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季辰希都是準備好禮物自己過去的,但是白老不喜歡招搖,這次難得整壽,想要大辦一場,若他還是自己一個人前去,倒有些說不過去。
于是,季辰希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讓人準備了黎兮渃的禮服。
黎兮渃受寵若驚,滿臉驚喜的接過禮服盒子,不可置信:“你說,這是辰希讓你送過來的?給我的?”
秘書點點頭,心里有些同情,明明是三年的夫妻,互相送一件禮服很正常的事情,到季夫人這里,倒像是恩賜一般了。
黎兮渃迫不及待的打開,里面是一件白色抹胸款禮服,綢緞順滑的布料,在腰部收緊,一路向下,腳踝處向外展開,猶如人魚一般,整個禮服大氣典雅又非常溫柔,卻又很好的顯示出身體曲線,腰部稍微有些贅肉的人,都駕馭不了。
“很好看。”她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秘書猶豫了一下,沒有告訴她,這是因為之前季辰希最喜歡的就是顏凌一身白色的純潔模樣,以至于他每次挑選禮服,都會下意識的選一些純白色的。
“夫人喜歡就好,這是白家的貼子,后天下午我會連續好化妝師和造型師來給您上妝,下午的五點送你過去宴會。”秘書告知。
黎兮渃手上動作一頓,敏銳的察覺到有些不對。
“辰希這幾天不回來嗎?”她眸色微動。
秘書點頭:“總裁讓我告訴您一聲,他要去安市出差一趟,不過不會耽誤白家的宴會,您放心吧。”
黎兮渃咬唇,出差都要從秘書的口中知道,作為一個妻子,當真悲哀。
“謝謝。”
她送秘書出門,看著床上放著的白色禮服,忽然覺得也沒有那么高興了。
驀地,手機鈴聲響了。
她瞥了一眼,神色游離了一瞬。
是顧紹清。
她自從和季辰希達成協議之后,一直都努力的做一個好妻子,努力的貼緊季辰希的生活,知道他誤會她跟顧紹清的關系,所以也一直下意識的避開顧紹清,兩人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系了。
不過,想到之前他幫助她這么多,黎兮渃還是接了電話。
總不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兮渃,你終于接電話了。”顧紹清松了一口氣,開著玩笑道。
黎兮渃抿唇,內心歉疚:“抱歉,學長,這幾天有事兒一直在忙了,對不起。”
“沒關系,說這些就見外了。”有些事兒,顧紹清心知肚明,季辰希這幾天在圈子里忽然改邪歸正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他也多多少少聽說了一些,想著若是季辰希真的對她好,能在最后的關頭陪在她的身邊,他倒還欣慰了。
所以,他也按捺住,這幾天沒有找她。
只盼著她好。
“上次給你預約的專家醫生還記得嗎?”他詢問道。
黎兮渃點頭:“當然記得,你說的是柳醫生是嗎?”
“對,上次那個柳醫生,你最近沒有過來檢查,所以他想跟你聊聊,順便把檢查做一下。”顧紹清解釋著。
提起她的病,黎兮渃戚戚然,欲言又止。
她實在不認為她的病還有什么必要再去看。
左右生死大事兒她都已經看淡了。
然而,顧紹清似乎不是這么以為的。
能有一個比自己看自己的命更加重要的人,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就為了這一點,她都非常感激顧紹清。
顧紹清察覺到電話那端的猶豫,當即皺眉說服:“兮渃,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能創造奇跡,你不該對治療這么悲觀的。難道你就沒想過,要長命百歲,然后好好的跟季辰希過一輩子嗎?”
黎兮渃苦笑不已:“學長,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我的病癥我知道,除非找到合適我的心臟,否則不可能活下來的,姑且不論找到我能用的心臟需要多難,沒有心臟人怎么活著?別人憑什么要把命給我?”
顧紹清沉默,最后道:“兮渃,你真的都放棄了?”
“學長……”
“黎兮渃,作為醫生,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病人,也最頭痛你這樣比醫生放棄的還早的患者,你知道嗎?”
黎兮渃:“……”
感覺學長的學醫理念受到了沖擊。
最后,黎兮渃無奈的點頭:“好,你說一下時間,我過去。”
顧紹清揚起嘴角,就約在了第二天的下午。
翌日,黎兮渃去了醫院,顧紹清早早的在外面迎接。
“你之前不是說要休年假嗎,怎么又來上班了?”黎兮渃笑著問道。
顧紹清溫潤的眸子瞬間看向她,眼底的深邃和情誼不加以掩飾。
黎兮渃臉色微微一頓,逃避似的避開他的眼神,轉過頭去。
他是為了她才說什么休年假的。
真是的,什么話題不好,非要提起這個,還是她注定回應不了的感情。
顧紹清神色微微黯然,快速的轉移話題:“柳醫生還在上次的那棟樓等著,我們先過去吧。”
黎兮渃安靜下來,不再說什么,只安靜的跟著走了。
柳醫生還是那么的慈眉善目。
依舊是和上一次一樣,檢查是在之前的主治醫師那邊做的,然后做完了再去跟柳醫生聊天兒。
之后,黎兮渃才回去。
從柳醫生那兒回來,她想了想,往顏凌住的病房去了。
原本只是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卻不成想,真的見到了其他人。
“陶小姐,你怎么在這兒?”黎兮渃瞇著眼睛看著那個背對著她的女人,眉頭緊皺。
陶雅知背對著她,手里不知道在擺弄什么,腳步放輕的樣子,總瞧著有些詭異。
黎兮渃的忽然出聲,讓陶雅知一個踉蹌,似乎被嚇到了一般抖了抖,轉過頭瞧見她之后,下意識的拍了拍胸口。
等緩過神兒之后,才意識到發現她的是黎兮渃而不是季辰希,當即翻了個白眼:“我為什么在這兒關你什么事兒?倒是你,我可不相信你閑的沒事兒會來看你的情敵。”
黎兮渃沒理會他,倒是若有所思的看向放置在顏凌床頭的一些儀器。
陶雅知被她看的有些心慌,忍不住的眼神閃了閃,旋即移動腳步擋住她的視線,臉色不好的問道:“你在看什么?”
黎兮渃回過神,目光在陶雅知的臉上打轉了一番,最后沉聲道:“你在心虛什么,這么怕我看見?”
“呵,我會心虛?我只是擔心你看見人家躺著都比你好看的那張臉會心生嫉妒,到時候做出不可彌補的事情來,鬧出人命就不好了!”陶雅知翻了個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