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的楊廷怔了怔,他記得之前選這枚鉆戒的時候,自己琢磨不定,拿著圖片去問莫承灝,恰好宋安寧也在場。
“鉆戒這種女孩子的玩意,你還是問宋秘書會比較保險。”某位總裁的視線在那本珠寶雜志上掃了一眼,落在宋安寧身上。
楊廷就把雜志那道宋安寧面前:“宋秘書,我一生的幸福都掌握在你手里了。”
接過雜志的宋安寧還打趣地調侃道:“真的啊,難不成你未婚妻還會因為鉆戒的款式不滿意悔婚啊?”
“楊廷那個女朋友我見過,確實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平時不茍言笑的莫總裁那天竟然也跟宋秘書同伙起來調侃他。
宋安寧的視線在落在雜志上那些造型精致的鉆石戒指上的時候,眼里綻放出光芒來。
她認真地對比了好一會,手指落在一枚卡地亞最新款的鉆戒上。
“這個吧,造型比較獨特,鉆石也不會太夸張,戴起來一定很精致。”
楊廷拿回雜志刻意拿到某位總裁看:“宋秘書的眼光確實很獨特。”他故意朝著莫承灝眨眨眼。
“嗯,這枚確實不錯。”某位總裁最終也贊同了宋安寧的眼光。
那她一定不會忘,以她的聰明才智,一定會猜到我,讓后順藤摸瓜,猜到莫總裁的頭上。
總裁,我對不起你~
“好,我知道了。”莫承灝在聽完楊廷的一系列匯報之后,緊蹙著的眉頭終于也舒展開來。
宋安寧,你沒事就好。
他剛要把電話掛掉的前一秒,楊廷終于鼓起勇氣叫住了他。
“總裁……”
電話那頭的楊廷欲言又止,相處這么多年,莫承灝對他的秉性已了如指掌。
“有什么事就說,別婆婆媽媽。”
楊廷醞釀了許久才說出實情。
“總裁,宋小姐應該知道你在暗中調查她了。”
“什么?”某位總裁的眉頭蹙了蹙,聲音冷冽了起來。
“對不起總裁,是我辦事不利,讓她發現了,你懲罰我吧。”
對話那頭的楊廷語氣十分真誠。
宋安寧已經平安無事,莫承灝自然不會追究責任,只是他很好奇,向來楊廷的跟蹤工作都做得很好,這次是怎么被發現的?
在楊廷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某位總裁的嘴角卻勾勒出一抹溫和的笑來。
那枚鉆戒,她竟然還記得?
“沒事,掛了。”
“嘟嘟嘟——”
在聽到忙音后,楊廷才回過神來,總裁竟然不怪罪他?這不科學啊。
掛掉電話后,某位總裁陷入沉思,被人追殺?
楊廷的女朋友刻意強調這是宋安寧的原話,轉達到莫總裁這邊,自然是如此。
到底是宋安寧發現楊廷女朋友故意這樣說還是事實就是如此?
他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這個宋安寧,真是不讓人省心。
他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她,就算遠遠看一眼也好,他拿上外套和車鑰匙從公寓出來。
與此同時,收到向維維信息的溫兆梁第一時間趕到病房,看到宋安寧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說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領學人家什么抓奸在床,腳傷到了吧,大腦秀逗了吧。”
看著坐在病床前,一邊給她削蘋果一邊對她一番說教的溫兆梁,宋安寧忍不住笑出來。
“溫兆梁,我已經傷成這樣了,你還跟一姑娘似的對我絮絮叨叨的,你的良心真的過意得去嗎?”
溫兆梁的視線都在手中的蘋果皮上,他一臉漫不驚心地樣子調侃道。
“我要是不說你幾句你就不長記性,你說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怎么能跟著向維維做這種傻事呢,你要是被撞成傻逼了,我跟你講啊。”
他頓了頓,宋安寧也故意把視線放在他身上,一臉期待的樣子。
“我特么還是娶你,我一輩子坐在床頭給你削蘋果伺候你。”
宋安寧被逗笑:“你才一輩子躺床上呢,能不能盼著我點好。”她伸出手剛要往他胳膊推的時候。
溫兆梁敏捷一閃,他手中的水果刀也停了下來。
“來,這是一個許愿果,傳說如果蘋果皮沒有削斷,是可以許愿的。”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宋安寧,手中一條連續不斷的鮮紅的蘋果皮。
“幼稚!”宋安寧雖然嘴里這樣說,但她還是雙手合十對著那條蘋果皮閉上眼睛,一臉誠懇地許了個愿望。
白色的燈光照耀在宋安寧漂亮的臉上,她一臉虔誠,嘴邊還掛著溫兆梁給予她的笑容。
坐在她對面的溫兆梁,舉著蘋果皮,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最終還是湊了過去,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
生活真是戲劇化,站在病房門口的莫承灝,透過玻璃門,看到這一幕。
他的手指握成拳狀,神情冷冽,卻還是無奈離去。
“溫兆梁,你……”
溫兆梁冰涼的唇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般輕輕一碰,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猶如他對這段定義不明的感情般珍視。
宋安寧許了一半的愿望,猛然張開雙眼,她的臉“唰”的一下比蘋果皮還紅。
“你什么你,趕緊休息,你是病人知道嗎?”
