏集團嗎?雅知,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如今看來,還是女人見識短,居然天真的以為你做的事情會沒有人發現!”
“那……那現在怎么辦?”陶雅知急躁的抓了抓頭發。
她所有的依仗和靠近他的籌碼,都是家世,如果陶氏被摧毀,那她連跟他面對面站著的資格都沒有。
看過黎兮渃沒了黎家之后一落千丈的實例,她怎么也不想讓自己淪落到那個地步。
屆時,所有的人都會嘲笑她,都會奚落她。
不,她受不了那樣的生活……
“爸,那現在怎么辦?我們陶家還有救嗎?”她終于感到害怕了。
一直以來的有恃無恐的信念,似乎在她的心中轟然崩塌。
陶總穩住氣,冷眼瞧著她:“你先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讓季辰希像個瘋狗一樣忽然發瘋。”
“我……我動了顏凌……”她眼神閃爍,支支吾吾。
顏凌是季辰希的命脈,這一點之前他們就知道,也討論過。
但是在上次陷害黎兮渃之后,她自認為沒有被發現,所以這一次做的得心應手,也自大的以為絕對不會被發現,卻沒想到……
想到這里,她眼底閃過一絲晦暗,有對顏凌狠狠地嫉妒,也有對自己沖動的懊惱。
陶總瞪著眼睛,氣的差點動手煽她。
他氣急敗壞道:“這么大的事情,你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陶雅知心虛的低下頭,旋即小聲道:“還有……還有一件事。”
陶總瞬間瞇著眼睛轉過頭來。
“這個。”她舉了舉手機,已經發送的消息瞬間展現在陶總的眼前。
陶總兩眼一黑,這個蠢貨!
季家,黎兮渃小嘴微張的看著眼前的兩張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照片,臉上劃過一抹沉痛。
秦晴,顏凌。
再加上上次那個陶雅知。
季辰希到底瞞著她多少?
她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張圖片上,他的目光清晰的刻畫在那里,就像是昨天在醫院不小心瞥見的一樣。
她沒有看錯,季辰希對顏凌的眼神,藏著滿滿的深情。
她終于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黎兮渃落寞的看著圖片,最后忍不住的捂嘴哭出聲來。
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擔心的事情,終于應驗了。
“怎么不開燈?”季辰希悄無聲息的走進來,瞧著滿室的寂靜和黑暗,忍不住的蹙眉。
這樣的黑暗,總讓人心底潛藏的擔憂迸發出來。
‘啪’的一聲,燈光大開。
季辰希瞧著坐在窗戶旁邊的黎兮渃,蹙眉道:“黎兮渃?你在做什么?”
黎兮渃關了手機,早在他出聲,就匆忙的擦干了眼淚,此時轉過頭,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你回來了,我就是在這兒坐著吹會兒風。”
季辰希狐疑的走過去,站在她的面前。
壓迫感十足的低頭看著她。
黎兮渃心頭一滯,她飛快的眼神一閃,低著頭打算繞開她:“我困了,先去洗澡了。”
季辰希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臂:“等等!”
她別開頭,不去看他。
季辰希瞇了瞇眼睛,上前一步強制性的將她身子扳過來,然后不由分說的抬起她的下巴。
一張被淚水斑駁的精致小臉,帶著梨花帶雨的柔軟直擊心頭。
他沉聲道:“發生什么了?怎么哭了?”
指腹溫熱舒緩的在她的臉頰上細細的摩挲著,季辰希眼底藏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心疼。
黎兮渃眼底有些模糊,被水光擋住了視線,只模糊的感覺到男人的柔情,心頭卻不怎么高興。
這樣的溫暖,他曾給了多少人?
如果不能唯一,那這樣的溫柔,最終帶來的,只能是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