偷偷親完她的溫兆梁卻是一臉理直氣壯,拿出一副老干部的架勢,對著宋安寧一番命令。
“臭流氓,我要告訴我媽。”宋安寧一邊嘟囔著,一邊還是乖乖任由著溫兆梁把她的手放進被窩。
“好了好了,睡覺吧,我在旁邊守著你。”
溫兆梁的語氣里滿是寵溺,他伸手把床頭燈給關掉,宋安寧也閉上雙眼沉沉地睡去。
病房門口,撒了一地的玫瑰花瓣經過一晚上的發酵,枯萎了許多。
向維維是拉著夏然一起來的,她躲在夏然的身后有點負荊請罪的意思。
“安寧,我對不起你啊……”
她一進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宋安寧,硬是從眼眶里擠出眼淚來,她早已知道自家閨蜜其實并無大礙。
“向維維你給我起來,我的腿本來只是擦傷,被你這么一壓,我仿佛聽到骨折的聲音。”
宋安寧一邊把自家閨蜜拽起來一邊伸出她被壓麻的腿運動了幾下。
“安寧姐,來得太匆忙,沒給你買花,喏,門口撿的,應該是誰放下的,我就借花獻佛啦。”
夏然笑盈盈地揚了揚手中那束掉了幾片花瓣的香檳玫瑰,自顧自地拿了個花瓶把花插上。
“門口撿的?”宋安寧一臉疑惑,昨天晚上除了溫兆梁過來一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之后就沒有人來過啊?
“嗯?你不知道是誰嗎?”坐在床前的自家閨蜜,眨了眨眼睛,一臉納悶地和夏然對視了一眼。
“安寧姐原來你不知道是誰送的啊?我還以為你知道就幫你把它拿進來了。”夏然努努嘴說道。
宋安寧的視線落在那束香檳色的玫瑰花上,雖然毫無依據,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束花是莫承灝送的。
“那我拿去扔掉吧,萬一是別人不要的,多不吉利。”夏然說著就伸手從花瓶里要把那束玫瑰花取出來。
一只白皙纖瘦的手伸過去阻止了她,“夏然,別,放著吧,挺好看的。”
看她緊張的表情,自家閨蜜一臉“我懂得”的表情朝她曖昧地眨眨眼。
“我知道了,一定是溫兆梁送的。”
“安寧姐,原來昨天晚上的車禍不是意外,還好你沒事。”
聽到夏然這么說,宋安寧似乎意識到什么,她望向自家閨蜜。
坐在一邊的向維維眼神閃爍了幾下,有點心虛地咽咽喉嚨才開始道來。
“是小茜茜的朋友。”
她看了宋安寧不解的神情一眼,繼續說道,“那廝惱羞成怒打電話本來是叫人來接她,在電話里說明了緣由,她的人就承諾要幫她報仇。”
“然后就有了后來我們被那輛越野車追的一幕。”
想起昨天晚上那怵目驚心的一幕,宋安寧現在還心有余悸。
那輛車就在離她不到兩米的地方,朝她瘋狂加速,她那個時候只有一個念頭,跑、跑、跑,不要命地跑。
慶幸的是那天她穿了一雙休閑的跑鞋,這才是讓她脫險的重點。
她急中生智,往旁邊的便利店跑去,越野車拿她沒辦法,只得調頭離開。
“那……”宋安寧看向自家閨蜜,一臉的若有所思。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自家閨蜜就搶先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是小茜茜的人干的?”
她兩手一攤,撇撇嘴說道:“我也不知道警方怎么抓獲的,總之一大早我接到警察的電話,他們被怎么處置我不管,反正,喏,這是賠償金,五萬塊,全數不差地給你。”
自家閨蜜說著從包包里拿出一個厚重地牛皮紙袋。
半坐在病床上的宋安寧看著她再看看那個牛皮紙袋,眼眸深了起來。
被她看得別扭的向維維,眉頭皺了皺,一臉地夸張:“你該不會以為這錢是我自己掏腰包,故意編個故事來哄你吧。”
不得不承認,宋安寧的心里就是這么想的。
那天夜里霧霾很重,別說是車牌號就是個人站在面前都看不大清楚,通過調查監控來查獲肇事司機是不大可能的。
再說,既然是蓄謀已久,就不會用自己的車。
見自家閨蜜不說話,向維維氣得差點炸了,“我真沒必要編這些來騙你,雖然我是很內疚你是因為我躺在這,但我們兩之間十幾年的基情是能用這區區五萬塊錢來衡量的嗎?”
自家閨蜜說得也對,依向維維這種簡單粗暴地性格,沒必要做這種拐彎抹角的事。
那,會是誰呢?